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睁了睁圆圆的眼睛,伸出小手,字正圆腔回应“好,哥哥拉勾勾”,苏哲勾住她的小指回应“嗯,拉勾”。
第九章
沅芷汀抬头看他,声音夹杂不确定的语气问道“那你呢,你真的去国外了”。
苏哲瞥过她父母的坟墓,转过头看着她,有些轻叹解释:没有,在他走出家之后,有警方特意来找他,其中一位是之前负责沅芷汀父亲的领导,告诉他那个贩毒集团曾与他的父亲合作过,怪不得之前他的父亲把他的外公公司抢到他手中,也告诉他沅芷汀的父亲的事,而警方找上的原因,是因为他是做线人最合适的人选,因为他父亲与对方合作过,而对方对他这个苏集团太子没有怀疑,所以这个线人他是最合适的人选,当然,有利也有弊,他把这个当成一个交易,也是为了能够更好摆脱他父亲,也能够迅速的成长。也从中了解到,原来警方仍暗中保护沅芷汀以免遭到报复,因为对方仍未清理干净,仍在暗中活动,与各个地方的贩毒互相勾搭,所以,为了这次能够彻底清理干净,就要选择最佳做线人的人选潜伏进去,打听老巢,揪出背后幕人。
他也从中了解到沅芷汀从小的生活背景,在他进入那个漩涡中,里面的人一开始是极度不信任他的,哪怕他的身份是苏集团的太子,他为了博取里面人的信任,在一次出任务时,他从枪口里救下里面的二爷,最终,他取得二爷的信任。
当然,二爷不可能因这次苏哲救了自己就放心的信任他,他规定苏哲必须亲手沾满十条人的血,当他开始沾满第一条人的血的时候,他的心感觉是空虚,说不上害怕,在这种阴暗的环境下,难免会生出异样的感情。
而后来,警方也有点害怕他自己入这一行久了就会产生叛变之心,因为沅芷汀父亲这一事,警方对他产生防备之心。
那段时间里,警方也时不时与他联系,一方面是为了打听背后幕人,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了解他是否产生叛变之心。
确实,在潜入里面两三年的时间,每次都要面对处理这些麻烦的事,一日复一日重复刀尖上的生活,他的心不累是不正常,而且也产生一些厌倦之情,甚至产生过一些不好的兆头。
不过,在警方多次与他联系,他也从中了解沅芷汀从G市跑到J市来读书,他的心有些颤抖,一开始以为自己早已忘记这回事,他一开始只是觉得她是符合他喜欢的女孩,可现在他对她不知道是出于喜欢还是其它方面,不禁恍惚想起高考之后那个约定,她看到自己没到应该会哭鼻子吧。一想到这,他的心有点抽痛。
最终,他也出色地完成二爷交待的任务,他也逐渐成为二爷的第二把手,最后终于见到了幕后人,从见到幕后人的第一眼起,他想起了她,他的心里想要终结这种生活。
后来他也知道她毕业之后在J市工作,虽然这七年的时间里,她看不见他,但他在她背后默默打听她的消息,也算是间接见证她从一个青葱岁月的少女蜕变成成熟的女孩了,待这个案子结束之后,他想要去找她,哪怕她不记得他又或者因之前的事怨恨他,他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但他更不希望看见她旁边已有人陪伴。
