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戴栀做了简短回应:“子无须有。”
想了想,戴栀解释了一句:“接我的人是我姑姑姑丈,不存在什么校外男友。”
这个解释在戴栀看来,虽然多余了点,但为避免室友相信那些谣言,她觉得还是有必要说清楚的,避免日后被人在宿舍里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晚点的时候南蔷抱着一包薯片找过来,两个人照旧坐在楼梯间一边吃薯片一边聊天。
这阵子南蔷也是忙得不得了,每天不是忙着写作业就是备考四级,找戴栀的次数都少了下来。
主要是戴栀忙得见不到人,好不容易戴栀有时间了,她忙着上课忙着赶作业,只能每天在手机上互相加油打气。
仔细算起来,两个人已经有小半个没见过面了。
“你和陈怀森怎么回事?”南蔷还是问了出来,“我们寝室里的人今晚都在讨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要不是知道实情,我估计都信了。”
戴栀斜睨了她一眼,没接话。
南蔷看了她好几眼,换了个问法:“那你现在和陈怀森还有联系吗?”
“没。”这次戴栀倒是回答了,但很简短。
南蔷想问她为什么现在对陈怀森是这种态度,但想起每次提及时戴栀不言不语的模样,又开不了口,抱着薯片想了想,拍了拍她肩膀,“不联系就不联系吧,反正学校这么大联系也少,不想见他就稍微躲着点就好了。”
戴栀点了点头,没吱声。
众人本以为陈怀森被那么多人当众拒绝后,不会再出现在带至面前,可第二天运动会开始后,有人看到陈怀森始终跟在戴栀身边不远处,或坐或站,目光始终轻柔地落在戴栀身上,一直追随着她。
戴栀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将记录好的数据交给身边的人,那人偷偷看了眼陈怀森,感叹:“陈怀森真是执着啊。”
戴栀抿了抿唇,对她说的话不置可否。
她跟那些人一样,认为陈怀森被当众落了面子会觉得丢人,再也不会过来了,哪知道第二天他照常过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但她又有种莫名的直觉,陈怀森并不会放弃。
她抬眼看向远处,随便找了个地方往前走,“我们去那边看看。”
运动会闭幕式在下午,解散后戴栀收拾好东西先走了,陈怀森跟在她身后半步远处,看着她拐入学校的林荫小道毫不犹豫地跟上去。
林荫小道向来是学校情侣最喜欢来的地方,特别是晚上是,光是从那里经过,都能看到情侣互相依偎在一起。
这会运动会结束,第二天就是假期,因此没什么人。
戴栀走到中间的凉亭里坐下,睨了眼缓慢踱步过来的陈怀森,冷声说:“你别再跟着我了。”
“我没跟着你,”陈怀森否认,“我只是要和你去同一个地方而已。”
戴栀被他的回答噎了一下,准备好的说辞被打乱,沉默一会,又说:“学校里有关我们的传言越来越过分了,我希望你可以和我保持距离。”
“没有特别过分吧。”陈怀森在凉亭另一边坐下,转头看着她,语调慢悠悠的,很是漫不经心:“我确实是因为你才来的这所学校,也是很早之前就开始喜欢你了,追求你这件事也很显而易见。”顿了顿,他皱了皱眉,“至于和唐末有关的消息,这是我没办法控制的。”
戴栀抿着唇,好一会都没说话。
他如此坦荡地承认了,倒比欲盖弥彰般否认后又不愿意就此放弃还让她觉得棘手,那些狠心的话都在嘴边绕了好几圈,她就是不忍心说出口。
她垂眸看向自己脚尖,好一会才回话:“但是陈怀森,我不喜欢你。”她稍加停顿,让自己可以更平稳地继续说下去。
“你这个样子会让我觉得是一种困扰,不管是跟在我身边不和我搭话也好,亦或者是上前向我表态也好,对我来说都是一种打扰。”她视线落在前面,林荫小道蜿蜒着看不到尽头,阳光从缝隙中透进来,在地上洒下斑驳光影。
她想起很早很早之前,自己一直期待的一件事就是陈怀森站在自己面前,用温柔的嗓音低声和她告白。
那是少女怀春时对爱情的美好构思,可真当陈怀森和她告白时,她却不得不拒绝他的心意。
并非是不喜欢,只是心底藏了个不敢被知晓的秘密,怕说出来会被他讨厌,甚至厌恶。
恍惚间,他好像听到陈怀森叹了口气,语气落寞,带这些无奈地问她:“戴栀,你怎么了,明明那天晚上你还不是这样的。”
她深知他说的“那天晚上”是指她拒绝唐末那晚,两个人走在校园里,她很难得没有全程冷着一张脸,放松自己的情绪,会跟着他说的话题时不时笑两声,气氛轻松又自然。
可第二天再见面,她的态度又变得冷淡又生硬,好似之前稍微缓和的关系都是陈怀森的错觉一般。
“上一次你这样子是因为余梦婕,那这次呢?”陈怀森视线落在她身上,带着想要得到一个答案的迫切,颇有压迫感,“这次是因为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戴栀没敢去看他,双手交叉握在身前,双手五指用力并拢,指骨传来微微痛感,她松了手,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没有任何起伏,抬头看向他,反问:“和一个不喜欢的人保持距离,这不就是最好的理由吗?”
“我真的不喜欢你,”她一字一顿说得坚决,好似要将自己说服一般,“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麻烦你不要再跟着我,给我造成没必要的烦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