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大公子的美意我心领了,对这方面真的没有兴趣”信仰笑了笑,吞吐着推辞。
“老二下面那玩意不好使,怎么,你的也不好使?”叶延荣说完大笑起来。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也跟着笑起来,信仰倒是很淡定,他清楚,这是叶延荣在试探他,一个毒黄都不沾的人如何可以同流合污呢?
“别说没兴趣,一个正常男人怎么可能对女人没兴趣呢?别装了,快,去选一个”叶延荣一把搂住信仰的肩膀,催促着。
信仰见已不好推脱,只好顺从了,当他眼睛扫过那一群女孩的时候,一张熟悉的面孔正在冲着他笑。
“就她了”信仰指了指那个女孩。
“有眼光”叶延荣一脸猥琐的笑,然后压低声音:“我试过”。
听到这句话,信仰愣了一下,随后僵笑着:“那我去了”。
信仰故作期待,勾起了一侧嘴角,指了指隔壁的套间,叶延荣则是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隔壁房间是一个情趣房间,各种情趣用品应有尽有,令人冲动的香薰以及暧昧的灯光都在为这里增添感觉。
刚走进房间,那位姑娘就上前来扯信仰的衣服,信仰连忙后退并且阻止姑娘的行为。
“别碰我”信仰嫌弃的看着眼前这位姑娘。
“我来为您服务啊”姑娘煽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不用了”因为慢慢放下戒备,坐在了沙发上,他指了指女孩身后的大床说到:“你也坐吧,陪我说说话”。
“说话给钱吗?为什么不要我的服务?是我不够漂亮吗?还是……”女孩一脸疑问。
“不是不是”信仰连连否定。
“那是什么?”女孩一下子急了,语调变的高亢起来,她焦急又恐惧:“如果,如果让鄢哥知道,我会很惨的”。
“你不用害怕,我不会对别人说,钱嘛,我也会一分不少的给你”信仰有些心疼又有些同情。
“那还可以”女孩听后,心里有了底,情绪也渐渐稳定了下来,她小声嘀咕着:“哥哥想说什么就说吧”。
“我怎么感觉在哪儿见过你”。
“看来是真的忘了”女孩有些失望:“我是芸芸啊,你不记得了,那天在包间里……”芸芸没有再说下去。
“你多大了?”
“十九岁”。
“为什么干这个?”
“因为”芸芸停顿了几秒钟,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说了:“吸毒”。
“是怎么染上的?”
“朋友的生日聚会,有人给了我一粒彩色的圆丸,并且说吃那个会使人快乐,我就吃了,那个时候我不知道那个就是□□”芸芸神情有些哀伤,也有些哽咽:“我也想过戒掉,可是每次毒瘾一发作,就什么都没了,骄傲,自尊,甚至人格,都没了”。
信仰默不作声,反反复复打量着女孩,虽是浓妆但也掩饰不住黯淡发黄的皮肤以及大片的斑块,整齐的牙齿已经泛黄,本应该油亮的秀发现在也变得杂乱不堪,最显眼的还是大腿内侧密密麻麻的针眼。
“对不起,我触碰到了你的伤痕”信仰痛惜着,愧疚着。
“没关系”芸芸煽动着大眼睛,眼里有一汪清澈。
“休息一下吧”。
芸芸没有作声,含笑看着沙发上的信仰,随后向后面倒去,躺在了床上。
“你和其他人不一样”芸芸看着天花板,一脸烂漫。
“怎么不一样了?”信仰的脸渐渐变的滚烫起来。
“我不告诉你”芸芸笑了笑,一脸幸福感。
第53章
深夜,雨还在下,随着一道光闪过,一声闷雷响彻天际。
叶延荣被这一雷声惊醒,胡乱的揉了揉睡眼,下意识的摸到手机,点开一看,本想看几点钟了,谁料一条未读消息令叶延荣顿时睡意全无。
“鬼不是覃肃,另有他人”。
短短几个字,却让叶延荣斟酌了许久。
一大早,叶家老宅的地下室内聚满了人,凡事有一点位置的人都在场,只是少了许顷。
“老吴,都到了吗?”叶绰面无表情,语气也是很平静,让人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绪。
“姑爷没有到”安静的屋子里,吴伯的声音显得那么清而亮。
话音一落,叶延荣和叶近荣不约而同的显现出一丝等着看好戏的神情,表情不是很大,却是明显。
“那就等等”叶绰的目光更加锐利了。
本来就怀疑许顷的叶嘉荣,此时心里更是确定许顷有问题,他微微侧过头去看了一眼叶筱梦,刚好与叶筱梦目光相对,鹰一般的眼睛里充满了冰冷,使得叶筱梦心头一颤,但她坚信,许顷没有问题。
正当大家都在面面相觑的时候,许顷走了进来,有的人脸上充满惊讶,有的人则低下头以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只有叶延荣神情淡定,阴狠的目光落在许顷的身上。
叶近荣瞥了一眼叶延荣,一向暴躁冲动的叶延荣,此刻却表现的愈发冷静,除非……叶近荣冷冷的翘了一下嘴角,似乎看穿了叶延荣的小心思,心想着:“这是有备而来啊,也好,省的我动手了”。
