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给邵原把脉,就这么一会让功夫,邵原的脉象已经乱了。
他也被人下药了,不过早在来这里之前就中招了,现在已经开始发作了。
邵原察觉到了体内的气血翻腾,全身的血液都往一个地方涌去,他当即就明白自己中了药了。
有人算计他!
还想一箭双雕,把他和林潇一起除掉。
他飞快的起身就要离开。
林潇声音平静道,“只怕已经晚了,你信不信,你连这个屋门都出不去?”
她说完,邵原才发觉屋子里的婢女都不见了,他试着推了推屋门,果然推不开。因为天气冷,窗子平时也不打开,他去试,果然窗子也是推不开的。
他想用内力去破开门窗,可是一调动内力,药性催动的更快了,他的眼中浮起红丝,理智处于崩溃的边缘。
林潇不紧不慢的问他,“你信不信我?”
“信!”这种时候,她的镇定给了他莫大的安慰,而且他除了信她,还有第二个选择吗?
于是林潇上前捂住了他的眼睛,将一只蛊虫送入了他的耳中。
这是一只可以吸食各种毒性的蛊,珍贵的很,但她并不想让邵原察觉到她是用了蛊。
所以捂住了他的眼睛。
蛊虫本身极其微小,邵原什么都没感觉到,然后他就觉得自己体内沸腾的血液一点点冷却下来了。
她的手仍然覆盖在他的眼睛上,他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感觉到她微凉柔软的手心,以及她身上独有的那种宛如空谷幽兰般的馨香。
他的心跳忽然就变快了,这次不是因为药性,只是因为单纯的心动。
真是神奇,在这种紧要的关头,他居然还能分辨的出这两者的区别。
大概过了半刻钟,他体内所有的毒性都被蛊虫吸收完,林潇把那只胖了好几圈的蛊虫从他耳中召唤出来,收好,这才松开了他的眼睛。
清雅的馨香远离,他的心头莫名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嘭——
房门被破开,一大群人涌入。
为首的是南宫婉和余堂主,其余的峰主长老一个都没出现。
于是林潇就明白了,那些老家伙,想让南宫婉做出头鸟,无论成败,这件事都与他们无关。
南宫婉终究还是蠢,或者说,她是太想除掉自己和邵原了,所以病急乱投医,居然连这种昏招都使出来了。
试想,若南宫婉的计策成功,此刻她与邵原正是药性发作,干柴烈火之际。
那么无论怎么解释,一个通/奸的罪名都是免不了的。
而邵原在宗门中,也会颜面扫地,各方面都有洁癖的上官尧也会从心底里厌恶这个弟子,乃至于厌恶她这个妹妹,她本来就是魔教妖女,身上污点一堆,再加上个勾引门内弟子的罪名,她是无论如何也在天道宗待不下去了。
如果她和邵原都被逐出天道宗,那么以上官尧那木头一样的心智,以后恐怕也只能任凭南宫婉和其他峰主长老们拿捏了。
只可惜,他们千算万算,也算不到她这个魔教妖女手段奇多,这点小把戏就想扳倒她,实在是太过天真了,比上官尧还要天真几分。
南宫婉带人冲了进来,就见林潇和邵原二人站在房中,虽然距离挨的有些近,可是却衣衫齐整,面色从容,半点也没有意乱情迷的样子?
这和她算计中的不一样!在她的算计中,她带着一群人冲进来时,林潇和邵原应该正在药性的催动下,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才对啊!
“你们......你们......”
南宫婉陷入尴尬之中,原本她想说的是‘你们在做什么!’
可是现在看着清清白白的两个人,她这句话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
倒是邵原冷笑一声,看着他们,“你们这些人冲进来是干什么?想捉/奸啊?”
余堂主看着变成一只呆头鹅的南宫婉,心中恨得要死。
这个蠢女人以前很聪明的啊,怎么最近总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原本南宫婉跟他说的是万无一失,所以他才一时冲动跟了过来,邵原知道的太多,他也想早日除掉这个祸害。
可是看看现在这种情况,哪里是万无一失?简直里子面子全他娘的失了,邵原这小子贼精,这次算计他不成,搞不好还会被他反咬一口。余堂主真的是觉得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我们只是听这边的婢女说,林姑娘的房中有异响,又推不开房门,这才过来看看。如今你们什么事都没有,看来是误会一场,那么我们就不打扰了。”
余堂主说着,就要带着戒律堂的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