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颊酡红，脸上的妆已经被陈怀森细心地卸干净了，正抱着被子昏昏欲睡。
陈怀森拿了睡衣过来，将她从被窝里拉起来，“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睡，不然不舒服。”
戴栀抱着衣服磨磨蹭蹭，好不容易进去洗澡，却是好久都不见出来。
陈怀森担心她在里面睡着，推开门进去，发现她拉了个小凳子坐在浴缸边上玩水。
听见他进来的声音，戴栀扭头看过去，脸比刚才更红，热气氤氲后，五官更为艳丽。
她踩得水声哗哗响，冲他伸手讨抱。
陈怀森走过去，将她从凳子上抱起来，哭笑不得：“怎么跟个小孩似的。”
戴栀蹭了蹭他的胸口，没接话。
她有些困，陈怀森把她放上床后她就抱着被子滚了一圈，困顿地打了个哈欠，临睡前想起什么，睁开眼捕捉到他的身影，低声说：“我们明明天去学校逛逛吧。”
也是好久没回去过了。
陈怀森应下，给她掖好被角，“快睡吧，明天叫你起床。”
戴栀心满意足睡过去。
半梦半醒间，戴栀好像听到有门铃声响起，伴随着有人讲话的声音，她睁开眼看了看，好像看到陈怀森接过一个袋子，之后就彻底睡了过去。
她前一晚睡得早，早上不过七点半就醒了过来，身旁的陈怀森还在睡，她抱着被子趴在旁边看他。
几年过去，陈怀森的五官越发立体，浑身上下的气质没有学生时期那么温和，因为经常和她一起吃吃喝喝的原因，整张脸都很饱满。
但还是帅气的，特别是眉眼，越发深邃，带着满目情意看过来时，好似要将人溺毙一般。
她松开抱着他的手，打算起床去洗漱，身后的人下意识伸手过来揽住她的腰，靠过来把下巴搭在她颈窝：“醒这么早？”
“睡饱了。”戴栀一说话就满嘴酒味，皱着眉拉开他的手，“我先起床洗漱，你再睡一会。”
等她洗漱完出来，陈怀森已经换了套衣服，简单的休闲装，衬得他肩宽腿长，浑身上下都是这几年来沉淀下来的沉稳气质。
戴栀没忍住，搂着他的脖子踮脚亲了他一下，等他靠过来时，嫌弃的推开他，“先去洗漱，我饿了。”
陈怀森亲了亲她手心，这才松开她。
两个人到学校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校门口格外冷清。
周日正是放假的时候，陈怀森只和门卫稍作沟通，就拉着她走了进去。
校园里没什么人，两个人一路上都没遇到多少学生，倒是在教学楼下遇到夹着卷子拿着保温杯的窦舒。
窦舒见到他俩，还邀着他们上去办公室坐了会说了会话，还不忘问他们是不是好事将近。
“没有，不过也快了。”陈怀森笑着回了一句，视线落在戴栀身上时，满是柔软爱意。
窦舒直呼没眼看，说了几句话又多坐了一会，两人这才出了办公室。
两个人牵着手在学校里兜着转了一圈，最后走到操场上。
近两年学校的橡胶跑道翻新过一次，跑道颜色是艳丽的红，中间铺上了人工草坪。
戴栀走累了，牵着陈怀森在草地上坐下，迎面吹来的风带着丝丝凉意，她靠在陈怀森肩头，回想起往事，不自觉轻笑出声。
“在想什么？”陈怀森低头看她。
“在想，”戴栀伸手搂住他的手臂，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肩，“当初我们交换金牌的场景。”
陈怀森沉默一瞬，也想到了当时的场景，低头浅浅一笑，问她：“你知道我当时最想给你送什么吗？”
“什么？”戴栀仰头看他。
“戒指。”陈怀森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放到她眼前，“我当时想，如果能送你一枚戒指，那该多好。”
年少时的情意总是埋藏在一些小事里，掩在百转千回的心事里，却不肯用言语表达半分。
但好在两个人还是因为缘分的牵扯走到了一起。
戴栀看着那个盒子眨了眨眼，问他：“你这算是求婚吗？会不会太敷衍？”
“这不是求婚，只是个简单的预热。”陈怀森打开盒子，执起她的手，将戒指缓慢地给她戴上。
“情绪到位了就想拿戒指把你套牢，还不算正式求婚。”
“可是我不想接受你的戒指。”戴栀玩心大起，说着就要去摘那戒指。
陈怀森伸手捉住她的手，低头抵上她的额头，直视着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