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同人)[七五]开封府名侦探守则——三蔓子
时间:2022-03-12 07:25:32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面容没有任何区别,昨天的郁衣葵是个冷淡古怪的妖女,今天的郁衣葵看起来就仿佛一朵坚强素净的小白花似得,整个人气质都变了。
  展昭大受震撼,仔细地研究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这是为什么。
  此刻,孙氏正提着菜篮子在一个菜摊跟前挑挑捡捡,而郁衣葵在一旁也假装挑挑捡捡,瞅准了时机,就跟孙氏搭讪道:“这位姐姐,这茄子该怎么挑啊?小妹第一次出门买菜,不知道里头的关窍。”
  孙氏乃是街坊领居口中的疯婆子,已许久没人跟她这样说话了,她受宠若惊地看着郁衣葵,还有些不可置信,指着自己道:“你……你在问我?”
  郁衣葵朝她温和一笑:“当然是姐姐你,我看姐姐挑起菜来十分熟练,想必很清楚其中的门道,所以斗胆来请教姐姐。”
  郁衣葵的本性虽然冷淡又坏心眼,但是业务能力可是绝对没话说,以前查案子也时常有需要和别人套近乎挖线索的情况。所以只要她想,她可以是最可爱、最可亲的人。
  孙氏久旱逢甘霖,很是高兴,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这菜市场的关窍,郁衣葵一边听一边微笑点头,丝毫没有不耐烦。
  孙氏说了许久,有些不好意思:“我太啰嗦了……郁家妹妹见谅。”
  郁衣葵:“哪里会!姐姐懂这样多,我多听一些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烦……咦?姐姐认识我?”
  孙氏道:“昨日在郁家门前见过……”
  那时郁衣葵行事狠辣,一言不合直接去拽贺娘子的耳坠子,害得贺娘子近日再带不成耳坠子,当时孙氏见了,只觉得这个郁家小娘子行事乖张,后来展昭上前拿住了那中年男子,她又后知后觉的为郁家小娘子感到后怕。
  不仅如此,她还有些向往她,觉得她冰雪聪明,做事干脆利落,要是她能那么聪明就好了。
  没想到,仅仅隔了一天,这冰雪聪明的小娘子居然言笑晏晏地喊她姐姐,言语之中还颇为佩服她!
  孙氏受宠若惊,只觉得自己被肯定了,她眼底放光,连有些缩涩的体态都挺直了些。
  郁衣葵做恍然大悟状:“原来如此!让姐姐见笑了……哎,我家中遭此变故,对生人实在是怕得很,所以昨日行事才有些偏激了……不过今日我见到姐姐,却有一种亲近的感觉,姐姐,你也住在这附近么?”
  孙氏有些不太好意思说自己是谁,诺诺地道:“啊……是,我、我是住在后头的郑家的娘子……姓孙……”
  说完之后,她有些紧张,只怕郁衣葵听说过她的大名,被她吓跑了。
  但郁衣葵的表情却丝毫没有异样,亲热地道:“原来是孙姐姐!我与孙姐姐一见如故,孙姐姐什么时候来我家中做客可好?”
  孙氏顿时高兴起来,甚至像个小女孩一样踮了踮脚尖,她连忙答应,郁衣葵又对她一阵猛夸,只把孙氏夸的面上放光。
  二人又攀谈了一阵子,这才告别。
  如此,也算是把孙氏先忽悠瘸了,她名声不好,无依无靠,忽然出现了一个对她这样好的人,不怕她不亲近郁衣葵的。
  孙氏一走,郁衣葵脸上真挚的笑容就瞬间消失了,她打了个哈欠,提着一篮子茄子往回走,刚好看到了展昭。
  郁衣葵本来觉就多,今日为了逮孙氏,特地起了个大早,此时此刻只觉得昏昏沉沉,便对展昭道:“我先走了,有事再联系。”
  展昭:“等等……展某有一事不明。”
  郁衣葵挑眉:“哦?”
  展昭就问她为什么明明样子没变。但是她的神态整个看起来和昨日完全不同。
  郁衣葵:“那当然是因为化妆……”
  展昭惊讶:“郁姑娘化妆了?”他完全没看出来呀!
  郁衣葵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展昭,嘴角露出了一丝意义不明的微笑。
  害,直男啊……
  ——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郁衣葵像一只蛰伏捕猎的母狮子一般,充满了耐心。
  她慢慢引导着孙氏自信起来,还暗示她她的丈夫是有问题的,这个暗示的过程十分隐晦,只把怀疑的种子种进孙氏心里,所以孙氏也没有与郁衣葵疏远。
  孙氏和她的娘家也在郁衣葵的安排下又见面了,孙氏有两个哥哥,两个哥哥看见妹妹憔悴苍白的面容之时,眼眶都红了,心里对那郑秀才是越来越不满意。
  他们都听过关于妹妹不好的传言,只是妹妹后来避而不见,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如今妹妹愿意与娘家人交流,他们才知道妹妹在郑家的日子并不好过。
  郁衣葵趁机告诉孙氏的哥哥郑秀才不许孙氏和娘家人打交道的事情。
  孙氏的二哥是个暴脾气,一听这话,登时大怒,喝道:“郑望仕!你一个吃老婆本的废物!还敢对我妹妹怄气指使,不许妹妹回家!今天老子要是放过你,老子就不信孙!”
