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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意被炙蛊所伤,在床上足足躺了两日。醒来后,又食药三日补足气血,方才痊愈。
等她记得骨岩峰还关着个人时,受罚的时间已逾五日,统共受罚十一日。
祭司曾说,若遭噬灵珠吸食半个月,就得筋脉断裂。十辰非时常练武之人,筋骨不如蒙丘那般硬朗,十一日只怕筋脉早已断裂。
她连忙飞去骨岩峰,见祭司守在洞外,问道:“他还在里头?”
箬无回道:“未得主上准许,不敢擅自放出来。”
“你!”初意不由生恼:“既然当初说罚六日,时日一到你就该将他带出来,怎能将他留在里头长达十余日。”
箬无低头:“主上教训的是。”
眼下多说也无意义,初意急着去救人,抬步要冲进去。
箬无连忙挡在她面前:“噬灵珠会伤及主上,我去将他带出来。”
初意下意识滞了一步,可心里着急,忙吩咐:“速速带出来!”
少时,看到祭司扶着面色惨白、口吐鲜血的男人走出来,初意心脏没由来发紧。她连忙上前,将他接在怀中,让他靠在自己肩膀。
见他两眼紧闭,已然不省人事,她不由忧心:“怎么会这样?”
箬无道:“看来已伤及心脉。”
听言,初意急急将他抱起,御风往医殿火速飞去。
途中,正‘昏迷’的十辰听见耳畔呼呼的风声,想来她速度极快。
他悄悄掀开眼皮,往上瞅去,能看见她紧绷的下颌,还有因焦急而紧抿的双唇。
他复闭上眼,佯装梦呓般唤道:“尊上...”
初意见他并未转醒,许是在做梦,便没理会。
“尊上...”他又虚弱的唤了声。
初意低头再看,这会儿他才缓缓睁开眼。似因太过虚弱,眼皮半掀,毫无神光。
他呆滞的将她望着,也不知此时是清醒的,还是昏沉的?
“先别说话,很快就到了。”血丝仍时不时从他口中泱出,初意只能先安抚他,免得动了心气,越发严重。
十辰双睫忽而一颤,竟落下两滴泪。泪珠漫过眼梢,坠在她臂弯。
瞧这闷声垂泪的模样,好似遭受了天大的委屈。
上回见他落泪,还是二人初次见面那晚,她说再不要他为自己抚琴,一晃竟快半年。
不论何时,她都不懂怎么安抚一个流泪的男人……
初意试着问道:“很痛?”她以为是受伤所致。
他摇摇头,薄唇微咬,合着嘴里的血,在唇上咬出血印子,颇有些令人怜惜的凄楚羸弱状。
“尊上,我并非不认错。”他语带自责:“只是我、我...”
嗫嚅半晌,还没续上半句话,他张口噗的,鲜血喷在初意胸前。
初意登时吓一跳,声音不自觉严厉几分:“先闭嘴!伤好了再说!”
她话里虽发怒,眼中却掩不住担忧。十辰心安理得的靠在她怀中,佯装睡过去。
而垂落在她后背的手,正悄悄凝聚一团黑雾。黑雾化作一只黑鸟,振翅往淮舟的殊平殿飞去。
他的确受了伤,倒不是表面这等严重,是因短时间内强行吸纳骨灵珠所致。
骨灵珠蕴藏的力量浑厚磅礴,倘若用他自己的肉身,也需六七天才能全部吸尽。十辰的肉身最多只能承受一半的力量,所以他不得不先分离身魂,以魂魄先吸收力量,再与十辰的肉身重新融合。
如此,身子才不会因为力量过强而崩坏。但若要得心应手的使出力量,仍有些勉强,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不能完全消化魂魄内的全部力量。
方才那口血,便是因为魂魄吸取的力量过于强大,不断冲击十辰的心脉,导致气血崩泄。
他本可将这口心血化解,想了想,还是顺势吐出来,正好将重伤的状态演得以假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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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殿。
见到主上将满身是血的十辰抱进来,苦渡海着实错愕。
这夫妻两是有难同当吗?一方受伤才治愈,另一方就这副恨不得要同受罪的惨状。
“怎么受的伤?”苦渡海一边诊断,一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