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柔看见赶来的陶清漪,立刻让那些魔兵射箭。哪知陶清漪的玉坠忽然发亮,箭穿身而过却没有伤到她分毫。
何守见陶清漪赶来,不顾其他立刻挡在她面前,黑着脸问孟思柔:“你这是要逼宫?”
一盏茶前,孟思柔竟然带了许多环绕着黑气的兵士来此。
他的禁军射箭以示警告,那些士兵却浑然不惧刀剑,反而开始攻向大殿。
殿外自己的禁军正在与孟思柔带来的人对峙,殿上只有他和清漪,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明明孟家已经没有兵权了,竟然还有有能力逼宫。
何守忽然觉得周身空气几乎如冻结一般冰冷,他看陶清漪的神色沉沉,不由安慰她:“不会有事的。就她那几个人,不可能打得过我的禁军。”
陶清漪摇头,若有所思道:“国君不可掉以轻心,她带的那些兵士似有古怪。”那种感觉,与她曾在井下的感觉类似。
何守只当她是关心则乱,对孟思柔喊道:“你到底意欲何为?”
孟思柔冷笑中透着恨意:“陶贵妃以色事主,专宠祸国。还望国君将人交出来。”逼宫也得有个名头,孟思柔笃定何守不会交陶清漪,因此才这般说。
果然何守大怒:“你们孟家专权擅权,十恶不赦!我绝不会把清漪交给你们。”
这怒喝刺激了那些魔兵,纷纷亮出剑来,几乎下一秒就要砍杀起来,却被孟思柔一个手势按捺了下来:“国君日理万机,也该歇歇了。”她的声音带着冷意,全然不是商量的意思。
何守听了几乎气得要跳起来,这明摆着就是要让他不再干涉朝政。
休息?只怕是想让他永远休息!
这若是能答应,他也便不用做国君了。好不容易收的权,他绝不可能轻易放手。
他转头看了一眼神情有些不明的陶清漪,对她悄声道:“与我退守殿中。”陶清漪点了点头,携风将他带回了大殿,门立刻合上了。
倒是让孟思柔搓手不及。
她暗暗咬牙,厉声喝道:“陶贵妃祸乱朝纲,挟持国君。我身为琼凰国母,为国君安危计,只能清君侧!”说罢一挥手,那些魔兵便涌向大殿。
而禁军自然是奋起反抗。
殿上只有何守和陶清漪。此时他内心焦灼万分,只能寄希望于禁军,希望能将乱臣贼子诛灭。
陶清漪看他神情,也有几分忧心。孟家兵权已夺,哪里会有这些兵甲。况且那些人身形虚淡,不似活人,让她暗觉不对。
她思索道:“国君可还有其他兵马增援?”
何守神色忧虑:“城外还有羽林驻守,只是宫中已被孟思柔封锁,递不出消息。”
“国君不必担心,我可以去传这个消息。”她身为魂体,寻常兵器伤不到她,那些有古怪的兵甲,似乎也因着玉坠的缘故,不能伤她分毫。只要她能搬来足够多的援军制住孟思柔,何守便可得救。
何守一听,也是眼前一亮:“且拿我的虎符去。”之前虎符一直在孟家的手里,前不久他刚将虎符夺回来。城外羽林来援,还会怕她区区几十兵甲?
何守觉得十分可行,便也同意了。
他看向陶清漪:“你小心些。”神情中还有担忧。陶清漪觉得自己冰凉的心也有了暖意,点点头走了出去。
此时孟思柔正站在远处,见到陶清漪出来,不禁又让那些魔兵射箭,依然不能伤她分毫。见她手中拿着虎符,便知道她要去搬救兵。心下冷笑,
“我若无万全的把握,又怎会有此谋划?”她不再去管陶清漪,转头让死士加紧逼宫。
今夜夜空如墨,却被灯火照得如同白昼。何守在殿上听着外面的厮杀,几乎面无血色。期待的援军最终没有到来,等来的,却是破门而入的孟思柔。
怎么可能,在寝宫的禁卫少说也有几百,怎会被她那几十兵甲打败?!
扑鼻的血气袭向何守,他双腿一软,跌坐在地。孟思柔一袭玄色宫装,正是只有帝后才可穿的颜色,此时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中满是鄙夷:“以为会有人来救你?城外三千羽林只会坐壁上观。”何守惊愕地抬头:“怎会?明明虎符已经被我褫夺?!”
孟思柔蹲下身,看着何守冷笑:“我孟家势力盘根错节,你那一块虎符值当什么?且告诉你,孟家于那新调任的羽林统领有恩,他虽不会帮我,也不会来救你。”
何守脸色一沉,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他本以为新的禁军统领是可以信赖的人,哪知竟然藏得这么深。
孟思柔又道:“若不是你这么着急夺权,我还想念放你一条生路。只可惜……”她眼中有恨,忽然发作起来,表情都有些扭曲:“我孟家做错了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本以为自己放下了,才发觉时至今日,她依然介意。
年少时见到何守她便惊为天人,满心欢喜的入了宫。
可他从未看过自己一眼,只专宠那个陶清漪。明明她才是正宫王后,陶清漪算个什么?
何守被她激怒,神色愤慨:“你们孟家专权!还害死了清漪,我恨不得对你抽筋拔骨!”
“啪!”孟思柔一巴掌打在了何守的脸上,长长的指甲在何守的脸上留下了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