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情诗——从聆
时间:2022-03-12 08:03:09

  薄知聿抬眸,略带笑意。

  相识多年,白涂一眼猜到他的意思,惊讶:“真的假的?不过不是我说,晚上看监控的时候,那小孩儿初中生?长得确实是真乖。”

  薄知聿正在翻迟宁的资料,附带一张抓拍的照片。

  小姑娘戴着纯白的贝雷帽,杏眼圆圆,脸颊上还有未褪去的婴儿肥,粉唇弯成好看的弧度,依稀能见两颗小兔牙。

  很元气的兔系甜妹。

  就是假了点儿。

  这小朋友无论是之前在巷子里就要被人拖走搜身,还是刚才被当个破白菜一样扔来扔去的归宿处理时,表情都充分的展示着“我无所谓,你随便吧”的情绪。

  没反应,只知道笑。

  像披着个元气少女皮囊的木头。

  薄知聿挑眉,“她高中生。”

  “太显小了,看不出来。”白涂非常怀疑,“我认识你十几年,有时候看着你都觉得怕。这年纪的小朋友哪儿有胆子跟你住,你是不是对人家威逼利诱了?人小孩儿还高考呢,别给吓坏了。”

  薄知聿漫不经心地望沙发一靠,“没逼,她自愿的。”

  从头到尾,没见到迟宁有一点反抗和不乐意。

  至于害不害怕——

  男人眼尾微扬,眸底的玩味逐渐浓重。

  他家里总习惯把灯开得很暗,近乎无光,阴森森的,配上这样的笑,看得白涂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

  迟宁没有多少要收拾的行李,几套换洗的衣服,几本高数和竞赛的书,装个20寸的行李箱还绰绰有余。

  薄幸帮迟宁提着行李,简直称奇,“你们女生出门不都是大包小包的吗,这还是长住,怎么你行李这么轻?”

  迟宁不觉得:“少吗?挺多的。”

  她去外地、外国竞赛的日子颇多,来来走走,什么都一样。

  薄幸没深究,嘱咐着:“我只能送你到三哥家门口,每次到他家我都感觉后背发凉。我们院里还有传说,三哥家养鬼!”

  虽说薄知聿对他们这些小屁孩来说就是大魔王一般的存在,很多传说都具有谣言色彩,但这事儿薄幸是真有发言权。

  “有次在三哥家睡着了,半梦半醒,就是现在这个梅雨天,我感觉有什么冰冰黏黏的东西缠着我的脖子,庞然大物,一直发出嘶嘶嘶的声音!我差点被掐死了在这儿!那次真的吓得我一个月没出家门。”

  迟宁睁大眼睛:“真的吗?”

  薄幸越说越玄乎,拼命点头:“骗你我是太监!反正你到他那之后,晚上把门窗锁好,谁来都不要开门,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千万!不要!”

  迟宁乖乖点头:“好。”

  等到薄知聿家门口,薄幸还还在以一种“儿行千里母担忧”叨叨,然后迟宁按下门铃,还在叭叭叭的薄幸八百里加急、头也不回地跑了。

  能看出来,他小时候被吓出多大的心理阴影面积。

  薄三爷大概率在忙,迟宁坐在行李箱上等他开门。

  这街溜子混得挺好的,家看起来很大,也大到一点儿烟火气也没有。

  半夜十二点,寥寥几盏夜灯,毫无声响。

  她看着蔓延到家门口的一株爬山虎,棕黄干枯,叶子死气沉沉地蜷缩在一块儿,风一吹,像极鬼临门窸窸窣窣的响动。

  连这可撼墙瓦、以生命力顽强著称的爬山虎都凋在这儿了,换成人呢?

  迟宁想伸手去摸,门开了。

  男人比她高出许多,五官浓烈,残存的光影落在他的眸里,含着说不明的笑意。

  慵懒又勾人的模样。

  迟宁仰着脸与他对视,冒出个不合时宜的想法,薄幸说得挺对的。

  她也只见过一个长得这么好看的人。

  男人顺势握住她伸出的手,唇角一弯,声音缱绻温柔。

  “小朋友,欢迎回家。”

  “……”

  这街溜子果然永远是逆思维,哪儿有跟第一次上门的陌生人说“欢迎回家”的。

  迟宁从行李箱上下来,收回手,礼貌地喊了句薄先生。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