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婉也道,“就是,未免太过残忍了。我天道宗可不是什么欺压弱小的地方,婢女难道不是人?”
婢女们在天道宗待久了,自然也知道吐真露是什么,当下苦苦哀求,指天誓日的发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无论是这些婢女,还是南宫婉的说辞,都满是漏洞。
若真是要深究,是一定能查出来的,只不过很多时候,证据和真相都并不重要,全看办这件事的人到底是什么态度。
林潇轻笑一声,站了出来,“发誓没有用,吐真露又太过残忍,那么不知道南宫峰主到底想怎么办呢?现在这件事无论怎么看,你的嫌疑都最大,是你带人闯进了我的屋子,也是你说有个婢女向你求救,可是你却又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这些全都是你自己说,谁能证明?万一要是从头到尾都没有这个人,一切都是你的阴谋呢?”
“你!我天道宗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南宫婉气急败坏。
林潇不理会她,又问余堂主,“天道宗向来公道,余堂主你断案经验丰富,不如你来说说,今天南宫峰主的罪该如何定?”
“我做了什么?你凭什么要定我的罪?你有什么证据?”
南宫婉瞪着林潇,恨不得把这个小贱/人
抽筋拔骨。
余堂主知道,今天这件事若是不能把自己摘干净,恐怕这戒律堂的堂主他是做到头了。不过他也不敢轻易把南宫婉拉下水啊,毕竟两个人狼狈为奸的事情那么多,如果他轻易推南宫婉去死,到时候南宫婉一定会拉他做个垫背的。
余堂主目光如炬的盯着林潇,“林姑娘,其实这件事你的嫌疑也很大,桂花糕是你自己做的,也是你自己发现里面有催/情药,然后更是你解了邵原身上的药性,虽然不知道你具体用的什么手段,但也很有可能,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你策划的啊,你故意陷害自己,然后让个易容的婢女去找南宫峰主来,南宫峰主古道热肠,自然没有不管的道理,她来了,你反过来倒打一耙,说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是她,这也不是不可能啊!”
林潇轻笑,“好,说的真好,果然不愧是余堂主。那桂花糕除了我之外,还有我院子里的那些婢女能够接触到。不过就算我能够从她们口中审问出实情,南宫峰主也大可不认,说我栽赃陷害。这样绕来绕去的,岂不成了无头公案?”
余堂主义正词严的道,“这个你放心,我戒律堂从来没有无头公案,无论是非对错,都会断个清楚明白。只不过案情复杂,需要些许时日。”
邵原冷笑,“那这么说来,其实我这边的人也不必审了,因为无论最后审出来什么,你们都可以不认,甚至还可以倒打一耙,说是我自己给自己下药,为的就是污蔑你们。哈哈哈,好一个天道宗,好一个戒律堂。”
其实真相是什么,大家全都心知肚明,这不过就是个玩露馅的阴谋,只要不是傻子,谁都能看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只不过现在南宫婉和余堂主仗着自己的身份在胡搅蛮缠,抵死不认,仅此而已。
林潇想要对付他们,其实有的是手段。只不过她并不想亲自出手,她要把这个难题丢给上官尧,她就想看看到了这种时候,上官尧会怎么选,怎么做?
邵原与林潇不谋而合,现在就看上官尧怎么做抉择了。
毕竟真相那种东西,其实怎么说怎么是,全看掌权者的决断。
或者说,掌权者需要什么样的真相,大家就会给他什么样的真相。
上官尧的脸色此时已经重新恢复了淡漠,但他周身的威压仍旧是让人难以忽视。
他从上首的座位起身,缓缓走下台阶,他先是走到了那十二个奴婢跟前,她们跪在他的面前,犹如受惊的兔子一般,瑟瑟发抖。
只见他白色的广袖一挥,一道无形的真气将这十二个奴婢笼罩其中。
如果仔细看的话,甚至能够看得出她们周围的空气都发生了细微的扭动。
十二个婢女顿时脸色涨红,好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林潇看的目瞪口呆,所以说,这就是玄天境的威力吗?他居然可以随手就用真气弄出一个类似结界的东西?
虽然看不见摸不到,可是这种出神入化的神技,还是令林潇叹为观止。同时也更加向往,她什么时候才能这么厉害?如果她也能成为玄天境的强者就好了!
那看不见的真气结界内,十二个婢女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被压碎了,在这种情况下,她们的意识开始涣散,濒临死亡的恐惧让她们的身体和意志彻底崩溃。
上官尧沉声问道,“说,是谁去下的药?”
这一声问询含着强大的内力,兔子一般的婢女们全然抵抗不了。
其中一个圆脸的婢女眼神都涣散了,直接脱口而出,“是我......”
南宫婉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她没想到,上官尧居然还有这种手段!
这哪里还用的到什么吐真露,在这样的手段面前,谁能抵抗的了?
上官尧又问,“谁指使的你?”
“南宫峰主......”
上官尧收手,撤回了自己的真气,那名答话的婢女吐出一口鲜血,当场死亡。
至于其他的婢女则是直接昏倒。至于还能不能醒过来,醒过来以后是什么样子,这就谁都说不好了。毕竟这样直接同时击溃身体和意志的手段,他们也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