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他依西王母所托,将她带去鹤山交给佑圣真君。等她醒来后,西王母却命佑圣真君把她锁在鹤山,且四处散步消息,说她病危,这才将魔尊引去昆仑山。
西王母利用她,她已不想追究,毕竟自己是靠西王母的神力才得以生智,名义上是她的母亲。经此一事,就当还她的恩情。
但竹林的事,她得好好计较。
“你还记得三千年前,在凡间一处竹林曾与一位女子缠斗吗?你一掌打伤她,险些要她命!”提及竹林,她就止不住气得牙痒痒,凶狠的瞪他。
九夜清惊讶之余,皱着眉细细回忆,却无半点线索。
这其实怪不得他。
几万年的事那么多,哪能每一件都记得。何况这些年见过的人,不计其数,若非紧要事物,又有些久远的,他不会主动去记忆。
但这话他不敢说出口,毕竟她话里的意思,是他曾对她出手,要是他再来一句:无关紧要之人,我一般不会刻意记住。
那真是把自己的后路给堵绝,以后别想幻想跟她过日子。
九夜清状若回忆起什么,念念有词:“好似有这么一回事。但那女子我印象有些朦胧,似乎不是你的模样。”
“上辈子我当然不长这样。”初意气哼哼的:“要不是那日佑圣真君出现,将我救下,我就得被你一掌拍死!”
佑圣真君?
经此提醒,他脑中猝然涌现零碎的片段,一番拼凑,大概串联出始末——
那日他正要去找淮舟,不期在竹林遇见一只精怪,冲过来要咬他,被他一掌粉碎。而后突然跑来一个女人,举剑二话不话朝他劈过去。起先他只防御,以为避开就好。怎知她越杀越猛,剑气也越发强悍,非要追着他打。
为了摆脱她的纠缠,又被她逼得动了怒,他才会打出一掌。那一掌的力道究竟有多大,他已记不得。
只隐约记起掌风瞬间冲破她的莲花罩,想来使出了七八分的力。若是直接打中,即便不死,她整个肩膀也会被他打个粉碎。
九夜清蓦的一阵心惊,万分庆幸佑圣真君出现,不至于让她受重伤。
难怪第一次见到初意心口的金光莲花,隐隐熟悉,原来是在那片竹林与她交手时曾见过。
初意见他抿着唇也不认错,越想越气,瞬间又不想原谅他。
她站起身,直接往洞口走去,一副决绝的样子:“这掌的仇我还记得,等我哪天忘记了,再去跟你成亲。你要是着急,也可另寻她人,我也可以另找别人。”
气头上,想到什么说什么,哪管话语伤不伤人,嘴上爽快才是。
最后几句,对九夜清而言比插他几刀还要厉害,心里被她扎得哗啦啦血涌。
他抬手虚握,一把将她给抓回来。初意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他禁在身下。
他两手压住她手臂,面色陡然似霜,冷声质问:“你要另寻谁?”
这人还有脸来问话!
初意扭头:“是死是活都不管,你还管我这事?”眼眶还倔强的挂着泪花。
九夜清见状,瞬间服软。
这日,山洞不断响起他掷地有声的忏悔之言,还有为了哄她而做的各种承诺。
比如——不准对她冷言冷语,不准对她蛮横霸道。将来最多生两个娃,第一个娃要随她姓。房事不可频繁,三日最多一次。等等。
除却房事,他应答得有些勉强,其他都是诚心诚意的应诺。
直到夜里,他屡屡想要抱着软香温存,次次被她踹开。他要硬来,她便大吐苦水,泪如雨下。
忙活了一整晚,终于趁她闭眼睡着,他悄悄挪过去。
手臂就要碰到她纤细的腰身,她蓦的睁开眼,威胁道:“你敢抱,我就要你从此做不了男人!”
九夜清缩了缩手,犹豫不过瞬息,一把将她搂过来,把她死死困在怀中,叹息道:“做不了男人不打紧,只是怕将来委屈了夫人。”
初意哪里当真要废了他,挣扎几下,便懒得费劲再动。
她口里忍不住数落:“油嘴滑舌。”
九夜清:“是是是。”
“心机男!”
“夫人说的都对。”
“野蛮粗鲁!”
“这……夫人说得都对!”
只要能把媳妇留在身边,认错的速度不能慢,态度要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