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栀费力挣扎,但男人力气奇大,将她往洗手台那边拖拽,纠缠间戴栀抬脚踹向男人。
男人料到她会有这个动作,闪身躲了一下,紧接着二话不说抡圆了胳膊一巴掌扇在戴栀脸上。
下一刻,戴栀白皙的脸上就印了个红色的巴掌印,那半张脸正慢慢地红肿起来。
戴栀被扇得头晕脑胀,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男人伸手拉了她一下,将她一下子甩到洗手台上。
男人伸手掐上她的脖子,恶狠狠地把她往装满水的洗手台里摁。
“臭不要脸的,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怎么教训你。”
寒冬腊月,洗手台里的水冷冰冰的,戴栀整个脑袋被摁进水里,那些水从鼻子嘴巴里灌进去,呛得她说不出话。
不过片刻,男人将她拉起来,盯着镜子里拼命呼吸的戴栀,笑得一脸癫狂,“你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多好看。”
戴栀瞪着他,咬着牙没说话,满眼怨恨。
男人掐着她脖子的力道渐大,笑着又把她摁进水里,看着戴栀在他手下挣扎,心里是说不出的快意。
反复几次,戴栀全身失了力气,被男人拖拽放在地面上。
地面上是她挣扎时溢出来的水,她刚躺上去,水就浸湿了薄薄的睡衣,冷得她打了个寒颤。
头脑昏涨间,她感受到男人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那双眸子像暗夜里伺机而动的毒蛇,阴狠而冰冷,戴栀满心绝望,用尽最后的力气往旁边挪,但收效胜微。
男人看着戴栀费力挣扎,手下动作不停,狞笑着凑近戴栀。
男人凑到戴栀耳边,她恶狠狠地磨了磨牙,张嘴咬上男人耳朵,男人大叫一声,伸手掐住戴栀的脖子,等她松口后啪啪打了她好几巴掌,见她没了挣扎的动作,这才停手。
那晚谭之月出差回来推开家门,听到浴室里传来的动静,鞋都没来得及换,急急忙忙跑向浴室。浴室的门大开着,她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衣服半褪不省人事的戴栀,和另一边脱了衣服欲行不轨的男人,她怒急攻心,抄起手上的包怒骂着砸向男人。
一同而来的戴雨琼和吴圳川第一时间报了警,将男人制服,又将戴栀送到医院。
一阵兵荒马乱,等彻底解决这件事,已经过了好几天。
戴栀在事发第二天就醒了,醒了之后呆坐在病床上一言不发,不管别人说什么,都是呆愣愣地看着人好半晌,再无任何反应。
谭之月担心得不得了,反复找医生确定戴栀的情况。
“这种情况初步断定是创伤性应激综合征,但要确诊的话还得进一步检查。”医生的语气不无唏嘘。
那天这个小姑娘别人送来医院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湿了,两边脸上都是红彤彤的巴掌印,脸已经肿了起来,脖子上有青紫色的掐痕,看上去格外触目惊心。
醒来后她就一直没说过话,让做什么就做,乖巧得不像话,但同时又安静得让所有人都心悸。
住院期间戴栀做了次笔录,之后男人快速被刑拘立案。
谭之月给自己和戴栀请了半个月的假,在戴栀住院期间在戴雨琼的帮忙下租了新房子,等戴栀一出院就把人接过去住着,每天做好三餐看着戴栀吃下。
回家一个多星期,呆坐在沙发上的戴栀抱着膝盖,看着在厨房里忙活着熬鸡汤的谭之月,动了动嘴,说:“妈,我想回学校了。”
这是她自出事以来说的第一句话,谭之月喜极而泣,从厨房里走出来,怜爱地摸着她的头连声应下。
“下个星期妈妈就送你去学校。”
那天以后,戴栀开始对谭之月说的话有了回应,每天也不在家里待坐着了,将谭之月去学校带回来的试卷写完,静等着回校。
只是她性格大变,以前生龙活虎的一个人,在经历了那件事后变得格外沉默。
回校那天是难得的大晴天,迎面吹过来的风夹着料峭寒意,谭之月给她套了好几条衣服,将人送到车站。
车站外,谭之月拉着她细细叮嘱:“你先去学校,等妈妈那工作上的事处理好就辞了那份工作,就去你学校附近租个房子去那边住着,给你办个走读,这样方便照顾你。”
戴栀拒绝的话刚说出来,早就打算好的谭之月将她的拒绝驳回,“你姑姑都帮我在那边找房子了,可不能让她白忙活了,快去坐车吧,过些天我就去找你。”
拒绝无效,戴栀便在谭之月的注视下排队上了车。
回校之后的生活和以往没有任何区别,依旧是成堆成堆的试卷,偶尔有同学前来询问她请假原因,都被戴栀以沉默应对。
班上的人发现,短短半个月时间,戴栀的性子变得格外沉闷,话不多,每天不是在复习就是在写卷子,就连身为同桌的南蔷都感受到了戴栀巨大的变化,可每次问话都问不出个所以然。
最为着急的当属方十堰,下了课就跑来找南蔷,“戴栀最近怎么了,看着这么不对劲。”
“不知道,”南蔷叹口气,也格外郁闷,“问她什么她都不说。”她搭着栏杆看他,反问:“你想干嘛?”
“不是我。”方十堰快速否认,“是怀森,他说最近给戴栀发消息她都没回,所有消息就跟石沉大海一样,所以就跑来找我让我了解一下戴栀的情况。”
“前些天听说她请假了还想着请假回来看戴栀来着,但是他们那边考试不断,便没抽出时间。”方十堰吐槽:“你都不知道他多丧心病狂,天天给我发消息打电话问我戴栀的情况,把我都给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