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话,文璟又问:“你也是谢总的秘书?”
停顿一下,又自顾自地否认:“不对,你这年纪,看起来不像是能跟向总平级,那你是实习生?你来得比我晚吧?应届生?怎么没在公司里见过你?”
这问问题跟放炮似的,孟昭没搭理她,伸长手臂越过去,摸向指纹锁。
文璟睁圆一双眼:“你干什么?谢总不在家,我刚刚按门铃,都没动静。”
孟昭被她挡住,指纹锁角度不对,没识别出来。
“辛苦让让。”孟昭有点急,头也不抬,把她扒拉开,“你最后一次给他打电话,是什么时候?”
“就几分钟前吧……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文璟小小地皱眉,“按辈分,你得叫我前辈的。”
“前辈”二字话音刚落,指纹锁发出“嗞”一声轻响,应声而开。
文璟:“……”
死亡般的寂静里,孟昭很有礼貌地,对她道:“来吧,请进。”
文璟谨慎地跟在她身后进屋,照着她的指示脱下外套,换鞋。
孟昭在玄关放下包,立刻进屋去找谢长昼。
文璟此前没来过谢长昼这个家,对周遭一切充满好奇,跟在孟昭身后,喋喋不休地问:“原来你不是秘书啊?你是谢总的朋友?可你看起来跟我年纪差不多大的样子,就算是朋友,他家门锁也不该录入了你的指纹呀,或者说——”
她突然想到什么,睁大眼,很笃定地表示:“我知道了,你是赵桑桑对不对?就谢总喜欢了很多年的那个,赵小姐?”
孟昭:“……”
孟昭头痛欲裂。
这秘书。
到底。
在说什么。
她无语,没回应。
快步转过木屏风,一走过去,就看到了靠在沙发上、微蹙着眉的谢长昼。
客厅内没开灯,只有靠近落地窗边、安装在窗帘滚轮旁边那几个小感应灯亮着,顶灯光芒很柔和,落在他沉静的脸上。
谢长昼身上盖着毯子,睡得并不沉,被她俩的动静给闹腾醒了。
她走过来时,他也正好撩起眼皮,带着点起床气,有些困倦又有些冷淡地,朝她投去一瞥。
情绪有十几秒回落时间,他认出来人是她,才将起床气压回去,低声叫:“昭昭。”
孟昭什么也没说。
她在他身边坐下,按住他,飞快地扒开他眼皮看看瞳底,试试体温,拿出仪器给他测了心跳,才将他放回去。
“好了,没事了。”前后也就几分钟,孟昭平静,“一切正常,你继续睡。”
谢长昼:“……”
他穿着件灰色的睡袍,唇色淡红,靠在沙发上,有点无奈地看她,将她掉到眼前的一撮刘海捋到耳后,扣住她细白手腕:“谁又惹你不高兴了,昭昭?”
站在屏风旁阴影处的文璟,还没完全回过神。
她被孟昭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弄得有点蒙。
结果更让她诧异的,是谢长昼的态度。
半躺在这儿的这位,温柔得,跟她印象里雷厉风行的谢总判若两人。
她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另外,把人惹生气的,不会是她吧……
孟昭垂着眼把测心跳的仪器收起来,“啪嗒”一声扣好盒子,沉默一下,说:“谢长昼,你跟我透个底。”
谢长昼看着她,发出清淡的鼻音:“嗯?”
孟昭:“你是不是喜欢过桑桑。”
谢长昼:“……”
谢长昼深吸一口气:“你在哪里听到了这种,发疯的流言?”
“是流言吗,但连你秘书的实习生都知道了。”孟昭谨慎地做出判断,认真指出,“可见,大概率,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