“爸爸,有点事耽搁了,对不起”许顷走到叶绰面前颔首致歉。
“没关系”。
“爸爸,杨风的货……”许顷忽然感觉气氛不对,便没有再说下去。
“杨风的货先不用去理会,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许顷眸光一亮,表面上很是淡定,内心里却是特别期待揭露叶绰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快速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人,心里不由的紧张起来。
“我们在昨天晚上的交易中,活捉了一名警察,那名警察告诉我,说我们这里有他们的人”。
“那个覃肃不是已经处决了嘛,还有”叶筱梦的表现有些异常,一向对这些事不过问的她,今天却是很积极,叶绰话音刚落,她就急于发问。
“覃肃之前也说过,他的上司习惯安插双线人,而我也刚刚得到消息,叶家还有鼹鼠”叶绰斜视了一眼许顷,留意着其反应。
众人听后惶恐着,猜忌着,议论着。
“大家说说,会是谁”叶绰沉着脸,扫视着在场所有人。
“我说呀,这个人在叶家一定是有些位置的,要不然也接触不到核心呀”马仔的话点醒了叶绰。
“我倒是认为叶家压根没有这个人,只是那个警察胡诌八扯”另一个人发表了与之对立的看法。
“小景,你说呢?”叶绰的目光落在了许顷身上,柔和也是步步紧逼。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许顷与叶绰对视了两秒,深邃的眼眸下藏着一丝不安。
“那我们就查查,交给你去办”。
许顷听后,再一次抬眸,似乎比之前更用力了一些,的确他有些始料未及,而这一微妙的情绪变化刚好被叶绰捕获在眼里。
北郊的树林里,许顷正与权涌交谈着,说话间许顷一会看着远处,一会又看着脚下,想掏出烟盒的手拿起又放下,显然他很焦虑。
“抽我的吧”权涌拿出一盒人民大会堂递了过去。
“也好,刚刚真是急死我了”许顷接过烟盒抽出来一根叼在嘴上,拿出随身带的打火机,按动了两下都没有火光。
他将嘴上的烟取下,对着烟笑着摇了摇头,刚要将烟收下,这时他听到‘嘭’的一声,一束火苗在他面前跳动,权涌按着打火机,示意着他:“来吧,得尽兴”。
许顷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将烟重新放到嘴上点燃了。
“是关心我吗?看来我俩是真爱”一向严肃的权涌也开起了玩笑。
“我可不是男女通吃,我的性取向很正常的好不”许顷侧过头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吐出云雾。
“我在叶家这么长时间,虽然没有见过叶绰,但他的做事风格我还是很了解的”权涌也燃起了一根烟,他吐出一口云雾继续说道:“他这么着急召集所有人,一定是发生了大事情,要么就是货,要么就是人,可看来货没有事,那就是人了”。
“他是得知了叶家还有卧底”许顷一只胳膊横在腹部上,另一只胳膊立起来,胳膊肘抵在下面那只手的手背上,指间夹着烟,正一口一口吸着,他缓缓吐出云雾,若有所思的说:“看来,我们要小心了”。
“不是我们,是你”权涌看着远处层峦叠嶂的山峰,然后低下头说:“你比我有价值,所以,无论发生什么都与你无关”。
“你说的什么屁话,什么叫我比你有价值”许顷顿时火气大增,一把丢掉手里的香烟,这是他面对同事第一次爆粗口:“我们有高低贵贱之分吗?我们要一起回去”。
“请你尊重你的前辈”权涌盯着许顷,用力将指间的香烟掐灭,然后丢到地上。
许顷也盯着权涌,猩红的双眼里满是怒火。
“你怕死吗?”权涌苦笑一下,此刻他的心情是复杂,也是心安的。
许顷被他的问题弄的有些慌乱,看着权涌苦涩的笑容,竟然哑言了。
从前可以毫无顾忌的回答不怕,那是因为它在明处,可以预见,而如今却不知道它在何处,何时遇见。
“我知道你不怕,可我也不怕”权涌勾勾嘴角,目光柔和的打量着许顷,然后将一只胳膊搭在了许顷的肩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连一半都比不上你,郭局和高队的眼光不会差,你会前途无量的”。
“你是在嘲讽我吗?”许顷没好气的将权涌的胳膊一把拨下来,质问道:“你认为我会踩着同事往上爬吗?还前途无量,埋汰谁呢”。
权涌没有生气,看着一向彬彬有礼的许顷也会发飙,竟然有些可爱,他想起了自己的弟弟。
“太情绪化了,不好”说完,权涌转身向自己的车子走去,“走了”权涌朝着身后挥挥手。
六月的果敢总是阴晴不定,白天还是晴空万里,晚上就是阴雨连连。
许顷站在窗前已久,从老宅回来之后一直都是闷闷不乐,脑海里不断的回响起叶绰说的那句话:‘我们在昨天晚上的交易中,活捉了一名警察,那名警察告诉我,说我们这里有他们的人’。
许顷眉头紧蹙,心里不停的发出疑问:“昨天晚上有行动,我怎么不知道?活捉的那名警察又是谁?他又知道多少?”
