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有情人终于不再拥抱那冰凉的月色……
——————————————————————————————————————
翌日清晨,静女先行醒来,她轻声洗漱完毕,换上了一身白底嫣红花色的落地纱裙,藕色腰带上精绣着素色纹样纤缠于腰间。乌黑的秀发半数盘成髻挽起,还有大片的乌发披散在背后。
或许是因王谊近在身旁,她脸上时隐时现着幸福的笑意,让她看起来更如冰之清,如玉之洁。
王谊悠悠醒来,静女见他炽热的目光含羞微笑,然后起身拿来一旁的衣物服侍他更衣。
王谊站立不动,双手伸平,嘴里还不住的感叹着:“还是有夫人在身边的好。”
静女浅笑:“以夫君的才气,这些年又怎会没几个红颜知己在身旁服侍?”
见她玩笑似的质问自己,王谊一双盈满情愫的深眸望着她红润的脸颊:“若说没有也是不会,不过也正因为见识过那些女子的世故,才更加懂得静儿的好。”
见他这么说,静女虽有一些嫉妒,倒也不必太过介意啦。
“夫君记得就好。”
听她说的不情不愿,王谊坏笑:“夫人如此不情不愿,可是要为夫效仿当年的唐皇端一碗醋来?”
见他取笑自己,静女眼眸微微闪躲,低头说:“夫君现在就欺负我,日后我还怎么敢留在夫君身边。”
见她羞涩的如同二八年华的小姑娘,王谊忍不住在她脸颊落下一吻,静女羞笑着依偎进他的怀里。
王谊知晓她生性羞涩,也不忍过多调侃她,只将她搂紧在怀中,温存的安抚着她。
——————————————————————————————————
三日后,王谊奉命入宫领旨谢恩,这是他初次来到皇宫,这新做的宫殿,处处都散发着生机。
只是领旨后,他听闻朱瞻墺今日也在宫中,便绕了个弯去找他。
虽说朱瞻墺如今与他已是交心好友,性情也温和柔善,但入监为师一事还是与他先说一声的好,以免日后他又“胡思乱想”。
说到底,也是他从心底在意起了这个小兄弟,懂事聪颖,确实是个令人喜欢的孩子。
他来到长宁宫前处静候,此处之景倒也赏心悦目。
赏着赏着,他就察觉了那丛丛花簇环拥着的小人儿,也不知在埋头做些什么。
这一幕与他们初遇之景何其相似,温软的笑意不经意就溢出了王谊的眼角,他阖上折扇便朝珅儿走去,却被一旁的宫女喝止。
“站住!真定公主在前处歇息,你不得靠近打扰,还不退下!”
王谊这才想起,几月不见那小姑娘已经是真定公主啦,便笑着摇摇头。
远处的珅儿听到了这儿的动静,缓步来至他们面前,挥退了三位宫女。
“不得无礼,这可是我七哥最敬重的兄长,冒犯了他七哥可是要治你们重罪的。”
她们三人互望一眼,立即低身赔礼:“奴婢不知公子身份,请公主与公子恕罪。”
珅儿故意不理会,只笑望向王谊,王谊知晓她的意思,不在意道:“无妨。”
她们三人这才敢退下,珅儿领着王谊来到石桌旁同坐:“七哥被母妃叫去长宁宫啦,还得一会儿才回来。”
王谊故作严肃:“若是公主不介意,我便在此等候一会儿。”
珅儿腼腆一笑:“七哥若是听见你如此叫我,我恐怕要和她们三个一起挨罚啦。”
他淡然一笑,不再纠缠此事,却在转眼间看到了放在石桌上的绣绷,那锦帕上独特的图纹引起了他的注意。
“如此别致之物,是公主所创?”
珅儿双手托腮:“嗯,你觉得如何?”
王谊看了片刻,撇开粗糙的针法不说,纹样也十分之独特,他诚实摇头:“我看不出所绣是何物,又怎么能做评价。”
珅儿得意:“你要是看得出来,你就是我的驸马啦。”她笑着将绣绷夺回:“母妃说啦,我绣的手帕只能让我的驸马看,也只有他能懂。”
她的笑语让王谊一愣,然后哭笑不能:“那公主为何……”
他的模样惹得珅儿开心的笑出声来:“我第一次做针线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本来是想拿给七哥看的,正巧你来啦,你们都是男子,喜好应该差不多吧?”
看她若有所思的盯着绣绷,王谊适时端起茶杯,掩藏了自己的笑意。既是练习之作,针脚粗糙些也无妨啦……
珅儿没注意他的心思,倒是听见了朱瞻墺回来的动静,也知道李贤妃此刻已经空闲下来啦,欢欢喜喜的拿着绣帕就去了长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