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穷困潦倒,便是无人问津。
迟宁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收起所有病态孱弱,扬起标准式笑脸,三好学生的模样拿捏得死死的,温声软语回应着这些数之不尽的提问。
……
迟宁烦那些有的没的采访,上次的事情领队老师说是现在社会私人信息泄露太严重才会被拦截到,不会再有下次。
迟宁向来只相信自己,回国的那天口罩帽子戴得严严实实,全程低头走路,愣是走出明星走机场的气势来了。
她在原地等领队去拿队员的行李,说来也神奇,今天还真没有遇到那些烦人的媒体。
没一会儿,迟宁坐在行李箱上昏昏欲睡,行李箱不稳人又困,她就像个不倒翁似的来回颠簸。
小姑娘心也是真大,身影摇摇欲坠的,也不怕从行李箱上栽倒。
即将下落的那秒,身后涌上浅浅的薄荷味的,她额头抵在男人劲瘦的腰身上,距离很近,从他身上的带来的热度蔓延到她身上。
迟宁后知后觉抓上他的衣角,宽大的帽子遮着大半眼睛,她努力地仰着小脸看他,迷迷糊糊地,越抬越高,帽子骤然掉落。
薄知聿手长动作快,抓住她的帽子,有些无奈地点了下她的脸颊。
“阿宁还不醒吗?”
迟宁大概是真没休息好,倚着他半天不愿意动,像只黏人的小猫。
正是盛夏,衣服轻薄,少女小小一只靠着,温热的呼吸像羽毛一样挠着他腰腹的位置,痒意游走到心间。
薄知聿喉结微动,他像是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地。
“阿宁?”
过了好几秒,迟宁才奶声奶气应:“嗯?”
长时间失眠的后遗症,她每次睡醒的反射弧是真的长,半天才从人身上起来,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都做了什么蠢事,整个人瞬间清醒。
“醒了?”薄知聿轻笑了声,“还要不要再靠一会儿?”
迟宁耳朵发着红。
她就不该图睡觉吃药的,每次吃完药就很困。
“才多久没见,”薄知聿含着细碎的笑意,慢悠悠道,“小阿宁就这么黏人啊。”
“……”
啊啊啊。
她好丢人。
迟宁尴尬到还没反应过来是自己是坐在行李箱上的,薄知聿也没提醒她,看她手抓稳在扶的地方,真就推着她走。
迟宁眨了眨眼,感觉边上有人在看,“你让我下来呀,我还得等领队。”
“等什么?”薄知聿懒洋洋道:“哥哥打算连行李带人,一起卖了。”
“……”
迟宁好笑道:“卖我可能卖不出去。”
“也没打算卖给别人。”薄知聿勾着唇,听语气还真有这个想法可以执行的意思,“放在哥哥家里,私藏。”
迟宁就听他整天骗小孩,也没当真,“没说我今天回国,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讨厌媒体吗。”薄知聿说。
迟宁哑然。
难怪她就说今天为什么这么清静,薄总提前清路了这是。
“是挺烦的。”迟宁突然想到,问,“之前我的采访也是你撤的?”
就是成绩出来的那次睡衣采访,虽说她对这种采访问题都是回答得滴水不漏,但是那睡衣还是让她有种隐私被曝光的不适感。
薄知聿没拒绝也没否认。
迟宁懂了,真诚道:“谢谢。”
薄知聿停下脚步,眯了眯眼,“不是说了,不要说谢谢了吗?”
迟宁就是条件反射,她补充,“那以后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又忍了下来,略带遗憾。
“那我想想。”
迟宁跟着薄知聿上车,这回脑子精神了,打开手机看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