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重语气。
“快点开车！”
小丑似是被吓得一抖，受气小媳妇样儿的瑟瑟缩缩，“好好好。”
这辆车最终停在了小巷。
莉莉丝心想，这地方不错。
很隐蔽。
不会被人发现。
他们可以丢下车跑了。
……不，不对，是她，她可以单独跑了。
莉莉丝哪里知道，这是她之前带小丑来过的地方。
小丑压下唇角，瘪着嘴，脸上蜈蚣一样的微笑唇随之抖动，似笑非笑的，扭曲而诡异，“你刚刚灭了火，我觉得很不开心。”
莉莉丝挑眉：“所以？”
“我们应该怀念一下曾经。”
小丑桀然一笑：“小甜心，把衣服脱了。”
莉莉丝捏紧拳头：“！”
我看你在想屁吃。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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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7
遇到小丑后，莉莉丝的怒气值一直都是＋1＋1＋1……
在小丑说“把衣服脱了”瞬间登顶。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在小丑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顿暴击。
“变态！”
“流氓！”
“神经病！”
她停顿了下，搜肠刮肚找骂人的话。
最终放弃了。
语言过于贫瘠，还是暴力解决。
但解决的真的很没意思。
因为小丑居然在笑！
他！竟然！在享受！
小丑发出古怪的腔调：“哦，甜心，当初我们就在这个小道，你让我脱衣服呢。”
这腔调古怪的颇有几分阴阳怪气。
莉莉丝兀地撩起小丑的病号服。
小丑吹了个短促的口哨，咧嘴笑着：“甜心真热情。”
然后。
然后就看到莉莉丝一言难尽的表情。
小丑：“？”
这是什么眼神？
莉莉丝又无语又失望，“我扒你衣服就为了看这个吗，宝贝儿？”
这瘦骨嶙峋的身材。
充其量，就是让人觉得，他好瘦，要多吃点饭……最多是让人心疼。
但要是让她夸他身材好。
睁眼说瞎话也不至于如此啊。
莉莉丝渐渐惊恐。
难道……
难道她以前竟是个舔狗吗？！
小丑哼笑：“你以前可喜欢了。”
他握住她的手，按在他的肋骨上，一点点下滑，查着数，眼神亮晶晶的：“我的肋骨比莉莉丝少一根哎！”
莉莉丝并不知道这是她曾经说过的话，只是冷漠地在他的皮肉上掐了把，语气浅淡：“多读点书吧，男女肋骨数目一样。”
小丑：“……”
他猝然大笑，又渐渐克制住，瘪瘪嘴，拿腔作调的，“好吧好吧。”
猛地一个反身，制住莉莉丝，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手铐，将莉莉丝的手铐住。
“但我不信。”
他凑到她面前，语气危险。
“你扒了我，我也要扒了你。”
莉莉丝挣扎几次，实在没掌握开手铐的方法：“……把你的衣服穿好再动手。”
如果在狭窄的空间，两个人都衣衫不整，袒？露？，势必会出现一些不可思议的火花。
更何况！
这还是一辆敞篷车！
莉莉丝拒绝这种事的发生。
但小丑的手掌已经探进病号服下摆，温热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肋骨，嘴里嘟囔着“一，二，三……”
粗糙指腹不轻不重的按压，在弹奏一首缠绵的钢琴曲，以肋骨为琴键，手指飞舞，嘴里哼着轻快节拍。
他懊恼地嘟囔着：“不对不对，错了，不该这样……”
“你应该多一根的。”
莉莉丝难捱地仰头看清澈天空。
——小丑还记得，这是辆敞篷车吗？
他记得。
所以没真的扒了她的上衣。
但他恼怒的样子，就像是要硬生生把她剥开塞进去一根肋骨，达到他认为的“她的肋骨比他多一根”这种说法。
莉莉丝：“别摸了。”
小丑正重新查到“4”，嘴里的单词还没吐完，压迫的目光看向莉莉丝。
莉莉丝眨眼：“有没有可能是你的肋骨多了一根？”
