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离若见对方吐血,赶忙询问。
“无碍。”男子擦了擦嘴角的血,抬眸看向离若,眼中眸色一深,像是唤醒他的记忆,随即缓声道,“你还是这般惹人喜欢。”
她偷偷咬着下唇想了一好会儿,才扬声道:“喂…有你这么戏弄救命恩人的吗?”
“戏弄?”黑衣男子闻言哈哈大笑,随后收起了笑容,沉声道:“谁戏弄你了?”
“没有吗?难道不是你想让我(以身相许)……”离若圆溜溜的眼珠转了转,立马闭上嘴,差点又被这个妖魔绕进去了。
男子又勾了勾唇角,却见离若眉心出现一道梅花形的紫色花钿,双目眯起像是在思考什么。
离若瞧魔人一直盯着她,为了避免被笑话,随即又道:“今日算我大发慈悲,以后你走的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话音刚落,离若视线一黑,紧接着额间上的突来的温热之感电光火石般刺激着她的神经。
那贴在自己额间的是一个柔软的东西,不对,分明就是那魔人的唇瓣。他竟然在非礼自己!
离若瞪大了双眼,神情一僵,呆若木鸡,就连一向灵活多动的身子也停止了动作。
待她回过神来,准备反手给对方一巴掌时,忽觉自己面前的画面停滞了,随后变得模糊,慢慢地模糊的画面也没了,周围变成了一片纯白之色。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她又触动了什么机关,把自己带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域?
周边没有实物参照,离若在纯白的世界里盲目地走来走去,寻了半晌也找不到半条出路。就在这时,某个方向吹来一阵微风,把离若那一头长发吹得随风飞舞。
离若有些紧张,不一会儿另外一个方向也吹来了风,且风力愈来愈强的趋势。当风从四面八方刮过来时,离若也越发看不到希望了。
周边的大风吹得她身子发凉,就连自己的衣袍也被风吹得呼呼作响,风力越来越强劲,最后把离若整个人吹了起来。
她的身体受着狂风的摧残,一股股刺痛从四周涌来。离若没有了仙力,又深处纯白世界,现今还被风吹得无法逃跑,只能闭眼等死了。
就在离若被这股怪风吹得就要放弃之际,耳畔隐约传来了除风声之外的其他声音。
起初,声音很小,离若听不大清,但这个声音却让她定下了心,随着内心的希望之火重燃。声音越来越大。
“主人,醒醒!”
离若心底一惊,这声音不是那只小火蝶吗?她怎么会来这儿?”
离若还没想明白,那股熟悉的希望之音又传来了过来:“主人,你别放弃!赶紧把眼睛睁开!”
睁开眼睛?那有什么用,映入眼帘不仍旧是那片纯白之色吗?
离若虽这么想,但寸芯的声音急促,一遍又一遍萦绕在她耳畔,催促着她。
离若越听越觉得寸芯应该不会戏弄自己,便放下了戒备,依言睁开了双目。
那双紧闭的桃花眼打开,映入眼帘是一双已经眼眶通红,甚至肿得有些像大核桃的眼睛。
“主人,你终于醒了!”金书见离若终于从幻境中逃脱,哭成泪人的他,想到方才吓死人的情景,心有余悸又紧紧抱着离若,嘤嘤地哭了起来,“主人,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说什么晦气话呢?!”寸芯将神识一收,当场给了金书一记重重的爆栗子。
离若伸手摸了摸头,有些不太明白:“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什么死不死的?”
“主人你不知道自己进了木凉幻境吗?”金书见离若一脸的茫然,不由大吃一惊。
木凉幻境?离若目光一凛。
她之前就听金书说起过,这木凉幻境是魔界第一位魔尊所设。听说一旦误入,幻境便会挖掘她内心最向往之地,让她永远留在幻境之中,鲜有人能活着出来的。
所以,她方才是九死一生了?
离若念此,背脊一凉,伸手拍拍自己的小心脏压惊。
待她收拾好心情后,这才扬眉的问了一句:“我怎么会跑到那儿去?”
“主人,你怎么又不记得了?”
金书刚问出口,寸芯就瞪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说废话。
金书会意,立马乖巧地叙述道:“当时,我们被结界所困,你察觉了缺口,指着那团紫光告知我们后,就自作主张地用手触碰了它。等我俩跟着走入结界时,你已经倒在了地上了。”
“本以为你只是晕了过去,可我见周边亮起了隐隐的紫光,觉得不太对劲,便让寸芯用神识一探,这才发觉你已经进了幻境。”
金书虽三言两语就将此事说清,可寸芯却知晓离若方才有多凶险。要不是他们提早察觉,说不定此刻见到的就是离若的尸身了。
如今,离若安然无恙,寸芯也长舒了一口气:“不过说来奇怪,我探入主人神识时,却发觉主人已经在幻境和现实之间游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