说来也奇怪,这一会,原来乌云的天气这时却逐渐变晴朗。
沅芷汀听到他声音夹杂着些轻松的语气,从远处传来的煦风掠过女孩的发梢,听他讲完之后,她内心由震惊到惊讶最后到苦涩,这个事件仿佛发生与她相关又仿佛与她不相关,对她来讲,充满血腥的世界离她太遥远了,远到她只从电视剧才能看到,但这一切又与她息息相关,沅芷汀内心有些纠结,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苏哲从回忆里的情绪里抽出来,看到她脸庞充满纠结的表情,不禁哑然:在他看不到那段斑驳的岁月里,她在阳光照耀之下成长得很好。他希望他喜欢的姑娘啊,要一辈子平平安安。
他对她说这些心里话,并不是为了打感情牌,博得她的同情心,案子已结束了,他早已打算不干这一行了。
只不过,他觉得她应该有权力知道这些东西,她的童年早已残缺,他不想她往后余生只被善意的谎言掩埋之下生活。
他出生在一个冰冷破碎残缺的家庭,又亦或者,由于他母亲的软弱,父亲的冷淡,让他在幼年时期过早体验成年人的世界。
所以呀,他想让她知道,她不是被抛弃的,她的到来是她父母最好的礼物,只不过他们没来得及陪伴这份礼物成长。
沅芷汀压住心中的酸涩,胸口闷闷的抽疼,眼眶有些泛红,她说不出来这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其实对她小时候的记忆有点模糊,父亲在她的第一眼的印象是一道模糊的背影,她仍然依稀记得她父亲有时偶尔回来之,每次都盯着自己看好久。
有一次,他抱着她逗她玩时,他不小心把年幼的她磕着擦破皮,流出殷红的血,他慌忙的从房间找出擦伤药,弄完之后,他抱着年幼的她,头埋在幼小女儿的背后,语气喑哑“对不起,宝贝,对不起”,那时候沅芷汀也不哭不闹,抬起小手,摸摸他脸蛋,自己拍了拍小手,奶声奶气,语气还不太清晰回应“爸爸,没关系”。
他心疼他的女儿这么乖,轻手捏捏她的圆脸蛋,回应“爸爸下次带你去游乐园玩,好不好”,沅芷汀眨了眨开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用小脸蹭蹭男人的下巴,开心道“好耶”。
只不过呀,她终究等不到父亲的承诺。
许久,沅芷汀缓回心情,看着眼前的男人,棱角分明的轮廓,削薄轻抿的唇,乌黑深邃的眼眸,散出疏离冷清的气息,可这双眼眸照映出她的脸孔,最终还是有些温度。
苏哲接收到沅芷汀泛红的眼睛盯着自己的眼神,心里好似被一只小手软软抓住,最终忍不住,抬起手轻轻地把人拥护怀里。
衣服的质感传来柔弱细腻紧裹着她脸颊,头顶上传来他的声音,“小汀,不哭”,男人的话语夹杂心疼。
沅芷汀从他怀里抬起头,一眼便看到他好看的眉毛勾起好看的弧度,眼神含着怜惜。
苏哲看到女孩的头发有些凌乱,随手抬起勾起她脸颊的有些凌乱的发丝往她耳垂后弄。另一只手仍紧紧缠抱女孩的腰间。
苏哲看着她小巧玲珑的脸蛋,语气低沉却又认真道“小汀,我们在一起,好吗”。
沅芷汀的瞳孔缩了缩,看着男人的瞳孔露出她的脸,表情颇为严肃,她听到她的回答“为什么”?