  说着,就去找了那郑秀才。
  郑秀才刚在酒楼里吃完酒,和几个老友侃得不亦乐乎,孙二哥忽然冲出来,把郑秀才拎到街边就是两个耳刮子,郑秀才还没反应过来,那孙二哥就把他按到地上痛打了一顿,直把那郑秀才打的哭爹喊娘才算完。
  当晚,孙氏就被两个哥哥强行带回家住去了,郑秀才在家里躺了好几天,这才拉下脸来,去孙家求了好几天。
  郁衣葵趁机请孙氏来自己家中小住两天,躲个清闲。然后告诉展昭,收网的时候到了。
  “郑秀才半生一事无成,人生最大的成就除了考上秀才,就是娶了孙氏,他自尊心极强,极度以自我为中心。
  但是除了孙氏之外,没有人可以让他体会到那种掌控他人的感觉……所以他一定不会放孙氏走,甚至孙氏胆敢有要离开他的念头,他都会暴跳如雷。”
  郁衣葵冷酷地笑了笑:“孙氏在孙家,他不敢下手,但是孙氏要是在我这个孤女家中,郑秀才失去理智之下,一定会来,一定会想要报复孙氏,报复怂恿孙氏离开的我。等到了那个时候,就是他落网的时候了。”
 
 
第8章 08
  ——
  郁衣葵家中,已有了几个武师充当护院,寻常人还真没那个胆子闯进来,为了给郑秀才壮胆,郁衣葵专门让武师们出门喝酒去,又让老门房在门口咒骂武师们,营造一种她家武师都在消极怠工的假象。
  孙氏在郁家住着,郑秀才整天都关注着郁府的动向,武师和老门房闹出这种动静,他不可能不知道。
  天色渐渐晚了,路上也渐渐黑了。
  黑暗总是会给恶人们一种错觉——那就是无论他们干出什么事情来,黑夜总会把这一切都掩盖起来。
  郑秀才的眼睛,就藏在黑夜之中,死死的盯着郁府,见郁府的护院们提着灯笼吆五喝六地走了,他就悄悄地溜了过去。
  郑秀才从小就被父母寄予厚望,尤其是他娘,总是觉得他是全天下最聪明的小孩,以后一定会封侯拜相,他在溺爱和夸赞中长大,渐渐就把这些话当了真,真的觉得自己才高八斗,是个不世之材。
  可是他来到汴京之后,却处处碰壁,根本没人买他的账,他又气又急,整天都觉得自己怀才不遇,凄惨至极。
  后来认识了孙氏,因为觉得人家有钱,使出浑身解数去追求,这才令孙氏下嫁。
  他明明是为了孙氏的钱,却理直气壮地觉得女人的钱就应该给他花,不给他钱花才是不知好歹!
  对于那些心高气傲,不肯下嫁穷男人的富贵小姐,郑秀才从来都是鄙视的,说人家不守妇道,说人家心都钻到钱眼子里头去了。
  而孙氏嫁给了他之后,他那压抑已久的真面目就慢慢露出来了。
  他毕竟是考中过秀才的人,还是有几分脑子的。所以他慢慢地让孙氏疏远娘家,又把孙氏的嫁妆全都牢牢地捏在了自己的手上,这才开始控制、折磨孙氏,成亲八年,他把孙氏从一个活泼明艳的少女变成了歇斯底里的疯婆子。
  他活了三四十岁,在外碰壁了许多年,只有在孙氏这里,看到孙氏因为他痛苦的发疯,大哭大喊,他才能感觉到一种掌控他人的快乐,一种让他人的喜怒哀乐全部围绕着他转的满足感。
  这种满足感让郑秀才容光焕发,连带着心都膨胀起来了。
  所以他得知了郁家二老双亡,孤女郁衣葵独守巨额财产的时候,就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郁家多好、多大、多气派啊!听说那寺东门大街上,有好几家铺子都是郁家的产业,郁家小娘子一个月的首饰钱,都能买好几个仆从了吧!
  再想到郁家小娘子那一身俏俏的孝服,那年轻美丽的脸庞……他就忍不住起了邪念。
  反正这郁家的财产迟早都要便宜了哪个男人,为什么不能是他郑望仕呢?
  孙氏年老色衰,又总哭哭啼啼的,哪个男人喜欢这种女人?
  再说了,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娶了郁家小娘子,还能让她有个男人依靠,可是大好事啊!
  他说干就干,诱导了一个没脑子的闲汉去郁家门口认亲,本想着英雄救美,却没想到那郁家小娘子凶悍得要命,郑秀才就没能得手。
  安排好的计划没得手,郑秀才是气得要死,直在心里骂这姓郁的小蹄子不守妇道!哪个女人跟她一样那么凶悍?怪不得十九岁了还没男人要!
