“驸马!”
突然来至身前的人影打断了正与祉幸交待事情的王谊,他眼中的疑惑慢慢变为差异:“你——”
衿若觉得他吃惊的神色比珅儿更好玩儿,将双手背于身后得意道:“看来驸马还没到年老健忘之时嘛,还认得我。”
珅儿赶紧跟着过来,看见王谊的讶异还不及解释什么,衿若就已转回身与自己欢言。
“我觉得你这府里也挺好玩儿的,我能不能在这儿多住几日?”
她诉说着自己的兴致,像是全然忘了一旁之人。
“她不是落发为尼了吗?”
这声冷询令珅儿不知如何说明。
“是啊,不过我已经还俗啦。”
衿若先一步眨着眼睛信口胡言。
珅儿听到这回答也忍不住低眸微笑,后又以眼神正告她,衿若自己想来也觉得有些可笑,便捂着嘴巴笑起来……
王谊不知这二人的奇特心思,也不想知,所以不曾察觉衿若说的假话,反倒想起了她出家的时日,心下更觉得她太过胡闹。
珅儿走到王谊身边与他解释:“她是许久未见你啦,过来跟你打个照面,你忙去吧。”
王谊实在不喜衿若的行径,沉着脸就离开啦,跟在一旁的祉幸朝珅儿施礼后亦跟随而去。
“妾身告退。”
珅儿看得出王谊对衿若的不满,未免发生不快,还是将二人立即分开的好。
“驸马走的这么急,是忙着与她调风弄月吗?”
珅儿瞠目,怎么也料不到衿若会说这话,可她更担忧王谊此刻的心绪……
可一回头便与一双寒眸相视而遇,再看衿若风轻云淡的模样,赶紧为她辩解。
“……她这是无心之语,你不必当真。”
王谊的神色舒缓了一些,可珅儿清楚,他只是极力忍耐着怒意。
“我不会跟她计较,不过身为女子,还是谨言慎行些为好。”他拂袖而去。
“等等。”
衿若不饶不休的叫住他,珅儿心急不明所以,小声告诫她:“她是我接进府的,别胡说。”
衿若听见了她的话,仍转过身正看王谊:“驸马怪我出言不逊,却不知忠言逆耳,实言糟心之理吗?”
王谊阖上折扇背于身后,眸色清平:“果然伶牙俐齿,可惜,用错了人。”
“王谊!”
这话对衿若实在太过伤心,珅儿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如此严厉的唤他,却更担忧衿若的心情,但却不见她有任何不好之色,仿若方才的话与她无关。
“驸马才思敏捷,一针见血,难怪珅儿视你为兄为师呢。”
她平声说着,后悠悠转过身面对着珅儿……
王谊微低眸,猜不出她是何意,再次抬起眼眸,却被眼前的一幕惊的无法言语。
祉幸更是被吓得抓紧了王谊的手臂,满院侍女无不是满面惊愕。
衿若眸如媚丝浸过,居然亲手拿下了那一头乌发……
纵然是早已知晓的珅儿也难消亲眼看见的震撼,可衿若嘴角却只有一抹得意之色,让她更觉天地崩裂变色。
目睹此行径的王谊终是怒上加怒忍不可忍,一手甩开祉幸。
“我当她只会言语胡闹,原来早就疯啦,来人,将这个弃妇逐出府去!”
王谊愤怒下的恶语比衿若的举止更令珅儿惊心。
“别这么说她!”
闻声而来的下人都涌了过来,珅儿拂袖急斥:“都滚下去!”
那些人突的止步,却也不敢迟疑立即退下啦。
王谊见自己的命令如风而散,怒火烧的更盛,一把将手中的折扇摔在地上转身背立。
珅儿皱眉看着王谊盛怒的侧影:“带驸马离开。”
祉幸低身应下,赶紧扶着王谊离去。
庭院下一时寂静无声,满院侍女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唯有枝头不知天高地厚的鸟儿还敢鸣叫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