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辰在旁边插了一句,“吓吐了应该是看到绿煞真身恶心的吧。”
还在哭诉的两只妖,都停了一瞬,难道重点不是他们死了同伴么?亦辰大人怎么关心这个?
想着哭的更大声了,萧策揉揉眉心,不耐烦的道,“别嚎了,男人长什么模样,是什么来历,为何会杀绿煞?”
树妖掏出一张画纸,“王上,这就是那贼人的画像。”
亦辰过来接过画像,心中想着,准备的还挺齐全嘛!只是在看到画像上的人时,一下子僵住了。
萧策见他脸色古怪的很,伸手对他道,“拿过来……”
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萧策这么想着,接过亦辰手中的画一看,震惊的手都在隐隐颤抖。
画像上的国师跟汐沫画的是栩栩如生,只是镜寒川头上有三个字,通缉令。
左边还有三字,杀人犯。
亦辰捂眼不忍多看跪着那俩妖怪一脸茫然的表情,这几个家伙怎么这么倒霉,谁不招惹去招惹镜寒川。
别人杀了人是直接逃之夭夭,可人家镜寒川杀了人,是直接跑到你们主子家里来,你们还拿着通缉令来告状,人家现在就在后院里呢。
萧策很想将那张画像毁尸灭迹,可看到栩栩如生的镜寒川,又忍了心思,“你们准备了多少通缉令?”
树妖想了想,“目前就几张,我们来见您时,他们正在互相传阅,估计很快成千上万张都要出来了吧!”
“还不赶紧给我撤了。”萧策站起身,重重拍在桌上。
不知道怎么死的是吧,居然举国通缉镜寒川。
“王上,他虽然长得好看,但是一定不是您的对手。”树妖不理解,为何王上看了那男人的画像后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难道长得好看的男人都惺惺相惜,觉得对方是高手?
亦辰还真有点担心萧策一巴掌拍死树妖,冷着脸道,“你知道他是谁么?他是天瞿国师,镜寒川,你们说他杀了绿煞,那肯定有原因,否则他怎么会动手解决这种宵小。”
“国师。”树妖一屁股坐在小腿肚上,原来是国师,怪不得王上那么大反应。
“这件事就此作罢,回去告诉他们,别出去招惹国师。”萧策气的脑仁疼。
他现在明白了,镜寒川是来做什么的了,他手下好死不死又到他面前作死了。
萧策捏着手里的画,这些混蛋,尽会惹事。
“你手里拿着什么?”一道清丽女子嗓音响起。
萧策刚想碎了此画,画却从他手中飞走了,径直落在镜寒川眼前。
兄妹俩清清楚楚看到杀人犯镜寒川的通缉令,镜寒川微微挑眉,看了一眼画上紧挨着他站的汐沫,画的不错,他心底这么认为。
抬手隐了画上的字,淡然的卷好收入袖中。
怎么是这种操作?萧策愣了愣,亦辰张了张嘴,想不出该怎么形容。
俩妖怪看到镜寒川出现,吓得缩成一团,要不是怕萧策拍死他们,早就冲过去抱他大腿了。
“画功尚可。”镜寒川对汐沫道。
尚可?那您拿出来,别收着呀!亦辰瞥了他一眼。
萧策对那俩妖怪挥挥手,“你们回去。”
俩妖逃命似的狂奔出去,亦辰无声叹息,瞧给他俩吓得。
“国师,不知发生了何事?方才他俩也没说,你方便解释一下么?”萧策朝他们走了过来。
第154章 国师,我安排好了
镜寒川语气平淡的道,“我跟沫沫去一家客栈用饭,他们也进来了,在那里商量着如何把我抓回去双修,又想着要把我跟沫沫带回去,不知想做什么。”
“那着实该死。”萧策一掌下去就把自己那张前日皇帝送来的新的书案给拍断了。
亦辰心疼的看了一眼书案,摇摇头,您性情暴戾就是你经常破坏物品给传出去的。
不过那些妖怪也确实胆子大,想跟国师双修,呵!那是想永眠了吧!
“原本我是打算都杀了的,可他们跪下求饶说,是你身边的,我想着就暂且放了他们。”镜寒川淡淡补了一句。
萧策气结,“他们该死,竟敢肖想国师,你不用手下留情的。”
亦辰心想,幸好那两个倒霉蛋走了,否则他们王上盛怒之下,估计就要死在这里了。
“国师,你这次来殷沛是有事么?”萧策看他肩上的包袱。
“嗯,跟沫沫四处走走。”
“国师,我跟你一起去。”萧策很激动,亦辰很无语。
“你去做什么?”镜寒川淡漠的看着他。
“你不是要在殷沛境内走走么?有我陪着不是很好,殷沛哪里风景美,哪里美食好,我都清楚。”
萧策循循善诱说着自己能发挥出的作用。
亦辰干脆闭了眼不去看,好歹是妖王,要点面子的好么?
