涧溪笑的好不快活的走了,留下一脸懵的掌柜,尚不能反应发生了何事。
“是家黑店么?”汐沫瞥了一眼客栈,若不是发生今日这事,也许还要再住一日。
“不重要了。”镜寒川轻声回应了一句。
涧溪在心里补了一句:是不重要,因为他肯定会灭了那家客栈。
汐沫瞧了一眼镜寒川淡然的脸色,想着他不喜红尘之事,这实在是些微末之事,多次提起也毫无意义,便也不再多言。
寒月殿里,月落跟白泽还在看书,潇然忽然出现在殿中,环顾四周,汐沫不在。
“嗬!潇然太子来此作甚?”白泽语气不善的问了句。
他对玄苍几万年的情敌可没什么好印象,尽管潇然实质性并没有做什么对玄苍不利的事。
“汐沫去哪里了?”潇然没有理会他,而是问的月落。
“怎么着,潇然太子又来挖墙角了?”白泽讥讽道。
“月落。”潇然声音沉了沉,已然有一丝不悦。
“跟寒川出去玩了。”月落耸耸肩,很是无可奈何。
“与他们同行的还有涧溪?”潇然又问。
“不知道。”这个月落还真不知道,毕竟他们出天瞿时并未说要与涧溪一路。
“他们去了哪里?”
“不知道?”月落也很无奈,毕竟他是真的不知道,可是听在潇然耳里怎么着也像是在撒谎。
“你别担心,沫沫跟他们一路那是绝对安全,谁也不敢招惹的那种。”月落打着包票。
“涧溪是怎么一回事。”潇然想起他给镜寒川送的茶具,临走前还很是缱绻的看了好几眼汐沫,难道他有企图?
涧溪若是知道他这想法,一定会怒不可遏的骂他,他临走前看汐沫那眼神是充满敌意的好么?怎么落在他眼里就是缱绻了,误会大了好不?
“他认识寒川很久了,在我还没修成器灵时就认识了。”月落给潇然倒了一杯茶,端给他。
潇然客气的接过,白泽心里纳闷了:月落这胚子,还做这伺候人的活儿?转性了?
“太子殿下,对凡人而言,天界诸神就是他们的神明,可在涧溪那儿,寒川是他世间唯一的神明。”
月落声音纯净,神色少有的认真,白泽傻眼的看着月落,这是什么意思?
“月落,你的意思是涧溪那厮对国师有那样的想法?”白泽撑着桌面一跃而起,他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需要再深入了解一下。
“瞎说什么呢,神明不可亵渎,他怎会有那龌龊想法。”月落白他一眼,激动个什么劲儿。
“涧溪会成为妖王,其中就有寒川的原因,否则你以为三界之中传他暴戾恣睢的一个妖王怎会去殷沛当丞相?”
“做了这么多年丞相,不就是因为寒川是天瞿国师么,但是你们可别想歪了,他对寒川可没什么花花心思。”
月落如是解释一番,潇然明白了几分,想必涧溪跟镜寒川以前一起经历过什么,有什么渊源。
白泽的眼珠子转了转,月落对上眼一看,心道:完了,这家伙想入非非了。
白泽此刻已经脑补了一出镜寒川跟涧溪之间纠葛的二三事,双眼放光,原来涧溪是这样的妖王。
潇然放心了,汐沫既然与镜寒川,涧溪一行,那么安全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只是他父君这封信怕是动了什么心思。
“我很好奇,太子殿下怎么突然来寒月殿,而且似乎知道汐沫不在这里的事,究竟怎么回事?”月落给潇然解了惑,他现在也要问问潇然了。
他一向会抓重点,潇然的突然造访,他可不会什么都不清楚就这么放他走。
潇然简单说了信上内容,月落听的锤着桌案笑,“这像寒川会干的事。”
潇然无视他那跟优雅毫不沾边的动作,“多谢告知。”
月落见他要走,立即问道,“太子殿下准备去哪儿?”
“天宫。”潇然淡淡丢下两字,便转身而去。
月落跟白泽在身后,互相瞪着眼,他回天宫做什么?现在天界尚不知玄苍已经回了魔界,那么潇然回了天宫,天帝不会又要动什么心思吧!
