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闻月和骆家诚成了“姐弟”。
对,父母结婚早的闻月比骆家诚大了半岁。骆家诚在学校里低闻月还有陈薇一个年级。
“那个时候我就该知道的:天上不会掉免费的馅饼,一切的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骆永长会收养一个与自己没有丝毫亲缘关系的孩子,不仅仅是因为亲切或者是善良。”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注定是他手里的棋子了。我——”
闻月还要说话,却被李敏栋吓了一跳。
——她的脑袋被李敏栋按到了他的胸口上。
贴着围裙上变形的熊熊,闻月确定自己刚才在李敏栋的眼睛里看到了泪光。
“你为什么、要哭啊……?”
闻月想要起来,却被李敏栋又摁了回去。
李敏栋不回答,但闻月还是从他的呼吸声里听到泣音。
闻月沉默了一下,她伏在李敏栋的胸口,好一会儿才问:“你是觉得我可怜吗?因为我无父又无母,还被人利用。”
“不是的!”
李敏栋反应激烈,他双手握着闻月单薄的肩头,红着眼圈对闻月道:“我是为自己羞耻!!”
“幸福的家庭都一样幸福,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这句话李敏栋很早就听过,可他也只是听了,从没认真想过。
在李敏栋看来,自己是一个不幸的人,一个极其不幸的人。
因为这份不幸,李敏栋擅自认定自己已经不会得到幸福,也因此他把自己的人生意义强加到了弟弟身上,希望弟弟代替自己成功,代替自己活得幸福美满。
“我把自己当成了世界上最不幸的人!我沉醉于自己的不幸!自己的可怜!支撑我的不是弟弟,是无怨无悔地为他人而活的自恋!”
李敏栋的话不是很通顺,但闻月听懂了。
“姐姐你不一样。”
“你不觉得自己不幸,不觉得自己可怜!你一直在追求……追求那种、那种我无法形容的东西——”
李敏栋永远无法忘记自己所看到的、作画时闻月。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画画是一件这么惊心动魄,这么竭尽全力,又这么优美而可怕的事情。
纤细又修长的手指握起来是软软的,但在画纸上,闻月握着铅笔的手指就像是最锐利的武器,在进行着最细腻的切割。
“画纸上是我的领域,在画纸上我就是神明。”
闻月身体的每一个动作似乎都在这么呐喊,李敏栋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视线完全被闻月指尖的残影所吸引。
尽管事后李敏栋没能看到闻月究竟都画了些什么,但闻月阖上素描簿时脸上写满了酣畅淋漓的满足。
那是没有为自己追求过什么的李敏栋好奇、向往,又没有过的情绪。
“我觉得姐姐很厉害。”
“你让我羞愧。打从心底地为自己羞愧。”
“你又让我觉得耀眼……”
李敏栋说着,泪水又止不住地涌出来。他这样还真像是被强光灼伤了眼睛。
“哈……”
毫无征兆的,闻月笑了起来,笑出了声:“哈哈……”
笑着笑着,闻月停了下来,眼角蜿蜒下来一缕晶莹。
“所以我不可怜,对吗?”
想都没想地抱紧闻月,李敏栋斩钉截铁地回答:“对!”
抿着的唇绷紧,又松开。闻月慢慢地回抱住了李敏栋。
“那么你也不可怜,李敏栋。”
“……嗯!”
第24章 小妈。
因为痛经,回到沪市后闻月在李敏栋的监督下被迫躺床。
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