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辰被罚一事并不光彩,初意并没言明,只称他前些日惹她生气,她一怒之下将他扔去骨岩峰,在洞窟罚了几日。
“被噬灵珠吸食灵力后,便成了这样。”
“噬灵珠?”苦渡海寻思,骨岩峰有这么个东西吗?还能吸取灵力?
初意不知他的困惑,又不想他继续追问,急切的问:“他的伤势如何?可能恢复?”
片刻,苦渡海疑惑不已:“奇怪……”左右诊看,他的身子并无大碍,可看着确实像受了重伤。
到底哪里有问题?
苦渡海垂眸看向床上面色惨白的男人,分明就像是快要断气,脉象却强健有力,丝毫不像重伤后的虚弱。
他禁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把脉有偏差,便换手继续诊断,可两边诊断的结果一致。
见他半晌没下文,初意忍不住问:“情况很不妙?”
苦渡海撤手,摇摇头:“臣今日许是没吃荤,诊个脉都诊得发昏,把个重伤的脉象诊成了强脉。主上在此稍等,臣去喊两位徒弟过来重新诊查。”
他起身就要离开,刚转过身,就见淮舟踏入屋内。
迎面相见,淮舟阔步向前,高声喊道:“苦老啊!”
要哭似的音调喊得苦渡海鸡皮疙瘩满身爬,他抖抖身,道:“有话就说,阴阳怪腔。”
淮舟与前方的初意行礼,道:“属下有些隐疾需苦老诊看,主上....”
“去吧。”初意回道。反正苦渡海要叫他弟子来诊断,倒不耽误她的事。
得到准许,淮舟一拉二拖的将苦渡海拽出了门。
直到外头连廊,苦渡海将他推开,疑惑的打量他。军师平日身子健朗得很,虽说上次大战后受了重伤,但身体早已恢复,何来的隐疾?
淮舟看出他的怀疑,索性笑着坦白:“苦老精明,并非我有隐疾。”
果然……苦渡海也不客气:“你又在耍什么心眼?”
淮舟先前收到十辰传出的飞鸟,得知初意要将他带去医殿。飞鸟变作书信,上头有两句话:苦老恐会发现端倪,及时止住。
好在他及时赶到。
淮舟凑在苦渡海耳畔,悄悄道:“王妃身子抱恙,一半是装的,一半是主上给弄的。他想博得主上同情,消除主上的怒气,就擅自将伤势扩大了些。苦老莫要拆穿王妃那点小心思吧。”
苦渡海恍然大悟:“难怪方才的脉象...”他话语一顿,瞪着淮舟:“你怎么知道得如此详细?你与他一起诓骗主上?”
淮舟将他拉近些,道:“这哪里能叫骗,俗话说帝王婚姻美满,族民方能安康,我这不是为整个魔族着想?”
“呵!”苦渡海讥笑道:“哪里的俗话?你殊平殿传出来的?”
淮舟也不反驳,嘿嘿笑道:“苦老不若随意给个药方,最好是涂抹的药膏,叫主上给王妃每日抹上一回,也可增进感情。”
他的想法很简单,前几日主上给初意擦了身,这会儿轮到她给主上抹药,有来有往方显公平。且可增进夫妻感情,岂不美哉。
反正主上现在要的就是跟她感情和睦,如此才能顺利夺回肉身。至于怎么个和睦法,主上没详说,他只好自己来掂量。
苦渡海哪里明白他暗地里的计量,严肃拒绝:“胡闹!药怎么能乱用!”
淮舟知他是个犟脑筋,低头于他身前悄声道:“之前主上与王妃闹了些不愉快,你也知道,主上嘴硬,脾气来的快、去得也快。亲自罚了王妃,心里又过意不去,才急匆匆送来给苦老检查。但主上怎会说是他亲自罚的王妃,我们这些做属下的得替主上分忧呐!”
“主上怎么罚他的?”
淮舟暧昧的眨眨眼:“一些夫妻间的小情趣,大概弄得过火了些,用了皮鞭木板什么,我这单身汉哪里晓得,大概是这类。”
苦渡海撇了撇胡子,一副‘我看你就是很懂’的神情,狐疑又嫌弃的将他瞅着。
淮舟没所谓的笑了笑,继续劝道:“眼下我们该做的,就是尽力帮忙修补他们夫妻感情。你弄一些能补气健肾的药膏,且只能涂抹,也是给他们夫妻多多亲近的机会,如此一来,二人感情才能稳固。”
说罢,捶胸道:“苦老可是懂我这番用心良苦啊?”
“呵!我看你不是用心良苦,是别有用心!”
“是是是!苦老懂我就成。”
主上竟这般生猛……苦渡海捋捋胡子,心想用什么涂抹的药合适。
忽而笑得几分狡黠:“我去年研制了几瓶补阳益肾的药膏,还未开封,不如回炉炼制一下。”
淮舟一听,激动的心思全在脸上:“甚好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