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说说,你惹了什么事要哄?”白涂凑过来,“咱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薄知聿隐藏了迟宁的隐私部分,只说了恐高和蹦极。
白涂简直震惊:“卧槽?还得是你啊三爷!人女孩恐高你还带她去蹦迪,你是生怕能找到女朋友吗?”
“废话少说。”薄知聿睨他,不悦道,“而且,是我朋友。”
“您这种地狱级的难度,基本芭比Q了,没救了,完全没救了。”白涂注意到他脸上的伤,“你脸怎么了?卧槽,让女人打的?”
薄知聿偏开头。
白涂越看越确定,“这姑娘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这么干吧?得,我大概知道了,要哄的人和打你的人,都是是阿宁。对吧?除了她也没别人了。”
白涂认识薄知聿这么多年,也就一个迟宁,能胆大至此。
薄知聿没反驳,就算默认。
“三爷,您咋回事儿啊?别说哄小孩了,就是女人都没见你这么上心过。”白涂使眼色,暧昧道,“你该不会真对这小孩有心思吧?”
话音刚落,抱枕准确无误地砸在白涂的脑门上。
薄知聿扯了扯唇,似笑非笑,“你是不是觉得,我最近脾气挺好的?”
就薄知聿这性子,疯起来谁都拦不住。
白涂立刻收起打闹的神色,“是小的龌龊了,您大人有大量。”
薄知聿难得正色,缓声说:“阿宁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屁孩,别拿她开这种玩笑。”
白涂嘀咕道:“我看着小孩挺好的,上回地下室她不是……”
“那不一样。”薄知聿淡淡道,“有的事情,一次就够了。”
那天过后,他偶尔会做梦,她拽着他满是疮痍的手,再从没有人造访过的岁月里,坚定不移地带他走出黑暗。
又总会患得患失的梦到,她满是嫌恶地看着他。
他是随时随地都会爆炸的定时炸弹,每次都会听得见“321”倒数的滴滴声,留在他身边的恐慌只会随着年岁增长。
她总会觉得厌烦的。
就像从来没有人喜欢过他那样。
薄知聿转着手里的打火机,冰蓝色的焰火在手指间穿梭,他想到小姑娘在暖阳下,弯着杏眸,温温软软朝他笑的画面。
他不需要她再救他几次,或者是再对他付出什么。
他只是希望,那小姑娘能开心。
能真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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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宁这几天就被薄幸缠着问“负责的事”到底是什么事儿,她连话都懒得说。这几天做梦总会梦到自己在悬崖峭壁间行走,半夜惊醒,冷汗涔涔。
特别是在看到薄知聿,不自觉联想到他看着她往高空下跳的模样。
决绝。
对这个世界不带留恋。
迟宁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
大概那街溜子也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她不说话,他也不主动找不痛快,这几天他们也没在碰过面。
现在是大课间,秋日临近。嘉
迟宁靠在栏杆上吹凉风,手里拿着本书在翻。她看书很快,一页停留不了几秒。
薄幸向来就是喜欢热闹的排面,一大群人吵闹地涌过来。
他把柠檬茶放在她手边,“看的什么玩意儿?高中数学?”
旁边的没忍住笑,“我们宁神怕不是初中就不看高中数学了吧!她手里那个,是C语言的书好吧。”
薄幸眯了眯眼,认真问:“C语言是哪个国家的语言?拆那的?”
“……”
迟宁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该夸他一句,能准确知道China是C开头的单词,实属民族荣耀拉满。
后面稍微有点常识的小弟们,已经胡乱笑作一团。
“说句真的,为什么薄哥为了跟宁神找个共同话题,实属不易啊。就这,那天遇到三爷的时候还——”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