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综穿之白锦——紫墨海
时间:2022-03-12 07:08:06

  “我早就说过,对他软和点!对他软和点!!你非不听,居然敢对他又打又骂,你疯了吗?你以为他还是当年那个看咱们母女脸色的庶皇子?阿娇你醒醒吧,母后已经走了,没有人能庇护你了!不就是几个下贱的舞姬吗?鸟雀一样的玩意,他要你就多挑几个送给他,宫里没有你就去外面找,平阳那死丫头玩的都是你娘我玩剩下的!”
  “——说来说去,娘是气我没有推荐你府上的舞姬给陛下,是吗?”
  阿娇盯着气得脸颊通红的母亲,仿佛头一回认识她一样,忽然心灰意冷地问道。
  馆陶过于激动,一时不妨说出心声,被这个一贯骄纵任性的女儿逮住了话柄,愣住了。
  “连母亲都觉得,我被废黜了皇后之位,退居长门宫,再不能给家族带来荣光和安稳,所以已经是一枚没用的弃子了,母亲也打算另谋出路了?”
  馆陶深吸了一口气,转眼收起了脸上激烈的情绪,重新拾回了属于嫡长公主的理智和高傲,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阿娇,自己这永远都看不清形势的愚蠢女儿,怎么教都没有半分政治智慧,真是可惜了这一步好棋,她若是有自己半分清醒,又怎么敢对刘家的帝王抱有爱情幻想?想尽办法生下一个嫡皇子,保障自己的身家性命和后半生荣华富贵难道不好吗?为什么心心念念着一个帝王的承诺和真心?
  连当初散布“金屋藏娇”这段佳话的自己都不信,反而是她这个蠢女儿深陷其中,真让人不得不怀疑这是一种报应,报复她当初冷眼旁观甚至推波助澜把栗姬母子废黜的行径?
  说到底,也许是她姓刘,从小在宫廷里长大,亲眼目睹亲身经历了父叔兄弟“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种种翻脸无情之举,而阿娇毕竟姓陈,对真正的皇家人认识不够,自小被彘儿捧得不知天高地厚,依然存有一份天真的想象。
  今天,她彻底打破了这份不该存在的妄想,兴许还能让阿娇多活几年!
  “是,”她痛痛快快地承认了,“阿娇,在母亲看来,你的确已经失去了当初联姻的作用,成了废子。好在彻儿和你舅舅不一样,他多少还是念着和你青梅竹马长大的情分,否则别说退居长门宫,便是一杯毒酒赏了你,你背着巫蛊之祸的滔天罪名,死有余辜,又能拿他怎样?
  你是一个蠢姑娘,被废黜皇后之位,有一半是你咎由自取,身在天下最复杂的宫廷中,却不懂得隐忍退让,审时度势,一心想着你那点小情小爱,拿捏你的丈夫,把本来偏向你的夫君推得越来越远——你可知道,他不是你父亲那样的窝囊废,也不是天下任何权势地位低于你的男人,他是御极天下的帝王,称孤道寡,唯我独尊!你也是读过史书的人,不知道历史上的帝王是何等模样?你的史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你娘我以往不说这些,是因为有母后护着你,他但凡忌惮母后一日,就会一日对你好,你趁机生上两三个皇子,这一生地位就稳了,即便将来他厌烦了你,也不影响你在汉廷的地位!谁知道你肚皮也不争气,这么多年连个公主都没生出来,人的命,有时候就是上天注定的,阿娇,你不认也不行。
  你的性情也是被我和母后骄纵坏了,我们得为今日的局面负一部分的责任,但你这么多年在宫廷里生活,竟没有半分长进,我也不是不失望,我今番这些话,你但凡能听进去一半,在长门宫安安静静过你的日子,长公主府不会缺你用度,宫里也不敢怠慢你,你这一辈子,除了刘彻的真心,也不差什么了。比薄后栗姬强多了。”
  馆陶这番话,不可谓不重,仿佛响鼓重槌,重重地敲击着阿娇,白锦都能感觉到,阿娇的身躯更加坚硬了,肚皮上的经脉也仿佛在抽紧,她感到了明显的不舒服,下意识地踢了踢脚丫子。
  紧绷的肚皮一下子缓和过来,一只手,柔柔地落在肚皮上,轻缓地抚动着,带有强烈的安抚意味。
  “原来,我这么多年,自以为高高在上,春风得意,在别人眼里,在母亲眼里,竟活成了笑话。”
  阿娇一边抚摸着并未明显突出的腹部,一边朝馆陶冷笑连连,“按照母亲的说法,我要像历史上的贤后那般,贤惠端庄,恭谦仁爱,将夫君当做主人来侍奉,为他管理后宫,安排美人添香,照顾所有嫡庶孩子,然后,蒙夫君怜悯,赏我几个嫡子,我便功德圆满了,上对得起皇帝夫君,下对得起家族栽培,母亲是不是这个意思?”
