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把课调到昨天下午上完了。”戴栀给她递了张湿纸巾,“先擦一下手再吃。”
南蔷依言照做,一边擦手一边吐槽:“给我们上课的老教授一下子布置了十几篇稿子下来,让我们这个星期写完,下个星期一上课前要交上去,篇篇都是长篇稿子,把人往死里折磨。”
“那你吃完饭要去图书馆吗?”戴栀接了一句。
“去,早点写完早点解放。”南蔷把湿纸巾往旁边一放,苦哈哈地扒了两口饭,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只要专业选得好,成为秃头没烦恼。”
戴栀笑了笑,把碗里的那个鸡腿贾给她,引得南蔷热泪盈眶,夸人的词汇不要钱般地往外蹦。
两个人说话间,覃谷拿着书礼貌问了一句:“介意一起拼桌吗?”
“不介意。”南蔷回答得格外迅速,话落才看到慢悠悠朝这边走过来的陈怀森,颇为尴尬地看向戴栀。
后者面色如常,摆出一副“随便”的样子,没拒绝覃谷的请求,闷头吃饭。
他们将书放在桌上后就去打饭了,戴栀不动声色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南蔷看了她好几眼,也跟着急匆匆吃完饭,赶在那两个人回来之前离座。
陈怀森和覃谷端着餐盘回来时,座位上原本坐着的两个人已经走了,只剩下他们放在桌面上占座的书。
见状,覃谷叹气,颇为无奈的摇头,“到手的机会就这么没了,真是可惜。”
陈怀森斜睨着他,反问:“什么机会?”
“给你制造的和戴栀相处地机会啊,”覃谷回得很快,笑嘻嘻的,颇有几分邀功的意味,“我看到她第一时间可就打好这个算盘了,只可惜,”他语气惋惜,“来晚了,她走了。”
对此陈怀森没有特别可惜,并且表示:“路漫漫其修远兮。”
“追不上就别装高深。”覃谷无情拆穿他。
“你不懂,追人就得慢慢来。”陈怀森反驳了一句。
“是,我不懂。”覃谷附和一句,紧接着又开启嘲讽模式,“你懂你也还是个单身狗。”
陈怀森白了他一眼,没再接话。
周五和南蔷一起回到老宅,谭之月寄来的东西已经全部到了,淑姨来来回回搬了几趟才拿回来。
“这些东西重着呢,也不知道装了什么在里面。”淑姨指着堆放在一边的快递,又指了指另一边的小推车,“最后还是拿小推车推回来的。”
“谢谢淑姨了。”戴栀笑着给她捏肩捶腿,说了不少好话,哄得她眉开眼笑,欢欢喜喜去厨房准备晚餐。
把给老爷子的围巾另外拿出来放好后,戴栀将剩余的那些东西全都搬回自己房间里,南蔷帮着搬了几趟,累得喘不过气,等看到那些箱子里装着的书时,颇有些目瞪口呆,“都是书?”
“大部分。”戴栀把书摆在房间里空荡荡的架子上,回了一句。
南蔷累得不想动,躺在她床上看着她忙活。
书之前谭之月已经整理过一遍了,戴栀只需要从箱子里拿出来放上去就好,没多久就全部摆好了,一边收拾纸箱一边将那两个未开封的箱子往角落里推。
南蔷注意到她的动作,从床上抬起头,好奇地问:“那两个箱子里都是什么?”
“没什么。”戴栀不愿意说。
“噢,”南蔷倒下去,盯着其中一个箱子看了片刻,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指着那个没有锁的箱子说:“可是我想看看里面装了什么耶。”
单纯的询问的语气,戴栀一边收拾纸箱一边思索,片刻后点点头,起身从那边拽过箱子。
她伸手从里面将那个玻璃罐拿出来放到一边,紧接着开始往外掏东西。
高中毕业相册,高中军训相册,几个装着相片的相框,以及一大本相簿。
南蔷从床上下来,在她身边坐下,开始翻看高中相册。
相册里的照片杂七杂八的,有些是窦舒拍的他们上课的照片,有些是聚餐时拍的照片,还有一些班集体合照。
南蔷看得津津有味,还不忘问她:“这些照片怎么来的啊?”
“拍了发出来的我觉得好看就存了些下来,”戴栀看了一眼那些照片,解释道:“然后趁着有时间就洗出来装好。”
南蔷翻着那本相册点点头,看着照片里一张张熟悉的脸,好似回到了高中那几年快乐的时光。
不过这些照片大都是高一高二的,有关高三的照片也只有两张集体照,一张是校方组织拍的毕业照,一张是谢师宴上拍的大合照。
南蔷忽然想起高三戴栀性格大变的那段时间,她除了变得不爱说话之外,脸上的笑容也少了很多,整天不是在写试卷就是在复习。可偏偏她这么努力,直到学期末的时间里,她的成绩都下滑得厉害,有一次还差点考了个全班倒数的名次,惊呆班上众人。
窦舒想过找她谈话,可看到她这种状态,也束手无策,只能静观其变,让她身边关系好的人多跟她说说话开导她,让她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那阵子,南蔷每天都陪在戴栀身边,几乎和她形影不离,生怕她因为成绩下降这件事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