“怎么办?我要不要回一趟魔界告诉玄苍?”白泽有些犹豫,虽然他嘴上说着潇然卑鄙,其实心里还是认为他不会在此时挑起战事。
“他是一个责任心很重的人,不会做出危害三界的事,还是先静观其变吧,别让天界的看了笑话。”
月落说完叹着气,“我就想自在的看会儿话本子,真希望寒川能早些回来,这些人这些事可真麻烦。”
白泽嗯了一声,“说起来你家国师还真是厉害,平日他在总是看不到那些琐碎事,他一不在就全部冒了出来,说明他很有领导力,而你没有。”
“呸,这些事难道不是该陆景礼那个当皇帝操心的么?每日缠着寒川问东问西的,真不知道他当这个皇帝有什么趣味。”
月落一脸的不高兴,“同为凡人皇帝,你瞧瞧贺沐尘,你再瞧瞧咱们这位,一点也不让人省心,先帝也是一个靠不住的。”
“他们两兄弟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爹比他们至少有一点强,那就是子女甚多,他俩的女人加起来还不及他爹的一半,而且都还没有子嗣,真不晓得他们一天到晚都忙些什么。”
白泽拍拍月落的肩,劝道,“月落啊,我倒觉得他俩比他爹靠谱,不沉迷女色,整日操心国事挺好的。”
第170章 残酷惩罚
“呵,你觉得好,那陆景礼每日来时你就应付他吧!”月落耸着肩膀摊着双手。
“别这么无耻好么?你家国师是让你管好么?”白泽才不上他的当,陆景礼一天几趟来问,烦都烦死了。
华灯初上,三人走在喧闹的街,一路都有人侧目而视。
镜寒川目光略过街道,将包袱递给涧溪,“你暂时拿着。”
“诶?”涧溪疑惑的望着他,但是还是顺从的接过包袱。
“沫沫,我有事离开一会儿,你跟涧溪四处走走,我会来找你们的。”镜寒川对汐沫解释着。
镜寒川又看了涧溪一眼,“保护好沫沫。”
汐沫点点头,没有多问,只是目送镜寒川的背影离开后,看向涧溪,“哥哥要做什么事你知道么?”
涧溪不敢去看汐沫,他能猜到他是去料理今日去她房间偷东西的贼,那个掌柜的怕是也会一起料理了,只是镜寒川选择不告诉汐沫,他也不能说出来。
“不知道,能让他腾出时间去处理的事,应该比较重要吧!”虽是疑问,可心中却也想着,他今日到底看到了什么?
“那等哥哥回来问他好了。”汐沫浅浅笑道,心底却有一丝异样的感觉,总觉得今日的镜寒川有些不太对劲。
涧溪看了看四周,都是要么凑热闹,要么说着闲话散步的,自己走开一会儿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汐沫,我很好奇寒川去做什么,你一个人在这里没有问题吧!”涧溪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镜寒川是一个不喜欢解释也不喜欢阐述事实的人,他很确定镜寒川不会告诉他的,所以还是想自己亲眼去看一下。
汐沫淡然一笑,“当然可以了,我没你想象中那么弱,又不是小孩子。”
涧溪朝着镜寒川离开的方向追去,汐沫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既然不想让她去看,那就等他处理好了再告诉自己好了。
涧溪很轻易的就找到了镜寒川,他想过两个方向,一个是客栈一个是小贼的巢穴,小贼巢穴他不知道,但客栈他还是知道的。
只是还未到客栈便瞧见掌柜的提着一只酒壶,哼着不知名的曲子朝着巷道深处走去,在他身后跟着隐身的镜寒川。
涧溪心想,他特意挑着晚上来处理是因为担心白日来时,汐沫会跟着或者他担心汐沫在意凡人的生死?
他不敢跟近了,又担心镜寒川发现他的行踪,用了秘术隐了行踪不近不远的跟着。
掌柜的提着酒壶很快进了一间破草屋,镜寒川跟了进去,掌柜的高兴的把酒壶给那男人。
男人三十岁左右,身穿一件灰白色的长袍,左脸有一道伤疤,从眼尾到嘴角,咧嘴一笑,满口黄牙,整张脸看起来丑陋又可怖,接过酒壶摇晃了一下。
“怎么样?他们找你麻烦没有?”
“没有,只是其中一个模样好看的男人碎了我一张柜台罢了。”掌柜的不在意的摆摆手。
“你不是拿走了首饰么?给我看看有什么。”掌柜的伸出手。
男人将首饰盒扔给他,“都给你了,我不要了。”
掌柜的接过首饰盒打开一看,珠钗,耳坠都是整套的,男人并没有拿走。
“这次你这么大方?”掌柜的有些疑惑的望着他。
男人咧嘴一笑,很是淫邪的从怀里摸出一条粉色布料的东西。
涧溪眯起眼愣是没看出是什么东西,他瞧了一眼镜寒川,镜寒川在那瞬间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这是什么东西?”掌柜的问了句。
男人嘿嘿一笑,“那女孩的亵衣,她昨儿个不是穿了粉色裙装么,里面肯定也是穿的粉的。”
“你真无耻,还没改这臭毛病?”掌柜的抱怨着。
男人笑不出来了,镜寒川现了身,就这么出现在他二人眼前,对于凭空出现一个男人,还是见过的,男人脸上流露出恐惧之色。
“是你。”他们两个都对镜寒川过目不忘,毕竟长得那么出尘,很难不让人记住。
镜寒川没有说话,手指微动,男人手里的布料燃了起来。
男人吓得连忙要丢掉,可亵衣仿佛就黏在他手上似的,烧的钻心疼,就是甩不掉。
掌柜的看到这一幕,害怕的跪下来,“公子饶命啊,东西是他拿的,跟小人无关。”
男人一边甩着手一边哭道,“公子饶命。”
空气中充满了肉被烧焦的气息,男人甩着手在房间里找水。
镜寒川漠然的看着他们,“想活命?”