  他不敢再出手,心里的郁气又无法排解,故而变本加厉地折磨孙氏,却不想孙氏居然也慢慢变了,自己用言语刺激她的时候她也不会再大哭大闹了,甚至背着他去见娘家人!还被娘家人接了回去!
  郑秀才简直要气疯了!但是气过之后,他更多的是害怕!
  与孙氏成亲八年来,他都没赚过一分钱,全是靠孙氏丰厚的嫁妆过日子的。
  虽然嫁妆现在都捏在他手里,可是孙家敢当街殴打他,难道不敢把嫁妆抢回去?
  郑秀才费尽心思才把孙氏这提款机给骗到手,现在想把钱要回去!绝他娘的不可能!
  郑秀才立刻伏低做小,去孙家道歉,却没想到孙家人直接把他晾在大门口,门都不让他进,孙二哥留下的唯一一句话,就是和离!必须和离!
  郑秀才气急败坏,又看见孙氏去郁家小住了,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孙氏与这郁家的小娘皮早有来往……
  对、对,孙氏本来和他好好的,也很久没和娘家来往了,怎么忽然就回娘家了?一定是这姓郁的小贱人怂恿的!
  对、对……一定是这小贱人的错,是她从中作梗,把自己的生活给毁了!全给毁了!
  郑秀才把所有的错误都推给了郁衣葵,他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他要报复郁衣葵,还要报复不知好歹的孙氏!让她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然后,他就趁郁府的护院们都走了之后,从郁府后门旁边的一个狗洞里钻了进去,手里提着菜刀,往郁衣葵的卧房摸去。
  卧房很好找,唯一亮着灯的那个屋子就是。纸窗上倒映出了里面人的剪影,纤细得好像任人欺凌一般。
  郑秀才恶从心中起,一脚就踹开了门扑了进去。
  郁衣葵正坐在八仙桌旁,而坐在她身边的,是郑秀才的妻子孙氏。
  孙氏一看见双眼血红,面目狰狞的郑秀才,吓得立刻站了起来,惊叫道:“你!你……你怎么在这里……来人!快来人啊!”
  郑秀才恶狠狠地骂道:“贱人!还有脸喊人!跟我回去,跟我回去!”
  说着,扑上来就要打!孙氏吓的惊声尖叫,浑身抖如筛糠,软得动都动不了。
  正在此刻,一只黑靴忽然自郑秀才背后一脚踹出,正正好踹到了郑秀才的腰间,郑秀才被踹到一个马趴扑在地上,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疼得烧了起来,手里的菜刀也掉落在地。
  他并没看见是谁踹得他,但是本能让他挣扎着要爬起来,背后那人轻轻地「啧」了一声,似乎觉得有些不耐,然后一脚踏上了他的背。
  那只脚力气很大,郑秀才一下就趴在了地上起不来了,肾上腺素渐渐消退,郑秀才的理智渐渐回到了脑子里,他四肢颤抖,心脏狂跳,感觉手脚冰凉。
  那只脚从他背上移开,郑秀才看见一双黑色的官靴走到了他的面前,那人冷冷地命令道:“抬起头来。”
  郑秀才战战兢兢地抬头。
  出现在面前的,是穿着绛红官服的展昭,他的嘴唇紧紧抿起,那双总是温和如水玉一般的眼眸之中,此刻已满是冰冷,看着郑秀才的眼神,就好似看着一个死人一样。
  他不笑的时候,春风也已化作了寒冬,那下颌角分明的棱角之间,也透露出一种残酷的冷峻来。
  对于这种人渣之中的人渣,展昭向来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
  郑秀才久居汴京,当然认得展昭!一见是他,登时吓得浑身颤抖,脸色惨白,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闯进孤女的闺房之中,身上又带着凶器,被这开封府的展护卫当场抓住,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展昭看着趴在地上的郑秀才,又想起他平日里人模狗样,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厌恶之感,他不欲与这种人多废话,只用粗麻绳捆了他,便要押解回开封府,明日上堂!
  郑秀才被拉扯起来,双腿抖成了面条,他不敢向展昭求饶,只能对孙氏痛哭流涕道:“婉君!婉君!夫人……你、你难道忍心看我这样受苦么!”
  孙氏缩在桌边,眼神闪烁,正欲说话,郁衣葵冷冰冰却打断了她:“孙婉君忍不忍心,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郑望仕。”
  她在孙氏面前一向都是可亲可爱的模样,骤然换上这样冷淡又嘲弄的语气,就连孙氏也愣住了,呆呆地看着郁衣葵。
  郑秀才的眼神重新凶恶起来,恶狠狠地瞪着郁衣葵,声音发颤:“是你!都是你害得我!是不是!”
  郁衣葵的嘴角就浮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伸出一根手指敲了敲桌面:“是啊,今天是我请孙婉君来家里小住。是我故意让护院们全都离开,也是我请展昭展大人来守株待兔,就是为了抓你的现行。”
  郑秀才瞪大双眼,脸色惨白,嘴唇嚅嗫:“你……你……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展……展大人,是她诱导我犯罪的!是她诱导我的!你都听见了,展大人……我冤枉……我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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