  馆陶被阿娇充满讽刺的话吸引了注意力,并未留意阿娇的动作,再则成亲这么多年阿娇都没能生下一儿半女,馆陶早就不报任何希望了,自然也没往那方面去想,事实上,这孩子的存在,除了东方朔和阿娇自己,连刘彻都不知道。
  那一晚刘彻醉酒行事,醒来后印象不深,转眼被巫蛊之祸夺去了全部注意力,都忘了让人记档,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垂怜,竟给阿娇留住了这么一粒种子,生根发芽,日日长大。
  其后便是人证物证,审案问罪,前朝颁下废黜皇后的旨意,后宫阿娇搬离椒房殿,远迁长门宫,待一切纷纷扰扰落定,阿娇竟是没找到一点机会告知刘彻,而等她来到长门宫后,已彻底心死,永远不打算告诉刘彻了——废后之子,哪怕天真如阿娇,也知道会有什么结局!
  “你要这么说,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馆陶如果是个皮薄易激的,也不能一茬又一茬地养面首,面首的年纪甚至比女儿还小,她挑了挑眉,“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若是能理解,往后余生虽不似皇后那样风光无限,日子过得也不会太差,若是不能理解,我不止有你这个女儿,还有儿子,还有长公主府的基业,不可能为你一人断送!”
  “——我明白了,既然母亲话已至此,女儿自然要认清自己如今的身份,以后母亲便不要再来长门宫了,免得被我这个无用的女儿连累,失了在陛下那里的体面。您也说了,宫里不敢有人短我……的用度,且陛下允我带走了所有名下的财产,这些财产,足够养活我长门宫上下十辈子,母亲尽管放心好了。”
  本以为阿娇会大吵大闹,她这么头脑清醒,反而让馆陶有些发蒙,对阿娇这些类似决裂的话她完全不以为意,便是捅破了天,阿娇也是她馆陶的女儿,岂是几句话就能彻底断绝关系的?
  只是如今阿娇还未适应生活上的落差,想发泄情绪就让她发泄发泄吧,总不能憋坏了自己。
  馆陶在长门宫逗留了很久,等她离去,阿娇摸着肚子,满心酸楚和惆怅,喃喃地道,“孩儿,娘如今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定要平安康健,无忧无灾啊!”
 
 
第48章 汉武寻仙 第二章
  阿娇、馆陶,长门宫,东方朔,白锦很快便弄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弄明白后,反而疑惑了,历史上,阿娇可从头到尾都没有孩子啊!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历史上的巫蛊之祸依旧发生了,那位告发阿娇的楚服被刘彻不知道弄去了哪里,一盆脏水就这么泼到了阿娇头上,连分辨的机会都没有,阿娇彻底气疯了,扇了刘彻一耳光——得知阿娇这一壮举后,白锦真是由衷地佩服这一世的亲妈,简直太太太彪了!!!
