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病娇世子冲喜的日常——上官赏花
时间:2022-03-10 07:31:41

  黎洛栖“哼”了声,抓着布偶说道:“怎么样,小娘子就不能耍流氓了?”
  反正这话是布偶说的,不是她黎洛栖说的。
  赵赫延单手撑着下颚,“知道耍流氓的下场吗?”
  黎洛栖:“……”
  她支着玩偶道:“这里没有别人,你叫破喉咙都没有用了!”
  赵赫延坐着,眼皮撩起看她:“我堂堂新科状元郎,高座公堂之上,我说你调戏还要证据吗?”
  黎洛栖:“……”
  她瞟了眼赵赫延手里的布偶,一袭红衣头戴官帽,可不就是摊贩口中所说“最热销的男款”么……
  “那、那你把饭都吃了,我就不调戏你了……”
  赵赫延的眼神就静静地看着她在那慌张,“那我要不吃,你就调戏?”
  黎洛栖:“……不是!”
  小娘子一摇头,头上簪着的珍珠步摇一下下撞出了声,赵赫延抬眸看去:“小娘子流氓耍一半就不耍了,算什么女流氓啊。”
  黎洛栖:“……”
  现在到底谁是流氓?
  她气得小脸一垮,“你这个状元郎一点都不好玩!我要走了!”
  赵赫延左手指腹从她手腕心穿入,一寸寸挑落她手上的布偶,转而捞起她的右腿,纤细的膝盖就被带了进去,撑在轮椅中间,黎洛栖本来弯着的腰还有些泛酸的,被他一带就软坐到他右腿上了。
  男人声音落在她耳边:“好了,现在我们是合法夫妻。”
  昨晚发生的事顿时在黎洛栖心头警铃一响,忙要下去,头上的珍珠步摇便一下撞出了声,落玉盘般跌入耳膜,赵赫延掌心捏着她天鹅般的脖颈,微凉的薄唇便靠了近去。
  一下轻一下重地吮着,勾得她浑身发软,他这动作如方才从她嘴里度汤一样,她悔死了,早知道再含一口参汤,现在可不就是被他白亲了!
  纤细的脖颈让他托着,一动连带着头顶的步摇也跟着响,从前听来不觉得什么,此刻她恨不得抬手把步摇拔掉,可就在她指尖摸到珍珠串时,手又让他带了下去,“别摘啊,我喜欢听。”
  黎洛栖恨恨,想说你忘了新婚那天是怎么嫌弃这步摇的,世子你现在脸不疼吗!
  结果话没出口,嘴唇又让他含住了,咽咽的轻吟坠在步摇声里,她差点都要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大概是送羊入虎口——
  “砰!”
  突然,书房外传来一阵撞响,怀里的小猫儿吓了一惊,差点要从赵赫延手里跑出去了,男人长手拿起桌上的杯盏,另一道手顺势捂着黎洛栖的耳朵,下一秒手中茶盏便猛地朝房门撞去。
  只听“哐当一声,黎洛栖转头望去,就见那房门外立了道暗影,吓得忙从赵赫延的腿上起身。
  “叩叩叩~”
  房门被敲响。
  赵赫延没说话,脸色却仿若结冰,房门“吱呀”出声,黎洛栖心跳还在鼓着,还没搞明白方才那声“砰”响是怎么回事,但一想到是窗牖上传来的,若是方才被撞开了,岂不是,岂不是就让别人看到他们刚才的举动了……
  此时,门外的来人刚要走近,就听赵赫延道:“就站在那儿。”
  月影:“……”
  揉着胳膊抬眼,就看到世子爷旁边站着的俏影,一瞬间瞳孔地震,当场就在心里给自己火化了。
  “世子,少、少夫人……”
  黎洛栖朝赵赫延看去,面露疑惑。
  就听月影忙抱剑行礼:“少夫人,在下月影,世子爷的暗卫。”
  黎洛栖一听,忙点头:“你好啊。”
  此时月影就站在门边,离那张桌案八千里,离书案后面的世子夫妇一万里……
  而他要站在这么远的地方汇报情况,月影又瞟了眼黎洛栖,世子好像没有让她走的意思,少夫人也好像没有要走的意思,所以他可以说了吗?
  “你要是方才把脑袋撞傻了,就给我滚出去。”
  赵赫延声音沉沉,激得月影一跳,忙道:“方才我去沈听住所翻过,并不曾发现民愿书……”
  他话音一落,一旁的黎洛栖也愣了,眉心蹙起,再看赵赫延气定神闲的,“掘地三尺没有,那就从他嘴里撬出来。”
  撬?
  黎洛栖忽然想到方才吃饭席间,定远侯说的要把沈听绑起来拷问,虽然父子俩性格不同,但赵赫延还真是在他父母的基础上手段更上一层楼。
  “不用找了,任何人都可能做备份,但沈听不会。”
  少女清丽的话音一落,月影顿时怔住,却见世子眸光沉凝,“你认识沈听?”