许顷紧闭着双眼,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其他人都还好说,没有异常,只有叶延荣似乎太过淡定。
“叶延荣”许顷猛的睁开眼睛,窗外的雨时缓时急,此时下的最为酣畅,地面上已经冒起了泡泡。
“我要怎样去接近叶延荣,贸然去打听又会显得太突兀,可是事情紧急,不能拖太久,高队又一直没有回话,我该怎么办呢?”许顷的心纠结着,他伸出手擦拭着面前玻璃上的水雾,想要去看清这个世界,一遍又一遍。
“阿景”叶筱梦端着一碗参汤走过来,见许顷没有反应又叫了一声:“阿景”。
“啊——”许顷愣了一下,有些局促。
“给,参汤”叶筱梦面带微笑的看着许顷。
“筱梦,昨天晚上有交易吗?我怎么不知道”许顷接过叶筱梦手中的碗,不自然的盯着碗里的参片。
叶筱梦停顿了一下,然后很自然的笑了笑:“或许有吧”她看了一眼许顷的反应继续说道:“每次有新型产品,爸爸都会第一时间拿给一个人,至于这个人是谁我也不知道”。
面对叶筱梦模棱两可的回答,许顷更加是一头雾水,他急切的想弄清这到底是圈套还是棘手的麻烦。
许顷按照叶绰的吩咐去调查这件事,可查了几天丝毫没有进展,他想到高河的回复:没有。
他的心中顿时生出另一种想法:“会不会是昆城市公安局的,或者是地方的,也或者这根本就是个局”。
为了万无一失,许顷决定去赌一赌,去见见这位倒戈的同行。
许顷的决定很快传到了叶延荣的这里,阿宋拍着马屁说道:“大公子真是神机妙算,姑爷这次在劫难逃了”。
叶延荣龇着牙,一脸得意的说:“他是聪明,可是他忽略了一个道理,爬的越高摔得越惨”。
信仰听后,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圈套。
许顷驾驶着车子很快就到了关押被俘警察的地方,刚一下车,就看见了大约十来个全副武装的马仔来回巡逻看守,他迅速扫视了一眼周围环境,群山环绕,杂草丛生,只有几棵枯死的树立在那,没有任何遮挡物。
“怎么会选择这样的地方?”许顷心里疑惑着。
“姑爷”不远处一位面生的马仔向许顷招手。
许顷礼貌的微笑一下,已作回礼。
“人呢?”
“在里面”。
“谢谢你”许顷拍了拍马仔的肩膀。
“不客气”马仔有些受宠若惊,稚嫩的脸上露出拘谨的笑容。
许顷看着眼前的小木屋,简单狭小,陈旧破败,只有一个窗户半敞开,里面是什么样子可想而知。
许顷刚一推开门,就感觉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夹杂着酸臭味和食物腐败的气味,还有酒味。
“怎么会有酒味?”许顷顿时提高了警惕并且快速巡视一番,借着从窗户透过来的光,看到了离他不远处立着一个人影,虽模糊不清,但可以看出男子身材高大,肌肉丰满。
“您好”男人把字音咬的很重,特意拉长了语调,显得懒散且傲慢。
“您好”许顷简单利落,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