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傅丽钰像是吃了黄连,逢人就被那些富太太们询问八卦。可又有几个人能忍受当众谈论自家丈夫的风流史?
很快,傅丽钰和那帮上流富太太们没了交流。
加上这关系的说断就断愣是让圈中人一众认为傅丽钰果然戏子出身,格局不开就是玩不起,议论纷纷之下,陆震泓那边的多桩生意也因此断送。
此后,陆震泓和傅丽钰之间的关系便一点点走向恶劣。
老宅内经常会传来两人的争吵声,不得安宁的,还有傅丽钰时而的哭声:“我从没想和陆家脸面拼什么高低,可你为什么偏要逼我做我不愿意的事?陆震泓,我结的到底是一桩婚,还是你日思夜想的一层利益链?”
傅丽钰输就输在,她无法给陆震泓带来他妄图的利益。
这就是建设于风月纵情下的感情悲哀。是只有贫贱夫妻才百事哀么?当然不是,有钱有财却野心无穷尽的不得满足,才是致使黑暗的最大悲哀。
傅丽钰赢在美貌,却输了体面。
就在大家以为傅丽钰之后会把矛头对准陆霆西,傅丽钰没有。
因为她知道了更可笑的真相,陆霆西的实际出生时间原来真的要比她认识陆震泓来得更早,而且,从头到尾都是陆震泓为了扮演好丈夫好父亲所设下的局。
陆霆西那个无人所知的生母据传是生意人,但她够理性,她跟陆震泓从不讲感情,也毫无感情所讲,因为除了陆震泓喜欢对外扮演父慈子孝的戏码,生母可没有。
她似乎从来都当陆霆西是她陈年犯过的一次错,现在,在商言商,她只看重陆震泓带给她的交易互换。
遂这些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陆霆西从未曝光过生母一点信息,在他的认知里,不是每段血缘相连的,都可以称之为亲情。
而陆震泓斗过其他兄弟后,也在他理想基础上构造了当下这个“完美”的陆家门庭,无人不羡。
却终究因为和傅丽钰的娱乐圈身份,让他陷入最凶的风波。
自此,傅丽钰日渐消沉到息影,成日成日到佛灵之前虔诚乞求还她一个清净,可佛听了么?现实是更变本加厉的风言风语,渐渐上升成言语暴力。
所谓的清净,是傅丽钰疯了,疯得彻底就再不用管分寸脸面了。
最终,陆、傅婚姻瓦解,娱乐圈成了陆家触碰禁忌。
偏偏,陆司敬、陆霆西和陆震泓的关系向来剑拔弩张,他们和陆震泓的势力相对之余,也摆明了,那是你的禁忌,与我有何关系?
所以,只要倪漾没关系,陆司敬可以毫无顾忌地击溃关盛鸣,果断进行资本重组,单向把陆震泓走盛胤传媒那条路堵住,他早料到,和倪漾开始,就会有今天,可那又如何?
感情,从来不是靠求的,是靠一颗真心焐化的,佛灵之前,从来都是亡羊补牢的前兆,佛真的听得到虔诚么?
听到了,如愿成疯,可真讽刺啊。
一场滂沱大雨,终把这座华丽不夜城浇得七零八落,面目全非。
陆司敬回去的一路,傍夜疾驰,车轮刺人,大楼外的海报上,灯火荧亮,女人靓丽的模样却尽在骤雨里狼狈。
那双眼睛,清浅含笑,似乎在和他说话。
“陆总,不过是一张无效的空白支-票,能算什么筹码?”
“......太近了,陆......你是不是喝醉了?”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这个人真的很霸道啊。”
“真的诶!是上上签!”
“陆司敬,怎么办啊......我想回去才发现......我没有家了。”
......
还有记忆里另一个忽醒忽疯时,彷徨无助几乎到了极致的声音:“司敬,怎么办,妈妈,这次好像真的没有家了......”
“司敬,爱,要藏,藏到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一定要藏起来,不能轻易说出口,知道么?”
“风流,只要表现风流,就没人拿捏得住你的把柄,就算是他,也不行,明白么?”
“你一定要听话,一定要听话,妈妈只有你和妹妹了。”
“这次,真的,只有你们了。”
......
高架桥上,雨势越来越凶了。
足以洗刷整座城市的强烈,短短计数,车行经大道,越来越少的广告海报,越来越少,直到再看不见倪漾的模样。
油门越踩越深,陆司敬从没一刻这么慌。
他绷紧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在颤抖,开到楼下,下车,锁车,直往楼上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