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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边,茉莉撞进马丁怀里,告诉他祖祖闯祸了。
他们找到祖祖时,多少都被看到的吓到了。他双手被捆起来,吊在树上,没穿上衣,身上都是鲜红的伤痕。祖祖再也憋不住,嚎嚎地哭嚷:“疼啊疼啊……”
马丁把祖祖带回家,打电话到餐馆,告诉祖祖祖妈妈他今晚留在镇上。
“也不算坏,至少我有了一套新衣服。”祖祖恢复了神气,但哭哑的嗓子不会很快好回来。
“你对他做了什么,把他惹得这么生气?”马丁问。
“茉莉没告诉你们?我把河边那窝马蜂扔他身上了,他现在一定也不好受。”
马丁沉思了一会儿说:“就算用上刀,我们也必须把玉芝小姐抢过来。他能这样对一个孩子,就能更加残忍地对任何人,我想我们都见识过了。”
祖祖蹦起来,红光满面,为即将发生的事兴奋不已:“就现在,我们叫上二十个人,带上锄头和剁骨头的刀,把玉芝小姐抢过来!”
“或许我们可以用更简单的方法,让梯子帮忙把她送下来。”马丁说。
“不打一架吗?”祖祖有点遗憾。
没人再说话,祖祖也闭上嘴巴。他周身都痛,但心里窝着的怒火更让他难受。
后半夜,马丁把他到门口,问他打算怎么办。他看向马丁,寻求他的看法。
“你的‘暂时’如果时期到了,你不必做任何事;如果时期没到,你也不必冒险做任何事,那人是个亡命之徒。可是‘暂时’如果变成感情,那就帮帮她,也是在帮你自己。”
“我必须冒险,我太在意了。”
马丁叉住腰,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祝贺你!”
祖祖疼醒了,他感觉后背上还有两处扎着刺,找了十多分钟,马丁才帮忙找出来。祖祖问马丁,什么时候才能狠狠踹那个人的屁股,马丁答应他,到时候一定会把他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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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亮前的两小时,一辆货车从河边开进镇子,停在报停外。报童正准备去送早报,看见大约十个拿刀持棒的男人从车上跳下来,他吓得关掉灯,躲到黑影中。
祖祖觉得自己像个大人,充满了勇气和力量。他被厨师抗在肩上,手里挥着一根小棒子。
穆林太太忽然被惊醒,觉得这个夜晚太不安分。听见敲门声时,她着实吓了一跳,她赶忙起床跑去开门。祖祖拿着一根小棍子,他向穆林太太问好,说:“让他出来说话!”
向兰敢听到声音,披上晨衣从卧室出来。
“玉芝小姐呢?我来带她离开这里。”
“你滚吧,我没心情搭理你。”
“我会滚,但要带着玉芝小姐一起滚!”
祖祖在故意激怒他,他感知到了什么,把门拉开,这丁点儿大的孩子果然呆带了一批帮手来。门外站着十多个彪形大汉,目光凶狠,怀抱双手,每人都那着武器。
“如果我不给,你们是打算抢吗?”
“这是个逼不得已的法子,但我们不会放弃。”马丁说。
厨师这时冲上来,用刀抵住他的脸。他忽然鼓起掌,大笑起来,对穆太太说:“去把小姐叫醒,收拾她的东西,告诉她接她的人的来了。”
祖祖把他马丁拉到一边,告诉马丁他要以德报怨,不打算踢他的屁股。他接过箱子和人,向穆林太太道了声谢,牵着她走过人群。听到货车发动的声音,马丁他们才下楼。
他把玉芝的箱子扔上车,然后搂住她,在她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把她抱上车,这晚起,“爱情”这个话题中的疑惑和难题,她是最正确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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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过每一条她熟悉的街道,风是自由自在的,她也是自由自在的,但这一切又仿佛是个自由自在的梦。
“是真的吗?”玉芝问。
“当然是真的。握住我的手,感觉到了吗?”
她还是觉得一切很恍惚,餐馆烫热的酒进胃穿肠后,她才有点真实感。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马丁问他。
“我们会先离开这里。”
“什么时候离开?”
“很快!今天下午三点,我的一个朋友会来接我们。”
“可靠吗?”他有点担心。
“我告诉过你,他是我最衷心的朋友。我们先到他山上的别墅住一段时间,新护照一办好,我们就坐飞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