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栀,我喜欢你,分不清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但我肯定我在很早之前就喜欢你,并且坚定无疑地选择你。”
他看向她的眼神太过柔和,戴栀偏开头不去看他,抿着唇抓紧了包带一言不发,陈怀森还在继续说:“说这些不是向你索取一段关系的开始,只是简单地表达我的喜欢,完成我很早以前就想做的一件事。”
周围的人接二连三起哄着,震耳发聩的“答应他”,“在一起”中,戴栀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没接他递过来的花,整个人僵直地站在那,气氛渐渐凝滞下来。
那些人察觉到不对劲,声音渐渐小了下来,看着被围在中间的两个人,默契地没有开口讲话。
陈怀森视线一直没从她身上挪开,看着她抬起头,冷着声调说:“说完了?那我走了。”
语毕,转身挤出人群离开,留下众人面面相觑,不可置信。
这告白就这么吹了?
很显然是这样,可陈怀森没有丝毫被拒绝的尴尬和窘迫,就好像已经料到了会有这种结果一般,得体地把人遣散了。
刚回到宿舍,方十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询问他表白进度。
早在表白前几天方十堰就知道了这件事,甚至还帮忙远程策划了一下,当时方十堰还问了他现在表白会不会太早。
“你和戴栀关系不是刚缓和不少吗,你现在就表白,不怕又回到之前那样啊?”
“不会。”陈怀森想都没想直接回,“关系再差也差不到哪去,大不了表白失败了我再想别的方法靠近她,再不济就等她,等到她能接受为止。”
“你这……”方十堰哑口无言,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也不劝了,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那失败了我跟你一起想想法子。”
得知他表白失败,方十堰小声说了一句:“何必呢你。”
陈怀森当没听到。
他本不是鲁莽行事的人,可他总怕有些话不说,时间再久一点,戴栀又会像之前一样对他避之不及。
现在想来,还是他太着急了,如果再等等的话,可能结果就不一样了。
“那你后不后悔?”方十堰问他。
“有什么好后悔的?”陈怀森反问,“我向来不觉得真诚地表达自己的爱意有什么错,我可以表达自己的情感,她也可以拒绝,没什么丢脸不丢脸,该丢脸的是始终不敢面对自己感情的人。我也不会为我今日鲁莽行事感到后悔,唯一能让我后悔的是当初没能好好抓住机会。”
他那番话好似意有所指,但也好像是随口一说,方十堰没继续这个话题,问他寒假的打算。
“寒假要不要回来看看?”
“不回去了,”陈怀森想都没想,“戴栀寒假也没有回去的打算。”
方十堰翻了个白眼,得,还是戴栀至上。
“那我组织一个同学聚会?”方十堰又问了一句,“就在定阳举行,毕竟来定阳读书的同学不少。”
定阳市有好几所出了名的211院校,而且离远安市也不算特别远,同学中就有不少同学选了定阳的学校,方十堰有空的时候都跟人出去见过几次面。
“都行,你来安排吧。”陈怀森兴趣不大。
“那我安排好了你记得通知戴栀,行吗,我的陈副班?”方十堰语调古怪,十足十的欠扁。
“你乐意就行。”陈怀森只回了这么一句,直截了当挂了电话。
陈怀森表白失败的事大抵是被特意交待过,并没有多少人私底下讨论,只是小范围的传播了一会,便被抛之脑后。
十二月过完后时间就走得很快,期末考那几天寝室里的人都挑灯苦读,戴栀半夜睡不着,被她们拉着一起划范围背重点。
谭之月回来那天是放寒假第二天,订的下午的车票,老爷子想去接,戴栀好生劝了好几句。
“您在家准备一下迎接我妈回来就好了,外面天寒地冻的,要是不小心吹着冷风感冒了就不好了。”
劝了好一会,戴栀偷偷地跟他说给他偷带糕点,这才把人劝住。
去车站接到人后,谭之月打算先去酒店住两天,戴栀从善如流跟司机换了个目的地,办好入住手续后接到老爷子的电话,跟他汇报了一下情况。
阳台外的冷风呼呼地吹,刮得人面颊生疼,挂断老爷子电话后她吹了会风,陈怀森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一如既往地清越,带着惯常的笑意,语气温和:“方十堰周末组织了一场同学聚会,你要不要过来一起聚聚?”
“不去。”戴栀直截了当地回,话落顿觉自己拒绝得太生硬,抿了抿唇 ,却也没说出别的话来。
那头的人静了片刻,语气认真:“那天我等你。”
“陈怀森。”戴栀无奈,唤那人的名字。
戴栀住的地方楼层高,又一阵风吹过来,将戴栀的声音吹得七零八落,陈怀森却将戴栀说的话听了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