一阵清凉的暖风从远处扑来。女孩看着眼前的人噙着笑意,终于听到她想要的回答“因为我喜欢你呀,比我想象中还要喜欢你”。
第十章
沅芷汀的唇角稍微杨起一小抹弧度,他的话犹如一股暖暖的河流从心窝中慢慢溢出,从脚底透过全身。
苏哲细心观察到女孩的眉毛弯弯的,这是她开心时露出的细微动作,不禁莞尔一笑。
他稍微弯下腰,看着女孩的眼睛,语气带着诱哄的味道但又坚定“小汀,我爱你,我想照顾你,可以给我机会吗”。
沅芷汀听到自己的声音,又似透露出些委屈的语调“那你以后会不会音无了信地失踪”。
苏哲心疼用手擦拭她眼角垂挂晶莹的泪珠。暗淡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缓缓地说“不会,我向你保证,以后都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突然,怀里一紧,苏哲低头看到女孩把自己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前,苏哲轻手拍拍她后背,示意安抚。
凄凉的风寂寞地低语,似是在唱着一首古老的童谣,为这里沉眠的逝者悲哀。在这寂静的环境下,只有几只蝴蝶在阳光下翩翩起舞,给这静谧的氛围增添了不少鲜艳活泼的气息。
苏哲温柔道“小汀,抬起头来,让我看你一下,好吗”。
沅芷汀往他怀里钻得更深一点,拒绝“不要,有点丑”。
苏哲脸上透露一幅“我拿你没有办法”的无奈表情但仍宠溺看着她的后脑勺。因为啊,他也知道她的性子属于比较害羞型,虽然在别人看来她表面比较镇静一幅波澜不惊的模样,但她只是个小姑娘啊。
苏哲加深力度圈抱着她,摸摸她头,宠溺安慰道“嗯,不丑,我的女朋友在我心中是最好看的”。
沅芷汀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睛不像之前那边红彤彤了,回应“我还没答应做你女朋友”。
苏哲之前干那行久之后,听觉敏锐了不少,便听到她轻喃“哪有这样子,都没什么表示”。
苏哲哑笑,往前稍微弯起优美的弧度,一手抱起她,另一只手扶住她后背。
沅芷汀一惊,下意识双手由后抱住他的脖子,面对面对上他的眼睛,两人重逢见面以来,这次是两人靠的最近距离,近的她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瞳孔映出她脸上的表情。
在年少时,苏哲比她高出一头的距离,现在她只到他的肩膀上,所以,他抱她起来丝毫没有任何负担。
也许,被他这么盯着看,她有点不太好意思。视线不由往下看,便看到他的薄唇和性感白皙的脖子,她能够感受她自己的心跳声。
看着眼前英俊的脸愈来愈近,这时,她感觉额头陷入一片柔软,她能够清晰看到他优美弧度的下巴。一霎时,她听到自己内心的凶涌声。
苏哲缓缓离开女孩的前额,但双手仍抱着她,对上她迷乱的眼神,但在他的眼里就是一幅呆呆的模样。
苏哲单手抱着她,另只手揉着她的头,含笑温柔道“嗯,使用属于男朋友的权利”。一开始,他本想亲吻她,但害怕有点吓着她,所以,他得慢慢来一步一步来。
听到他的话,沅芷汀脸上的红晕慢慢褪散,但她双手仍紧箍着他脖子,开口“放我下去,苏哲”。
苏哲表情带着宠溺的味道,虽把人缓缓放下,但手却没有松开过,用他宽大的手掌包住她的小手。
忽尔,苏哲牵着沅芷汀走到她的父母墓碑前。
沅芷汀看着他双腿跪下,表情是她未曾见过认真的模样,只听道他语音“伯父,伯母,我是小汀的男朋友,很抱歉,以这种方式能够见到你们,日后,我会好好照顾小汀,请你们放心”。
几束阳光洒在他帅气的脸上,依稀能够看到少年的模样。
沅芷汀和苏哲探访她父母之后,就匆忙赶回到宾馆。
苏哲站在宾馆房间的门口前,一手搭在门锁上,身体微倾斜靠在门框上问“还有什么地方想去吗,又或者要不要回家呢”?因为他从调查中了解到她从小寄养在她亲戚家中。
沅芷汀脑海一闪过她家人相处尴尬的模样,摇摇头道“不了,下次再带你见我家人,好吗”。
