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一脸认真的模样,我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也不怪他‘原始人’吧,毕竟他搁这里关了四年,其实沈栀挺可怜的……
“不是,戳泪点的意思就是,某个人说的某句话或者做的某件事,让另一个人觉得感动了,夸张一点说,就是要泪奔……泪流不止了.”
我耐心的跟他解释着.
见他听的一愣一愣的,我顿时觉得自己是在进行婴幼儿启蒙教育,跟才牙牙学语的幼儿园小朋友解释着‘l’和‘N’的区别.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怪我太笨了.”
看他说的有些自责,我瞬间觉得愧对自己的良心了:
“是我一开始没跟你讲明白.”
沈栀笑了笑,低声道:“你是四年来首个关心我的人,我想和你交朋友,所以一定会努力不让你有事的……”
憋说了铁铁!气氛整得跟表白似的,我老脸有些害臊了.
“害,我承诺过会带你出去的,所以你和我都不会有事的.”,我说的信誓旦旦,仿佛明天一觉醒来就能看见朝阳烈火,春风满渡,初草萌芽……
满怀希望就永无止境,前方有了目标就会所向披靡——和想离开的人离开这里,就是我目前来说最大的目标.
“时候不早了,我们,可以挤一挤的.”
沈栀像是在询问我的意见.
我本想挣扎一下的,但我怕鬼,不是有句话说——‘恶鬼不抓床上人’吗,我搁床上躺着,心里总归是有些安全感的.
“行吧,不介意的话咱挤一挤.”,我有些尴尬的说道.
沈栀像是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轻轻点了点头,随即支撑着双手往最里面挪去.
“你是要把自己镶在墙里吗?”我好笑的看着他:“再挪你今晚直接睡墙上得了,我占不了多少地儿的,你睡出来点吧.”
“我怕,挤着你……我身上很脏……”
这话说的毫无底气,听的我都想一巴掌呼他脑袋上:
“脏个麻花儿脏,再这样说我该训你了昂.”
我言语威胁着,沈栀不但没怕,还憨实的笑了笑.
我叹笑一声,把其中一床被子给他盖严实了,随后才自己脱鞋躺到了床上,半个脑袋缩在了被褥子里.
“你那两个朋友,是值得相信的.”
黑暗中,沈栀轻声呢喃着.
我估摸着他口中的‘那两个’是虚词,所以应声道:“的确,虽说彼此之间认识的时间也不是太久,但他们帮了我很多.”
“能在这里结交到朋友是一件非常幸运且值得珍惜的事情.”
“害,我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面见多了自然就会玩到一起了,改天挑个好地方好好介绍一下你们彼此吧.”,我说.
沈栀轻应了声,没再应话.
我们彼此默不作声着,但都清楚对方并没有睡着.
我睁开双眼,凝视着黑漆漆且本身不那么白净的天花板.
脑海中突然窜出李羁阳的那句话:
‘我跟你正儿八经的讲,人身处深渊的时候不能一直凝望它,有可能的话适当的翻个白眼,蔑视它,挑衅它.’
想着想着,我就不自觉的翻了个白眼,等我回过神时,不由的老脸一红觉得好笑.
抽风了抽风了,脑袋搞叛逆了.
不想那么多了,好好睡一觉,然后让这操蛋的一天完美结束.
等明天睁开眼的时候,或许又TM开始了操蛋的一天.
但万一有个悬念的,不仅不操蛋反而十分完美,毕竟人生处处有惊吓,相对的是,人生处处也有惊喜.
“晚安,吴真.”
沈栀清冷不失温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晚安玛卡巴卡,好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