镜寒川淡声拒绝,“不必……”
萧策颇受打击的矮了矮肩,他是很想去的呀。
“哥哥,让他一起去吧!”汐沫忽然开口。
这句话,令屋内三个男人都看向了她。
亦辰心里所想全部表现在了脸上,你居然让王上一起去,不怕每天被他给烦死?
萧策则是激动跟感激纠葛着,汐沫开口,准能去了。
镜寒川眸光平和的看向她,“为何?”
汐沫有些不自在,“就我们俩出去玩,走哪别人都以为我们是夫妻,有他在,别人总不好说我们三个是什么关系吧!”
亦辰摇头:不,别人一定会说你们是纠葛的三角关系,他爱你,你爱他,他还爱着她,只会更加复杂。
“沫沫,你很介意别人这么说么?”镜寒川神色认真的看着她。
“是啊,哥哥,你想我们前脚刚走,后脚别人就像涧溪那样议论我们这样那样,多不好啊,看我们眼神都不对劲。”
汐沫说着还瞥了一眼看着他俩的萧策一眼,这个混蛋玩意,什么脑子。
镜寒川轻笑,“沫沫,不必理会那些看法,我们只是路过,并不会在他们生命中停留。”
汐沫想着点了点头,果然还是哥哥想法成熟些,气量要高,诸多不计较。
“那我可以一起去么?”萧策指了指自己,一脸的期盼。
“做好安排就去。”镜寒川清冷开口。
萧策喜上眉梢,立即指着亦辰,亦辰心中一喜,自己可以一起出去逍遥了。
只是唇角的弧度尚扬了一半,就僵了,因为萧策开口说,“亦辰,你留在丞相府处理事务,上朝你就扮成我的模样去。”
亦辰苦着脸,不应该是这种发展呀,自己跟他待了这么多年,出去逍遥了不带他,还把他留下来受罪,没良心。
然后他看着自己王上说完这句话,就看都没看自己,对着镜寒川道,“国师,我安排好了。”
好一手安排,两句话就把他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汐沫同情的看了一眼亦辰,有这么不靠谱的主子,平日他得多累。
亦辰接受了汐沫的同情,他也很同情自己,谁家主子有他这么不让人省心的,不都是把属下放出去,自己留下坐镇的么?
萧策看了一眼镜寒川肩上的包袱,小心的问道,“寒川,包袱我帮你拿吧!”
哐当一声,亦辰手中的剑掉了,他还没死呢,这不是他平日做的事么?就不能有点面子,给他点颜面,等他看不到的时候做?
“不必。”镜寒川回绝道。
一行三人就从丞相府离开了,汐沫也发觉涧溪的话还真不是一般的多,一路上就他在说话。
当夜,涧溪带着他们领略了皇城风光之后,住进了皇城最繁华的客栈。
第二日,丞相跟张其胜两人在早朝后就带着吕太医候在御书房外,看的喜公公一脸莫名其妙。
喜公公端着沏好的茶经过他们旁边时,行礼道,“两位大人可要奴才通传一声?”
“有劳喜公公了。”丞相颔首道。
喜公公进殿为贺沐尘放好茶杯后,才低声道,“皇上,丞相,吏部尚书还有吕太医在外面候着。”
“吕太医?”贺沐尘皱皱眉,丞相跟尚书来他还能理解,可太医来做什么?
“宣。”贺沐尘虽疑惑,但也只有见了才知他们所为何事。
丞相三人进殿行礼后,还没来得及张口,贺沐尘就先发问了。
“三位同时来,朕也不好问,那就谁的事情要紧谁就先说。”
丞相拱着手上前一步,“皇上,您常年为国操劳,宫内时常传出您废寝忘食的事,臣等实在担心呐!”
贺沐尘看了一眼张其胜,“张大人前来也是为了此事?”
张其胜上前与丞相并排站着,“回禀皇上,臣与丞相都是为了皇上龙体安康一事前来。”
贺沐尘没有回答,端起茶杯之际看向喜公公,喜公公明白了那意思,让他去说。
喜公公浅笑道,“两位大人有心了,前日奴才请了卢太医来为皇上请脉,卢太医说皇上龙体安康,比寻常人都要好不少呢。”
丞相,尚书两人面面相觑,真的假的?难道皇上也担心自己身体有问题所以才请太医么?还是说其实有问题,只是不好意思对他们当臣子的言明?