小丑望着她，像求知的乖宝宝等待着她的解释。
莉莉丝的眼睛向来多情，即便不是深情注视也充满着无尽的情意，仿佛在凝视着永世相伴的情人，湛蓝色的眼眸宛如柔软的情意海洋，要将人溺死。
她铂金色的头发如光影般跳动，洗发水的香味袭来，腔调是独有的绵软与娇气，“圣经里，亚当用肋骨创造了夏娃，所以男人的肋骨比女人少一根。”
“有没有可能。”
“是你将我从地狱拉回人间，我成了你的肋骨，于是，你的肋骨多了一根。”
小丑依旧注视着她。
眼睛仿佛浸满了凄美月光，星星点点，充盈其中，又冷又温柔。
“是你创造了我，莉莉丝。”
你的死亡，抹去了这世界最后残留的温柔，成就了我。
成就了小丑。
他咬重每个单词。
“A Joker。”
没等她回话。
铺天盖地的吻就落了下来，他的手指还在乐此不彼的查着肋骨，在琴键飞舞，却没了刚刚的倔强的固执，充满着肆意与放纵。
…
舍弃了车，小丑不由分说地将莉莉丝拉进了俱乐部。
他和莉莉丝第一次正式约会的地方。
他在台上表演，莉莉丝在台下观看。
小丑不知道从哪里搞了套紫色西装，格外骚包地迈着舞步上台表演。
“哦，我这里有一个笑话。”
他笑起来，再也不用克制，放肆而癫狂的笑着。
笑他经历的一切。
笑这个疯狂的世界。
莉莉丝眼神涣散的看着他，像是有点无神，又好像是有点疲惫。
但在这简单的思绪之中。
她还是将视线放在了小丑身上一瞬。
——他的笑，不是开心，是哀叹。
终于，他停下大笑。
蜈蚣似的伤疤爬在脸上，随着他张嘴说话而不断抖动，像是对整个世界的嘲弄。
再也不去按照别人的喜剧标准而表演。
而舞台也并不重要。
他人生就是一场舞台，一部喜剧。
他不再迎合世界。
变成了纯粹的疯子。
“knock，knock，knock……”
这是他和莉莉丝第一次见面时讲的笑话。
渐渐。
他笑容垮了下来，走到莉莉丝面前，捧着她的脸，眼睛干净的甚至称得上纯粹，“莉莉丝，你为什么不笑了？”
他指腹落在她的眼尾，轻柔抚摸。
温柔又疑惑。
“你眼中的光呢，莉莉丝？”
看我时候，眼中的光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他不再迎合世界。
变成了纯粹疯子。
——却唯独渴望她的回应。
有没有一种可能。
她就是被你亲懵了，现在还在贤者状态（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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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8
莉莉丝不喜欢把一个人下简单的定义。
但她却此刻在给小丑安了个头衔。
【接吻狂魔】
自从他们相遇以后。
他们每天都在接吻，次数……不提也罢。
总之，计算下来是一个极其恐怖的数字。
……小丑的精神病该不会是肌肤饥渴症吧？
也不是没可能。
他格外喜欢和她碰触。
就像是，只要这样才能确定她是否存在，或者说，他是否是真的拥有她。
莉莉丝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想法，听到有笑点的地方，稍微扯一下唇角都能感受到疼痛。
绝对！
绝对！被他咬破了！
莉莉丝只能绷着脸，暗中思索该该怎么甩开这个神经病。
然后……
就被小丑捧着脸问：“你眼中的光呢？”
莉莉丝：“……”
我是太阳吗？还会自主发光？
她妄图挣开小丑的手掌，没成功。
感觉嘴巴都被掐出o形，含糊不清的说：“嘴疼。”
然后一记直球。
“你亲的。”
小丑微怔，唇角不自觉上扬。
灯光照在他身上，没有那么歇斯底里的疯狂，也没有令人惊叹的变态。
只是一个，情不自禁温柔的笑。
莉莉丝眨眼。
有些愣神。
他居然也是笑得这么……正常吗？
正在这时。
一群警察破门而入。
手里举着枪，小丑失望的啊了声，他举起手，肆意笑着，语气却很苦恼，“怎么来的这么快？”
“都打扰到我和小甜心的约会了！”
小丑一侧头，正想要再调戏一下小甜心，只看到了莉莉丝独自逃跑的背影。
