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脸色这么不好?”
“你病了么?”
霍阳羡坐上车,不知赵晨松问了多少遍,他才后知后觉回过味儿来,回答:“心率不齐,肾上腺素飙升。”
赵晨松无需知道任何前情提要,只听他说出这么诡异的说法,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你遇到乔映雪了。”他的语气十分笃定,又问:“她怎么你了?”
“她?想伸手打我来着。后来,她又冲着我笑了……”
“咳咳……”赵晨松也想打他,打醒他。毕竟将打人、冲着笑,联系在一起,肯定是没做好事,“为什么打你?你做了什么?”
“强吻。”霍阳羡眼里浮起了一层虚无的笑,是让人觉得高僧入定般的缥缈神色。
“那——应该是冷笑吧。”赵晨松觉得,作为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他有权让他保持冷静。
哪知霍阳羡涣散的眼神,忽然聚成一道冷光,他坐起身来,抹了抹唇角,“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我说——”
“别说了。听不见!”霍阳羡又对着司机说:“回公司。”
乔映雪开着车回了家,换了礼服,卸了妆。她心里在问自己,为什么那个巴掌没打下去。两人已经离婚,两年没见,霍阳羡这样的行为就是耍流氓,就是非礼。可自己,为什么没扇他?那手明明已经在半空了,不是么?
原因很简单,是她无法忽视的事实。她瞥见了霍阳羡手上带着他们当年的结婚戒指。
那一刻,她心软了。
可为什么心软,她凭什么心软,她自己根本回答不出来。
她满脑子都在奇怪,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霍阳羡从来没戴过那个戒指。因她自己也从没戴过那枚梨形的钻戒,自是也没要求过霍阳羡。可两人已经离婚了,不是么?只差一个民政局领证的仪式感,或者去法院提起诉讼离婚的过程。
他何必戴着。
她不疑那是旁的戒指,因为那戒指设计极简单,乍一看是素圈,可在戒指的侧面刻着两个字母“H&Q”。霍阳羡的全拼首字母“H”和乔映雪全拼的首字母“Q”。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眼神好,可就那么鬼使神差,她肯定那个戒指就是两人的结婚戒指。只是她看不明白,霍阳羡他不至于要娶新老婆,还带上一任的戒指。
这些事情让乔映雪的心上乱了,可最让她久久不能释怀的,一直在脑子里晃荡的念想,竟然是霍阳羡对着贺如烟说的那句“别闹”。
那句话,那个画面,绕的她异常烦躁。
不行,要快刀斩乱麻,要拿到离婚证,才能从过去逃脱开。若她自己还有出路,逃得开过往,就只这一条求生出口。
电话拨通了李遥的号码,乔映雪说:“李律师,霍阳羡回来了。我是不是可以离婚了?”
“好的,我去联系一下霍先生的委托人洪宇律师。如果霍先生同意离婚,你们双方去民政局就可以了,这个方法比较省事。如果他不同意的话,那我们可以提起诉讼了,法院在受理离婚案件后,会对他发出传票,要求他到庭应诉。”
“好。”乔映雪放下电话,深吸了一口气。
半个小时后,李遥打来电话,说:“霍先生要求面谈。”
“什么时候,在哪?”乔映雪问。
“五日后,他说到时候,会来接你,电话联系。”
与此同时UV center 5层AH实验室的办公室里,霍阳羡挂了律师洪宇的电话后,站在一旁的赵晨松问:“为什么要五日后,和乔乔谈?”
霍阳羡一脸淡然,“给我五天时间,将工作安排好。”
“嗯?这和工作有什么关系?”
“我要开始休假。”
“嗯?你……”赵晨松欲言又止。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我要把她追回来。”霍阳羡无比肯定的说道。
“你的AH实验室刚才落地到这大楼里,你这就要放弃了么?你现在只是副总,执行总裁仍是裴宗岳啊。你这是要美人不要江山啊,你怎么能这样呢?阳羡啊,你听我说!”
赵晨松从不觉得霍阳羡是个恋爱大于一切的人,他不该也不可能回了国就变了样子。他赶忙走到霍阳羡身边,语重心长劝说:“阳羡,你看,你是回了UV center。可你看看这大厦,曾经你的办公室是在75层啊!75层才是权力中心!眼下却被裴家那厮鸠占鹊巢!你看看窗外,我们现在站的办公室在5层啊!五层什么地方,你心里没点数么?四层就是底商的食堂,整个油烟味儿就往这层蹿!谁都知道这层是空置已久,以整栋大厦最低租金标准往外放,还远低于同区商务中心的价格,物业都租不出去!你明白么?这层写字楼,是根本租不出去的、没人要的位置啊!就这,要不是你爸耗光了自己的老脸,我们根本进不来!你能不能给我醒醒!”
霍阳羡举起身边的文件夹,遮住了正在慷慨陈词的赵晨松的那张嘴:“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