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
迟宁怀疑他是不是打个架打的思维有点混乱,一会儿疼一会儿不疼的。
“你刚刚——”
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弯唇笑了下。
“嗯,想让你心疼哥哥。”
/
迟宁第二天才知道那男的挨打的理由,白涂偷偷在微信上发给她的。
花衬衫他对玛卡巴卡感兴趣,想放出来吓她。迟宁是觉得这人作死,要不是玛卡巴卡被薄知聿训得物如其名、没杀伤力。
不然六七米长的蟒蛇动杀心,他跑都跑不掉。
可偏偏,花蝴蝶就喜欢把作死贯彻到底,放玛卡巴卡的时候还敢对着监控说薄知聿的闲话。
“三爷?不过就是看着他现在拿捏着薄氏,轮得到他狐假虎威吗?。当年他刚到薄家的时候,不就他妈是个私生子,给正妻的儿子端茶递水,过的可是连狗都不如的日子!”
“没听过吗?他爸经常当着佣人的面把他打得半死,连口饭都吃不上,他也就是运气好他才能有今天!”
“你们说说,他亲爹不就上了几个女人而已,他就连自己亲爹都敢捅,这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看了?”
“……”
花衬衫高谈阔论的时候,完全没注意到薄知聿站在身后。
一来二去,自作孽不可活。
迟宁点开过薄知聿的“弑父”事件,哪怕过去这么多年,相关信息也如潮水蜂拥。
在这么多戳着他脊梁骨的新闻里,她终于看到几条零碎的报道。
【南汀弑父事件反转!据南汀公安局通报,薄明在案发之前常年对少年进行殴打,用开水烫、数据线、铁棍,甚至用玻璃划出致命伤!在案发当晚,少年已遍体鳞伤,此案件实属正当防卫。】
当舆论已经淹没人潮,真相又当如何。
骂他的词汇随着网络时代的用语而更迭,根本无人在意他的背后、颈后、脸侧,全都是青紫交杂的血痕。
迟宁也挺感慨的。
人前,人人都他一声‘薄疯子’演着至交好友,人后,他们又戳着脊梁骨骂他。
谁都怕他,谁又都不怕他。
/
迟宁昨晚睡得晚,早上干脆没去上学,姜伟还在微信里催家长会的事情。
家长会。
也不知道昨晚这件事能不能成为威胁薄知聿去家长会的理由,难道要她威胁他,“薄疯子原来是个怕疼的人吗”。
这顶个鬼用。
迟宁翻来覆去也想不出理由,手机电话铃响起。
她妈打来的。
迟宁看见电话提醒,听得见铃声在响,半天也没点下接通键。
估摸着铃声快到最后了,她轻呼出口气,“喂,妈妈。”
电话那头也有些沉默,这是木沁通知“我和你爸离婚了”之后,第一次的电话。
“吃饭没?”
迟宁:“吃了。”
还没。
“学校怎么样?成绩保持的如何?虽然没有让你直接去上大学,也不能因此荒废了学业,成绩不能掉下来。”
迟宁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她的成绩比她的人重要。
“别应付了事!”木沁不满她的语气,严肃了些,“老师最近找你没有?”
迟宁低着头,“没。”
“没有就好,按时吃维生素,什么都别想。”木沁不以为意,“你就是喜欢想太多,多花点时间在学习上。”
迟宁没回。
她看着天花板,思绪莫名开始发呆,不知过去多久,连她妈妈是什么时候把这通自说自话的电话挂了都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