“……”
他脸色阴沉，又古怪的哼笑了声。
真是不乖的小东西。
莉莉丝打车回了阿卡姆。
萨克正骂骂咧咧，指责莉莉丝逃跑居然又不带她，冷不丁看到人回来，瞬间瞪大双眼，“我们都在说你和你前男友私奔了！”
莉莉丝想到小丑就觉得烦躁。
她挥挥手，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回了自己房间。
虽然趁小丑吸引全部注意力，自己悄悄跑走这件事不太对，但……
终于！甩掉！这个变态了！
莉莉丝简直想给自己放烟花。
这种开心持续了整整两天。
在第三天的清晨。
她睁开眼，迎接阳光……哦，不对。
她睁开眼。
小丑正坐在她梳妆台（是的，她还有一个梳妆台）揽镜自照，手指夹着没点燃的烟，右手拿着刷子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正在勾勒最后一笔微笑红唇。
然而，再厚的颜料也没法遮盖住脸颊的伤疤。
见莉莉丝醒了，他压下唇角，又猝然笑了起来，腔调夸张，“甜心，我这几天过得很开心。”
莉莉丝迟疑：“……所以？”
小丑坐到她床上，挑起她下巴，拿着红色颜料给她涂红唇，一直蔓延到脸上，他神色认真，“但我还是想回来找你。”
游荡在哥谭。
在爆炸声中，忽然就明白了一件事。
他不再是亚瑟。
对自己而言，对莉莉丝而言，都不再是亚瑟。
小丑勾勒完最后一笔，亲吻了她的唇瓣，笑了起来，“甜心，你要记住，我叫Joker。”
莉莉丝抿抿唇，像是和他共情了，莫名有点难受：“你在难过吗？”
小丑猝然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化着小丑妆容，左眼下方蓝色倒三角的尖部像是比右眼长了些。
似乎是被泪水冲刷，颜料裹杂着泪水滑落。
他收了笑，呛咳几声，尖着嗓子问：“你叫什么，小甜心？”
莉莉丝好像忽然懂了。
他在重新认识。
因为他变成了小丑，因为她失忆。
因为在她没失忆时，爱上的也不是这个小丑，而是亚瑟。
她说：“莉莉丝。”
“莉莉丝·霍华德。”
“很高兴认识你，Joker。”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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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9
“你最近有没有看电视？”
埃文给她泡了杯咖啡。
莉莉丝：“没。”
叉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卷着意面，说是在吃饭，不如说是在玩。
埃文本来想调侃一下，但见她这个心不在焉的模样，坐在她对面，开始套话，“最近在阿卡姆的生活怎么样？”
莉莉丝放下叉子，耸耸肩，“和往常一样。”
她说完，骤然一愣。
总觉得这个对话好像出现过。
在昏暗狭小的房间。
头顶暖橙色光芒洒下，空气中的浮尘被映照的一清二楚，杂乱的文件夹堆积成山。
她问：“今天过得怎么样？”
而对面的男人嗓音介于阴郁与温和之间：“和往常一样。”
“莉莉丝？”埃文喊了好几声。
莉莉丝回过神，湛蓝色的眼眸看向他，“我好像想起来一点事。”
埃文有点紧张，“想起来了什么？”
莉莉丝沉默两秒：“忘了。”
埃文：“……”
他也沉默两秒，瞬间愤怒，“你这样说话会被揍的！”
莉莉丝无辜看他。
那她总不能说想起来了两句话吧？
不过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又象征着什么？
为什么会想起来？
因为相似的场景吗？
莉莉丝想了会儿就抛到了脑后，她对遗失的东西向来不强求。
包括过去的记忆。
也许被遗忘，是因为不重要的。
就像她上一次丢失记忆，但却记得萨克，记得埃文。
如果小丑足够重要，她不该忘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