  黎洛栖缓缓吸了口气,“带我去见他。”
  -
  兖州的民愿书不管是不是真的陈情,只要上面罗列出的细枝末节被提刑司验证,就足够说明这份证据的真实性,沈听的弹劾就更有力。
  而现在定远侯府被人挖了坑,还不知道这坑在哪里。
  马车缓缓行驶在寂静的官道,一直饶进东边民巷内,道路陡然变得狭窄,车厢中,赵赫延没说话,只是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位夫人。
  当他从黎洛栖口中听到“沈听”二字时,对她的看法,似乎又要多了一层。
  忽然,马车在一声“吁”里停了下来,月影径直跳下车,抬手朝眼前这处朴素的庭院门敲去,开门的是个睡眼惺忪的下人,“大人已经歇下了,您有事还请明日再来……”
  话没说完,一道剑光抵在身前,下人脸色一白,瞬间睡意全无,顺着剑光往上看,是一个年轻男子笑嘻嘻的脸庞。
  “既是来找沈某,就不要为难我的家仆。”
  忽然,院中传来一道清朗男声,月影抬手,利剑入鞘,嘴角噙笑行礼:“沈大人,我家主人有请。”
  沈听眉宇冷淡:“深夜见面恐遭人非议,有什么事,还请你家主子明日再来吧,请回。”
  就在沈听收回视线之时,马车门帘让一道纤细的素手拨开,珠玉般莹润的声音落入这冬日的悠长暗夜:“沈听,别来无恙。”
  沈听瞳仁睁睁,素来寡淡的脸顷刻覆了层惊愕,步子也不由朝前迈去,直到那副娇若桃花的鹅蛋脸映入眼帘,他方皤然说出话来:“小栖!”
  马车里的赵赫延将他一张表情看得真切,眼睑落下暗影,只听黎洛栖朝沈听道:“上来。”
  不过二字,方才还义正严辞拒绝的良臣,此刻便踏上脚凳,掀起车帘入内,灯笼的火光一映,他这才发现偌大的马车厢里还有另一个男子。方才眼眸中亮起的光顷刻暗淡一半,就听黎洛栖道:“这是我夫君,定远侯世子。”
  沈听垂眸敛息:“若是为弹劾一事而来,恕沈某爱莫能助。”
  他话音一落,整个车厢陷入一种死寂般的沉冷,沈听紧咬牙槽,看向坐于暗处的赵赫延。
  然而,车厢里的一方小桌格挡在他面前,沈听看到黎洛栖与赵赫延坐在一道,身子微微挡着他。
  黎洛栖将桌案上的宣纸轻轻推到他跟前:“当初扬州府乡试,沈大人夺得第一,后乡试被查出有人泄密,并于沈大人身上搜出一份考卷,与乡试题目一字不差。”
  少女的声音在幽寂的车厢里响起,似一泓清澈泉水,却让当事人额间渗汗,双手紧紧握拳:“你应当知道,那是诽谤。”
  黎洛栖笑了,“我父亲坚持查明真相,不愿自己寄予厚望的学生断送前程,让府衙继续搜证,最终沈大人才得以被无罪释放,只是您在牢狱里呆着的那几日,应当知道被诽谤的感受吧。”
  沈听蓦地抬眼,瞳仁凝起:“那封民愿书是我回京路上途经兖州时,百姓跪轿上书的,一切弹劾所言非虚,绝不是诽谤!”
  黎洛栖左手掖起衣袖,不疾不徐地磨着墨,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沈大人还记得当初是如何为自己洗脱身上那份考卷的么。”
  她话音一落,对面的沈听脸色便白了。
  黎洛栖手上的狼毫在砚台里拖过,白毫顷刻便染上浓墨,被她落在了沈听的右手边,“你说自己素来过目不忘,乡试结束后,便一字不差地将题目默写下来,以供书院的同窗晚生参考。那么,沈大人这次上书的民愿书,想必也能一字不差地,写在宣纸上。”
  她的声音没有丝毫的压迫感,甚至带着笑意,仿佛真的是场别来无恙的见面,如果眼前这个少女没有说最后这句话——
  “若是沈大人无法一字不差地默写民愿书,那么,我是否也可以弹劾沈大人您,乡试舞弊?”
  -
  定远侯府的马车缓缓行驶在看不见尽头的长街上,车里还散着淡淡的墨水气,黎洛栖坐在赵赫延的一侧,想着方才他拿到那封民愿书时看自己的目光,似笑非笑,夹杂着怀疑。
  但他还是让月影拿着民愿书赶赴兖州,务必在提刑司暗访前将所有罪证清洗。
  忽然,马车轱辘似颠到了石子,紧接着便转了弯,她紧紧抓着车椅,但还是不小心碰到了赵赫延的肩膀。
  忙缩了回去,就在这时,马车又颠了下,怔愣间便朝他怀里推去——
  “夫人相信那封民愿书么?”