苏哲放下那只搭在门锁上的手,往前走一步,抬起手捧起女孩的脸蛋,细细地打量女孩的表情,颇为认真开口道“小汀,你记住,从今天起我是你的男朋友,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可以直接跟我说,遇到麻烦的事,也可以跟我说,我喜欢你找我麻烦”。
沅芷汀哭笑不得,但也有些惊讶他这么敏察到自己未发觉的情绪,对上他温柔的眼眸回复“苏哲,我想回J市”。
苏哲把手放下,摸摸她头“好,我们回去”。
第二天,苏哲带着沅芷汀前往飞机场,宽大的机场内布满着密密麻麻的人群,有人在分别中,有人在重逢中。
以防万一汹涌的人群碰撞到她,苏哲腾出右手揽抱她腰间,这姿势像是他半抱她在怀里的模样,开口“走吧”。
沅芷汀收回打量四周的眼光,对他的动作也没抗拒,回复“嗯嗯,走吧”。
国庆放假只放了三天,回到J市正好是第二天,不过,公司刚好接到一个比较大的单子,假期只放了两天。
一下飞机,正好赶上中午的时间,苏哲带沅芷汀餐厅吃了饭,吃完饭之后,送人到她住的居住的地方。
苏哲跟着沅芷汀走上楼梯,正好在三楼,不算高也不算低,爬楼梯便不费劲,到了门口。
苏哲把东西放下,看着沅芷汀就这么自然拿行李走进去,完全像是忘了男朋友还在,打趣道“不请我进去喝口水吗”。
沅芷汀刚好把行李箱放下,被他一提醒,似乎是忘记门口还站着这么一大人,有点不好意思地走到他身边,灿灿然开口“要不然,你进来坐坐再走吧”。
这次是苏哲第二次来到这里了,之前的第一次来,他还是属于她一个比较熟悉陌生人的身份,不过,这次。
苏哲勾了勾唇角,开口“我就不坐了,等会我要回局子弄一些事,不过”,他盯着她小脸,目光投向她殷红诱人的小嘴,“我要一些报酬”。
未等她的反应,他往前稍微弯下形成好看的弧度,看着她闭上眼睛,亲吻上她清丽白腻的脸颊,而后再轻啄她的秀美的鼻尖,单手轻捻她唇角。
沅芷汀看到他目光□□裸的盯着自己,忽而看着他往前要亲吻自己,不由紧张地闭上眼睛,但感受到一股温热落在脸颊上,睁开眼便对上男人宠溺的眼神,看着他轻琢自己的鼻尖,顿时,一股红晕悄悄爬上她耳尖。
苏哲单手放下,只不过,沅芷汀唇角残余留下的余温似乎在提醒刚刚发生过的事。
他起了身,捏了捏她软绵绵的脸蛋,噙着笑意“好了,明天我过来送你去上班”。
沅芷汀用手捂住刚被他捏住的脸颊,眼里含着迷离旎旎渐褪散,她知道他又在打闹自己,不由双手在他背后把他往门口推向,“我知道了,你赶紧走去忙你的事”。
苏哲倒也不闪躲,任由她在闹,快要接近门口的时候,一转过身来,揉了揉她头“我就要走了,锁好门”。
沅芷汀双手叉着腰间,不太满意道“你当我是小孩子吗”?
苏哲好笑看着门口的小女人气嘟嘟,“嗯,乖一点,拜拜了”。
沅芷汀看着他离去,直至看不到他的身影,这才关上门,挂着笑意回到房间。
第十一章
第二天,沅芷汀睁开眼,床头那边的手机来电铃声刚好响起,沅芷汀揉开眼睛,爬床头的另边,拿起手机。
手机那头传来清朗且富有磁性的声音“起床了吗,我在你楼下”。沅芷汀的睡意一下子被打断,顿时清醒过来。回应“刚醒了,你怎么来的这么早”。
沅芷汀边走边回答,走到阳台那边,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一位高挺修长的身影靠站在车的旁边,似乎楼下的人有所感应,抬头往上看便看到他想要看到的人。
早晨的阳光总是夹杂着温柔的气息,当那阳光洒脱在他身上时,那一瞬间,她听到如同七年前第一次见到他的心跳声。
一会儿,芷汀看到他在楼下向自己招手,他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到她耳边道“先收拾好,我带你去吃早餐”。
沅芷汀收回眼光,有点埋怨自己:又犯花痴了,她可能在某种意义上属于颜值控,对长相好看的人会多看一眼,如果对方是个大啤酒肚子,地中海式的头发,她可能宁可不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