  刘彻没把她弄死,还让她好好地带着嫁妆住进了长门宫,所有待遇与之前别无二致,除了少了皇后的身份——白锦总算是相信馆陶的话,刘彻的确是相当顾念旧情了。
  六个月时,阿娇的肚子掩不住了,东方朔又悄悄来了一趟。
  白锦真的很好奇这大汉的皇宫到底有多松懈,才能让一个大男人在废后的宫里来去自如,让韩王孙背着和宫女私通的罪名死去,刘彻真的不怕自己头上绿油油吗?
  同为贵女,阿娇和王琰是截然不同的性情,王琰最后在耄耄之年以琴入道,破碎虚空而去,震惊了朝野内外。
  而至今为止,阿娇给白锦最深的印象,都是时不时情绪不稳紧绷起来的肚皮,以及反反复复神经质一般地念叨刘彻曾经的贴心和如今的绝情,说实话,一个还没长成、每日还要艰难修炼的胚胎对此毫无兴趣。
  大概,白锦还是更欣赏坚强独立的人吧,以至于她此时此刻情绪漠然而平静,完全不能和阿娇感同身受。
  阿娇面对东方朔的态度更是傲慢得让白锦想跪!
  东方朔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白锦不太清楚,也许是骗子,也许是高人,但他是刘彻的人,这毋庸置疑,按常理,有底气的人方能恣意任性,可阿娇有什么呢?被丈夫废弃,被母族放弃,孑然一人,无依无靠,她凭什么,敢对着东方朔颐指气使?
  白锦对阿娇的心态十分好奇,东方朔却似乎早已经习惯了阿娇的任性,既没有诚惶诚恐,也没有心怀不满,他就像一个无奈却包容的长辈,细细地打量着阿娇,然后目光诡异地在她的脸上和肚子上来回转,看得阿娇毛骨悚然,差点翻脸,才露出一丝惊异之色。
  “娘娘,臣再问一句,将小皇子交予臣,娘娘可会后悔?”
  这下子,一直专注听着外面动静的白锦头皮都炸了!!
  啥?啥叫把小皇子交给他?
  她是不是在睡梦中漏了什么重要信息?
  “你看看我这里是能好好养他的地方吗?”阿娇硬邦邦地道,“让他一出生就陪我幽禁,从此不见外面的天地?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疼。跟着你,的确没有锦衣玉食,但好歹人身自由,这也是我这个不负责任的娘,唯一能给他的了。”
  “娘娘,若是告诉陛下……”
  “你闭嘴,东方朔,你要是敢把孩子的消息透漏给那人,我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阿娇忽然尖声打断了东方朔的话,“你以为我不懂,就算告诉了他又能怎样?他会允许我复位吗?一个废后之子,由嫡变庶,等着他的会是什么?我为什么要让我的孩子受这等羞辱?他本该拥有大汉一人之下的尊荣!!
  如果得不到这份尊荣,反而会性命难保,那我宁愿他远离宫廷,平安自由地活下去。东方朔,你若是当真觉得亏欠我们母子,就好好把他养大,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做什么,我一辈子感激你!”
  东方朔叹了口气。
  “臣会为娘娘遮掩一番,等小皇子出生那日臣再来。只是,娘娘此后有什么打算?”
  “我不是长门宫主吗?还有别的身份?”阿娇自嘲地一笑。
  白锦也有些懵,心情十分复杂。
  至情是她,至性也是她。
  “娘娘,小皇子生而不凡,进可为盛世明君,退亦有至尊造化,您大可放心,臣不敢不尽心,臣只是为陛下惋惜罢了。”
  “生而不凡?”
  阿娇有些发愣,激动的心情还没来得及发酵,就重新冷静了下来,她想起关于刘彻的传言,当初王太后梦日入怀,继而生下刘彻,难道她的孩子,也有此等造化?只是,她如今已处于人生的最低谷,离曾经的位置遥不可及,给不了他半点帮助,倘若他真的走上那一步,中间又该吃多少苦受多少罪?