  忽然,赵赫延的声音凉在耳边,她吓了跳,抬眸看他,那双瞳仁深如古潭,一望生畏。
  她嘴唇抿得发白,若真如民愿书所言,那便不止是抢占民田,还可能被定为乱臣贼子。
  她心跳发慌,“我不知道……”
  男人气息靠近她耳畔,又问道:“那为什么帮我?”
  她低着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了,“我不知道……”
  这时,马车又颠了下,她发髻上的桃花珍珠步摇不小心晃到赵赫延的肩头,她吓得忙抬手要摘,指尖却忽然覆上一道凉意,男人的指腹正轻轻地碾着上面的珍珠。
  这让黎洛栖想起新婚那夜,他便是轻而易举地将珍珠碾碎在她面前,此刻密室幽暗,心头更慌了。
  忽然,赵赫延的气息沉沉落入耳窝,“今晚戴着它吧。”
  黎洛栖心跳一漏,只感觉他的呵气染红了脖颈,低头避开时,又听他说了句:“这步摇,让你动起来还挺好听的。”
  作者有话要说:
  咱们这边的副CP大概就是俩小夫妻精分出来的玩偶:娇纵女流氓X钓系状元郎
  状元郎不小心摔倒:诶呀。
  女流氓搓手手抓住:嘿嘿。
  状元郎脸红红:不胜酒力。
  女流氓仗义挡酒:我干了。
  一夜风流醒来——
  状元郎哭啼啼:你赔我清誉~
  女流氓赶紧哄:会哒~
  后来又出现了一个新科状元,女流氓眼勾勾,状元郎冷笑三声,找人单挑,结果被告上了门。
  女流氓瞳震震,状元郎眼湿湿:“我的手也蹭破了。”
  女流氓气呼呼:“当初你怎么没说自己是武状元!”
  感谢在2022-01-27 11:46:14~2022-01-28 02:24: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57309983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8章 .不是风动·✐
  擎盖如伞的马车驰行于悠长宽阔的官道,两旁灯笼烛火掩映入雕花窗牖,落在少女澄澈的眼眸中。
  耳边是铃铃珠玉的轻撞声,她仔细听着,像心跳一下一下地起伏,在幽寂的暗室里荡得愈加明显,便觉有些冤了:“不是我动的,是马车颠的……”
  赵赫延那双瑞凤眼挑笑,什么都没说,目光一直看着她的脸颊,直到把她看得低下头,连耳尖都冒着红。
  指尖抓着手帕,是她又说错什么了吗?
  马车缓缓刹住,就在她要起身去推车门时,耳边蓦地落下一句:“不是风动。”
  黎洛栖猛地转头,恰是对上他蓄笑的眉眼,正要说话,车门就让人推开了,月归摆下脚凳,仰头等着二位主子下来。
  几位仆人候在车下,哪里还有她说话的机会。
  黎洛栖热着脸下来,好在天色已暗,脖子上还围着狐裘,掩着的脸颊倒是不引人注意。
  “少夫人,热水给您备好了。”
  黎洛栖走在前头,听见一芍这话只“嗯”了声,脚步却越走越疾,全然不顾后头让月归推着轮椅的世子爷,最好让他的气息赶紧在身旁消失的好。
  一进扶苏院,黎洛栖步子便往东厢房迈,却听一芍“欸”了声,指着正屋道:“少夫人,这里。”
  她眉心一凝,蓦地反应过来一芍是把热水备在了正屋,“怎么不是在、东厢房?那是世子的净室。”
  一芍愣了下,她还以为自己做得很好呢……
  “可是少夫人,您之前也用过那净室,而且您今早是在正屋醒的,我还以为……”
  听她翻起了旧账,黎洛栖恨不得把一芍的嘴巴捏住,“那热水便给世子用,你再重新给我烧。”
  这时,院外就传来轮椅轻轻碾过枝藤的声音,“啪”地一下在她心头炸起,明明只是很轻的声音,却让她吓得浑身一颤。
  一芍朝院门行礼道:“世子。”
  赵赫延停在黎洛栖身后,只说了句:“东厢房住得这般舒服,倒是我这间正屋配不上你了。”
  黎洛栖愣了愣,回头就见赵赫延进了屋,人还傻站在那里,旁边的一芍低声道:“少夫人,世子爷怎么生气了?”
  黎洛栖捏着手帕,反问回她:“你说世子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一芍轻“咳”了声:“好像是说,少夫人您宁愿住东厢房都不去正屋,是正屋配不上您住……的意思?”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