男人拼命点头,他当然想活着。
镜寒川眼神冰冷的看着他的脸,“你眼睛看过,手摸过,身体碰过,你已经失去活下去的资格了。”
“你是妖怪,妖怪。”男人吼着,他自知凶多吉少,想着也要将心中的愤懑叫嚣出来。
“比起痛快的死,我觉得失去一切的活着更适合你。”镜寒川声音清冷肃杀,男人瞬间失去五感,失明的他想要呼救,张了张嘴,一丝声音都发不出,而他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他意识到自己看不见时,惊恐的抱着自己头,可他什么都感觉不到,想要逃离这里,刚一迈步,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摔在地上很疼,他想要去碰自己摔疼的地方,可是却什么也碰不到,想要爬起来时,发现自己竟然站不起来了。
掌柜的惊恐的看着男人的变化,“你……对他施了什么妖法?”哆嗦着看向镜寒川。
镜寒川没有看他,转身走出了房间,掌柜的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刚想要去看那男人的情况,却发现自己视力开始模糊。
心中开始害怕起来,男人方才的动作深刻的印在他脑海里了,他意识到了自己不是被放过了,而是他是慢慢的失去自己的五感。
“救命。”他说出这两个字后也失声了,痛苦的捂着脸,泪水不停的涌出眼眶,他后悔了,他不该跟这个男人勾结。
男人已经晕过去了,掌柜的现在勉强还能看到一些东西,可是他知道他会跟那个男人一样很快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在那之前,他要去求救,挣扎着朝门外跑,没跑两步,他就膝盖一软跌倒了。
第171章 涧溪的担忧
涧溪在晕倒的男人旁边蹲下,伸手一探,便看清了早上的情形。
男人大摇大摆的进了客栈,轻车熟路的打开了汐沫的房间,将门关好,进屋环视一圈,视线落在包袱上面。
将包袱打开,翻了翻衣服,发现首饰盒,打开一看,眉眼里闪过喜色,又翻了翻衣服,发现粉色的亵衣,抽出来在手上左看右看。
涧溪看到这里,用手戳了戳男人的脑袋,“恶俗……”
再往下看时,男人将亵衣放在鼻尖深深嗅了一下,又放在脸上左蹭右蹭 一脸陶醉的模样,然后恋恋不舍的放进怀里,在身上揉来揉去。
涧溪看了一眼方才戳他脑袋的手指,此刻无比后悔嫌弃,若不是自己的手指,他现在很想剁掉。
男人翻到口脂盒,打开嗅了嗅,然后伸手按了按,还凑在鼻尖嗅了嗅,又盖好放进包袱里,抱起衣裙在脸上蹭了蹭,还亲了好几口,这才系好包袱施施然离开了。
涧溪踹了一脚男人的脑袋,“死东西,怎么有这种怪癖,找死。”
懒的再多看,瞬息消失在破草屋内。
镜寒川走出巷道,对着夜色冷声道,“出来……”
涧溪应声而现,“你什么时候发现的?”神色有些不自在,他施了秘术都被发现了,自己还真是弱呢。
镜寒川寒着脸看了他一眼,“你把沫沫一个人留在那里。”
涧溪刚想解释,镜寒川就在他眼前消失了,涧溪愣了一下,有必要这么担心么?
汐沫其实很想走走,又担心镜寒川回来找不到自己,只好在原地等着。
城里的妖怪知道自己的王在城中,都默契的选择关门闭府,暂不出门,一时间街上都是些凡人。
美丽的人从来不缺窥视者,一开始他们三人时就有人有意无意的投去目光,这会儿镜寒川,涧溪一一离开,只剩汐沫一人,很快就有人围了过来。
为首的是当地的地痞流氓,吹着下流的口哨,一步步逼近汐沫,后面的两个喽啰抠抠鼻子掏掏耳,看向汐沫时都是看着猎物的眼神。
“小美人,等人么?爷带你去找如何?”地痞伸手想要去揽汐沫的腰,汐沫侧身避开,目光不悦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