  “那就拜托先生好好教导他,将来如何,只看他自己的选择,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不能代替他做决定。”
  仿若参商之别的大汉未央宫里,年轻威严的皇帝听着底下人一五一十的回报,手中的笔停顿了半晌,才面无表情地吩咐下去。
  “随她去吧。”
  至此,阿娇彻底关闭了长门宫,安安静静地缩在宫里养胎,外人不知道她的身体情况,只当她是不堪打击,不愿见人,那些曾被阿娇压得敢怒不敢言的宫人们就仿佛头顶的大山被移走了,简直是欢声载道,再加上卫夫人身怀陛下的第一子,取代了曾经风光无限的陈阿娇,一跃成为人人巴结讨好的焦点人物,一时之间,谁也顾不上曾经嚣张跋扈的皇后,如今的长门怨妇。
  长门宫里,白锦在静静长大,吸收着熟悉的先天之气,再反哺给母体,形成一个良性的循环。阿娇也一改之前动不动就发怒的脾气,渐渐沉静下来,居然拉着乳母开始做起了小衣裳,连绣花针都不知为何物的天之骄女,哪里会做这么复杂的手工,时不时就被针戳得“哎哟哎哟”,白锦以为她第二天准会放弃,但,第二天,她又照常拿起了针,再度被戳得“哎哟哎哟”,就这么日复一日,手工没见长进,小衣裳也不见踪影,倒是那手,白锦估摸着得被戳成了筛子。
  到了瓜熟蒂落的正日子,肚子毫无动静,东方朔也不见踪影,于是阿娇便心安理得地认为她儿子既然生而不凡,那出生推迟也是异人异象,理所应当。
  这一推迟,就是一旬。
  二月初一,白日里尚且晴空碧朗,到晚间,忽然之间天地骤变,水桶粗的紫色闪电宛若游龙巨蟒,劈空而来,雷声轰鸣,震耳发聩,声达云霄,黑沉沉的乌云遮天蔽日,层叠翻涌!
  午夜刚过,倾盆大雨倒向人间,仿佛天空漏了个洞,瞬间便催涨了三尺护城河。
  这等天地异象,便是雄才伟略如刘彻,也不能不心惊,连夜叫来了所有钦天监官员卜算,所幸挟天地之威暂时却并未造成任何灾难,刘彻心惊中尚能保持镇定,只是——
  “你带一些人去长门宫看看,那里年久失修,经不起如此大的风雨,若里头的人有甚难处,你好好安置她们,不许怠慢了!”
  “是,臣遵旨。”韩嫣垂着头,眼珠转了转,郑重地应了下来。
  被刘彻惦记的长门宫,正被风雨肆意侵袭着,而比风雨中摇摇欲坠的长门宫更加艰难的,是被一道惊天动地的雷声吓得跌了一跤的阿娇。
  她难产了。
 
 
第49章 汉武寻仙 第三章
  白锦在外部环境强烈收缩挤压时,就察觉到了不妙,不是因为她体型太大,而是她脖子上那几圈玩意儿,箍着她,拖着她慢慢转变方向,白锦虽然没生过孩子,可也知道这是极其危险的状况!!
  阿娇被匆匆抬去了产房,一部分人忙着准备产房各种需要的物件,一部分人派人准备出去找东方朔,还没等她们出门,东方朔便已经湿淋淋地闯了进来,脸色十分难看。
  此时的阿娇面如金纸,痛苦的□□声一声大过一声,肚皮在猛烈地收缩,可本该出来的孩子毫无动静,血却越流越多,几乎浸透了身下的被褥。
  长门宫宫门紧锁,一向仙风道骨的东方朔,披头散发,一身狼狈,蹲在殿门口,不停地掐着手指头,嘴里念叨不停,眼睛却盯着那瓢泼大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阿娇的心腹宫人们来来回回,血水一盆一盆地端了出来,个个神色凄惶,门内两个经验丰富的稳婆同样面色惨白,神情凝重。
  “娘娘,您撑住,撑住呀——赵姐,娘娘大出血了,皇子还是没出来,这可怎么办?”一个稳婆惶惶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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