两人互通了意思,然后丞相开口道,“皇上龙体安康那臣等也放心,只是这太医都请来了,不如再给皇上瞧瞧,也好让老臣们更加安心。”
喜公公看向贺沐尘,等他的意思,他就没看明白丞相是什么心思,难道卢太医不如贪财的吕太医医术高明么?
贺沐尘隐隐觉得有些古怪,但想着他们是老臣,特意请太医来,也是为了他,便点头允了。
第155章 他眼神不好,我也是,哥哥
吕太医此刻大有派上用场的神气感觉,紧了紧肩上的药箱,朝贺沐尘走去。
经过丞相两人身边时,两人用眼神给他传递着讯息。
务必要检查仔细些。
吕太医实在不理解,为何丞相两人在来时再三交代,一定要仔细检查,怎么仔细?让皇帝脱了衣服他检查么?
贺沐尘配合的伸出左手让吕太医请脉,目光淡淡扫过丞相两人。
一看,他就更加疑惑了,丞相跟尚书两人目光死死的盯着他被把脉的那只手,那眼神太热烈,似乎要把那只手给望穿一样。
吕太医细细把脉,不时点着头,一脸欣慰的模样,“皇上的脉象不浮不沉,不迟不数,是非常好的脉象。”
喜公公会心一笑,跟卢太医所言倒是相差无几。
丞相紧紧盯着吕太医,问了句,“龙体康健,那心中是否有郁积?”
贺沐尘不经意扫了一眼丞相,这是何意?
张其胜扯了扯他的袖子,真怕他一个不留神就问,皇上身体没问题,心理有没有问题?
吕太医解释,“皇上龙体康健,恰恰也证明了,内心并无郁积,丞相请看皇上龙颜,润且有光泽,气色非常好,是非常好的状态。”
丞相跟张其胜对视一眼,心中疙瘩放下了,跪下对着贺沐尘拜道,“皇上圣安,臣等放心了,请皇上恕臣等鲁莽之罪,未经许可,便私传太医为皇上请脉。”
贺沐尘轻笑,“爱卿都是为朕着想,朕岂会怪罪,两位还有别的事么?朕要批奏折了。”
“臣等告退。”丞相两人识相的跪拜,吕太医在一旁也高兴的拜了礼。
他高兴是因为他要收两份赏钱,看丞相跟尚书对还皇上上心的程度,待会儿的赏钱应该不少。
丞相两人出了殿门后,对视一眼,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皇上没事,他们放心了。
吕太医性命也保住了,他们不用杀他了,真好。
吕太医对丞相两人乐呵呵一笑,“丞相大人,尚书大人真是一代忠良,不仅为皇上操心国事,还操心皇上龙体,真是我们临渊之福呀!”
他的另一层意思是,两位,该给赏钱了吧!
两人点了点头,这是应当的,“吕太医医术高超,本官也是信任你,才请你来为皇上请脉,我们虽各司其职却都是为了皇上,为了临渊百姓。”
“没错,今日有劳吕太医了,我们要出宫回府,便不与吕太医多谈了,告辞。”张其胜笑眯眯的抚着须,心情极好。
丞相也附和着要离开了,吕太医脸色都不太好了,就这样?赏钱呢?
等他意识到这两个老狐狸根本没打算给自己赏钱时,在回太医院的路上,心里恶狠狠的骂着他们。
两个抠搜的老家伙,有钱也不舍得掏出一点来赏他,亏他以为他们两个同时来找自己,有多重视皇上,会给自己多少赏钱呢,没想到竟然一毛不拔,无耻。
喜公公把丞相几人的谈话跟吕太医的神色,绘声绘色的描述给了贺沐尘,贺沐尘对丞相们的突然举动还是心有疑虑的,方才他们出去时,便吩咐喜公公去留意他们的谈话。
听完喜公公的话,贺沐尘只确定了两件事,丞相跟尚书是真的很担心自己,还有就是,吕太医这次被他们两个耍了。
丞相跟张其胜走出一段路了,张其胜才道,“老武啊,方才我瞧吕太医脸色不太对,他不会以为我们还要给他赏钱吧!”
丞相哼了一声,“他想的美,咱们都是为皇上分忧,为百姓谋福祉,他还想从我这里刮点油水,做梦。”
“是啊,咱们同朝为官,他做这些不是应当的么?”张其胜背着手,说的义正严词。
“而且,这种歪风邪气早就应当杜绝了。”
两人都是妻管严,两袖清风,口袋空空。
与其说是不想助长这种歪风邪气,倒不如说他俩身上没钱来的直接。
两个老头一样的命运,走在出宫的路上,一边交谈着,他们互相安慰着,他们不是没钱,只是不想助长这种歪风邪气罢了。
殷沛,热闹繁华的街,汐沫三人太扎眼了,一路都引人侧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