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哼一声:“先帝都杀了,还有你不敢的?”
“奴才不敢”
我懒得理他,步辇一摇一晃没过多久就到了朝凤殿。
“娘娘,奴才便送到这了。”
“赶紧滚。”
夜里我在练琴,这几日总也学不会这个指法,研究了许久也没弄得懂,挽意还说给我请个乐师被我拒了。
挽心来给我换烛台唠叨着:“夜深了,娘娘别累坏了眼睛。”
我懒得理,她又说:“入夜时储秀宫那闹了起来,奴婢派人去问,说是两个秀女不知何由打了起来,伤了莫秀女。”
“需要我去管吗?”
“这点小事怎劳娘娘费心,已经处理好了。”
“那现在你和我说什么?”
挽心退下后,挽意进来,乖乖的坐在我身边叹了口气。
“怎么了?”我问她
“娘娘怎么五日了都学不会,要不还是给您请个乐师吧。”
“我不要”我再次拒绝她,她又叹了口气,在我开口前抢道,“锲而不舍,金石可镂,奴婢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你明白就好”我合上书,走到软塌前躺下,挽意给我揉着手指。
“娘娘喝茶吗?”
“不喝了,昨儿个的茶太浓,喝得我半宿没合眼。”我闭着眼有些疲倦,“裙子送来了吗?”
感受到挽意僵了一下,我问:“怎么了?”
“陛下说,他先替娘娘收着,等娘娘想穿了去找他要。”
“不是不让你同他讲的吗?”我睁眼瞪她
“这宫里的事,哪能瞒得过陛下。”
说的也是,我被她说通,继续闭上眼:“给我揉揉头。”
“娘娘近来精神头好了许多。”
“嗯,有事做了,之前闲着无聊。”
“日后秀女们会日日来给娘娘请安,事情只多不少。”
“诶,你知道宫妃每天早晚请安在我们那叫什么吗?”
“奴婢不知。”
“朝九晚五”我想了想就觉得好笑,“早上要和上级说我来上班了,晚上又要说一声我下班了。”
“奴婢不懂。”
“说给宋殊衍听就好了,不必懂。”
挽意微微用了力,我疼的嘶了声,安抚道:“你的心理素质倒是比挽心差的远,不过是监视,我只是疯又不傻,还能看不出?”
挽意半晌也没说话。
—
春日一向是我最喜欢的时候,去静怡轩的路上闻到了花香,拐了个弯去御花园逛了一圈,原来是玉兰开了花,我命人摘了几朵插在花瓶中随我去静怡轩。
我到时比前些天足足晚了一个时辰,殿中一片寂静,黄烨立于台前,虽然气势足但我瞧着总觉得是在罚站。
“来人,给黄公公搬个椅子。”
“奴才不敢”黄烨向我行礼
“赶紧打住,你是陛下身前的红人,我可受不起。”
我说着话,太监已经把椅子搬来,黄烨在我的注视下坐了下去。
最后一天我也懒得一个一个选,让她们每个人抓阄,抓到红心就留牌子,空白就回家去。
“贵妃娘娘,臣女认为这种方法并不妥。”
原本嘈杂的大殿因为这么一句话刷得安静下来,我装作没听见的继续喝着我的甜羹,挽意在我身边说道:“何人在说话,上前来。”
人群中,一个翠衣少女走上前,对着我盈盈一拜,眉眼间有几分傲然:“瀚北城城主之女鞠然,拜见贵妃。”
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