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彻底清醒的还有陈怀森,他呆坐在床上看着发过去的消息,心底是说不出的激动。
他的心情刚平复下去一点,手心里的手机微微震动,聊天框里跳出一条消息。
【吱吱:早。】
他快速调整好心情,快速打字。
【陈小森:要不要一起去吃个早餐?】
【陈小森:昨天听那些小孩说,早街卖的豆腐脑味道很好,一起去试试?】
【吱吱:好,待会见。】
村里的温度比市里的还要低,戴栀穿了件毛衣,又翻出羽绒服穿上,推开门,外面的冷风一吹,还是瑟缩了一下。
陈怀森早早地等在楼道下方,听见声响抬头朝上看,见来人是她,未语先笑。
戴栀自顾自走下去,经过他身边时说了句:“走吧。”
这个点天还没有亮,这种天气雾气大,入目之处皆是雾蒙蒙的一片,可见度并不高。
迎面吹来的风夹杂着雾气的湿冷,戴栀回头看走在身后的陈怀森,问他:“早街在哪?”
“就在附近,直走再拐个弯就看到了。”
其实早街也不算街,不过是一片空地上,村民井然有序地支着个小摊在卖东西。
此时时间虽早,却有村民早早起来赶早市,时间充足的人,还会在摊位前好好聊上一会天。
卖早餐的是一个老婆婆,摊位前摆了几个大锅,身后不远处是摆开的桌椅,两个人点好早餐,陈怀森让戴栀找个位置坐下,便转身离开。
等他回来,手上拿着一个白色塑料袋,里面装着几块糯米糍。
戴栀喝了口粥,接过他递来的糯米糍咬了一口,吃了个半饱之后自动自发地跟他解释了昨晚的事。
“她们几个女孩子缠着我,让我去她们家里玩一会,让我帮忙看看她们画的画。”那几个女孩子缠人的功夫一绝,戴栀拒绝不了,就被她们拉着去了其中一个人的家里,先是看画,后是教着她们写作业,最后被围着乱夸一通。
临走前那几个小女孩要送她,她看了眼外面浓重的夜色,说认得回去的路,便直接回来了。
“手机下午的时候就没多少电了,晚上带着又忘记充了,所以才联系不上人。”她又抿了口粥,继续说:“昨天晚上属实是意外,让你担心了,不好意思。”
“那你想好要怎么哄我没?”陈怀森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表情看起来浑不在意。
“你是小孩吗,都跟你解释了还要哄你?”戴栀白了他一眼,伸手从口袋里摸出昨天剩下的奶糖递过去,“喏,拿了就别生气了,陈小朋友。”
陈怀森欢天喜地地收下,还不忘哼哼两声:“这还差不多。”
吃过早餐后戴栀又回去睡了一觉,队里送来早餐时同学叫她起床,她抱着被子躺了一会,挣扎着坐起来,“我吃过了,你自己吃吧。”
“你什么时候吃的?”同学回头看她一眼,满眼疑惑。
她醒的时候戴栀还在床上躺着,自然也就不知道她早起出去了一趟。
“六点的时候出去了一趟。”她捞过放在一旁的外套,裹在身上后才慢悠悠起床。
同学这才发现她穿的不是昨晚那套衣服,探究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下一秒追问就紧随而来:“去哪吃的,跟谁出去的啊?”
“村里的早街,”戴栀只回了一个问题,反问她:“今天任务是什么?”
“好像是组织村里的小孩回学校开一场义讲会,玩玩游戏什么的。”同学喝了口牛奶,停了好一会才说:“好像说五六点才回去。”她皱了皱眉,抱怨了一句:“这回去都八九点了,都不能和男朋友出去约会了。”
戴栀没接话,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陈怀森给自己发了好几条消息,她点进去一看,全都是一些日常碎碎念。
好像一切都回到了那件事发生之前的样子,平常又不一般。如果陈怀森没有做那件事的话,这种状态会继续维持下去。
十二月底已临近学期末,戴栀泡在图书馆的时间比平日更长,谭之月打来一个电话,说工作交接出了些问题,得过了元旦才能回来。
天越发冷了,就连南蔷这个喊着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人,都裹上了厚外套,还买了个保温杯装热水。
过两天就是圣诞,戴栀晚上要写一篇推文,早早地从图书馆出来。
外面风小了些,但寒意丝毫不减,戴栀裹紧外套往宿舍走,后面忽然传来一声惊呼:“下雪了!”
她抬眼朝前面看去,灯光照耀下,细小的雪花从空中坠落,纷纷扬扬,不多时,地面就铺了一层白色的霜。
那人踩着满地的白霜缓步朝她走来,清冷的声音比碎冰撞击的声音还要清脆些许,但说的话却没那么应景。
“你头发上都是雪。”
戴栀伸手摸了一下,触手冰凉,一碰就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