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合同作废,我不卖了。”
邰蓉:“?你知道违约金要赔多少钱吗?”
“知道,我刚才已经联系过制作公司了。”
邰蓉一时噎住。
知道她这些年是比之前任性,但没想到能任性到这个程度。
“那边怎么说?”
谭卿:“让我再考虑考虑。”
“就是嘛,那个制作公司真的不错,就算师菡最后没拿到角色,也不会亏待你的剧本。”
邰蓉试图劝说她,毕竟白白损失一大笔钱,她看着都心疼。
但谭卿依旧很果断:“我已经拒绝了。”
“......”
“等等——”邰蓉又想到什么,“你是不是因为李偲航和陈景迟的关系,所以才不想把《长陵》交给他拍?哎,虽然我也不喜欢陈景迟,但也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李偲航在业内风评是真的很不错,专业水平好,为人也正直。”
她苦口婆心地说了一大段。
谭卿听完,淡漠地摇了摇头:“不是,是那个投资商。”
“那个啊,他就是吃软怕硬,而且他又不能代表整个万籁,也不会参与拍摄,别和钱过不去。”
邰蓉见她没有松动的意思,轻叹了口气:“你实在不想就算了,对了,你妈刚才回来路上给我发了个消息,问你是不是回国了,你没告诉她啊?”
“嗯。”
“那你不回去看看她?”邰蓉不知道这对母女之间发生了什么,关系疏淡到要通过自己传话。
谭卿静默了几秒:“要的,过几天回去。”
“还过几天,你妈不也在京宁吗?我开车送你过去一个小时。”
“我这两天要去一趟黎川。”
印象里,她也没有其他朋友或者亲戚在那边。
邰蓉想不通:“你回黎川干嘛?”
“秘密。”
作者有话说:
陈狗:本来想帮老婆,结果发现她的暴躁闺蜜好像比我还有用?
潘潇:难道最惨的不是我吗?
陈狗:关我屁事,自己收拾吧。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白、27097360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白10瓶;拥抱是橙子味7瓶;莓莓不卡拉5瓶;丝丝入扣、Galaxy 2瓶;After journey 1瓶;(小心翼翼检查,应该没有漏掉,爱你萌~)
◎最新评论:
【好心疼谭卿啊啊啊啊!狗男人】
【后面几章全是重复的?白买了,真吐了】
【坐等陈狗追妻】
【客官,您点的营养液,本店接受以更新来付款哦。】
【我没骨气,我对陈狗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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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啦!坐看陈狗追妻哈哈哈哈哈哈】
【让我来捋捋陈狗当时可能因为在和露营她们谈所以没接到卿卿的电话?那也不对啊陈狗态度过于冷漠了现在就是他活该蓉蓉真的砸的好】
【今天更新不收礼,收礼只收营养液!】
【期待作者后面的剧情嘻嘻嘻】
【漏陈狗什么时候才能知道老婆遭遇的事我要陈狗狠狠心疼!】
-完-
第39章 、天竺葵
◎吓得心跳都快没了。◎
黎川的秋天,阴雨绵绵。
谭卿和律师聊完出来,天色已经很暗了。
黎川也没有机场,要回去得先去动车站坐到省会,然后再转飞机回京宁。
估算了一下抵达时间。
她还是选择在这先住一晚。
新乐小区的房子倒是一直没卖,但这么多年没人打理,肯定是不能住人了。
思考了一会,她拿出手机,在线上预订了一家小型快捷酒店,在高铁站附近。
打车过去二十分钟左右。
谭卿办理完入住手续,拿上随身物品,刷卡进了房间后就直接扣上保险锁了门。
她没吃晚饭,也没有要出去吃或者叫外卖的意思,而是检查了一遍房间后,洗完澡出来,拆开了柜子上的一桶泡面。
烧完水,泡上。
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是一个视频电话。
班嘉喻打过来的。
她在法国时唯一联系比较多的一个朋友,准确来说,是几天不联系,他那种性格会主动黏上来,多少盆冷水都泼不灭。
谭卿头疼地接起。
那边,一个金发大男生就出现在了屏幕中央,眼睛是黑的。
班嘉喻是中法混血,父亲是中国人,一名严谨的外科医生。
母亲是法国人,和自己一样,是一名画家,不过主要专攻油画。
大概是继承到了母亲的艺术天赋,班嘉喻在小提琴上颇有造诣,现在是一名小有名气的小提琴家,但性格完全没遗传到他爸的稳重。
比如现在,开口就是吵得耳膜嗡嗡的指控:“谭,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你的慢慢今天爬到了我的浴缸里!还把沙子带的到处都是!”
慢慢是她养的一只爬宠,蓝舌石龙子。
性格算是温顺,她最近回国没办法带过海关,就送到了班嘉喻那里照料。
之前他已经向自己吐槽过好几次,谭卿发了一大堆饲养手则给他,又解答了很久。
没想到这么快又出问题了。
谭卿无奈:“不知道,应该还要一段时间。”
“你上次就说一段时间,言不由衷。”他中文并不算好,咬字发音带着一股浓浓的法语腔调,还总喜欢乱用成语。
谭卿忍不住笑了声,纠正:“是言而无信吧。”
“我不管,反正你再不回来,我就把慢慢丢了。”
“随便你,想丢就丢。”谭卿说完,掀开泡面盖,吃了两口,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态度。
班嘉喻觉得自己一拳砸在棉花上,有些愤愤:“你——”
“等下。”
话音未落,外面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班嘉喻:“怎么了,有人吗?”
“不知道。”谭卿一开始以为是敲错了,没站起来,但听隔了几秒又继续敲的趋势,不免警惕起来。
“你别说话。”她拿着手机站起来,脱掉鞋子,赤脚走到门边。
外面的人像听到里面动静似的:“谭小姐,你的外卖。”
“不是我的,我没叫过,你送错了。”酒店的房门没有猫眼,她没办法看到外面的情况,冷声说了句。
“是不是你朋友帮你叫的?你先取一下,我要超时了。”
不可能,她今天住这,还没来得及告诉任何人,怎么会有人往这个地址叫外卖呢。
但也没反驳:“那你先放外面地上吧,我待会再取。”
“不行的谭小姐,你最好还是当面取货,不然到时候又投诉我们未送达或者餐品洒了,我们是会被扣钱的。”
他声音有点着急,似乎真的只是一个小心翼翼怕接受差评的配送员。
但谭卿依然没打算开门,拎起一张椅子堵在门后面,准备让班嘉喻大声说句话时。
电话突然打断视频,响了起来。
一个陌生的号码,属地是京宁的,她犹豫两秒,接起,没来得及开口问对方身份。
那边声音先撞进耳膜:“你现在是不是在酒店?别开门,听到没!”
声音有点喘,带着几分随时要爆发的躁动和紧迫。
但谭卿还是一秒就听出来了,是陈景迟。
他怎么也在这?
而且怎么知道自己房间外现在有人?
没等她思考清楚,外面很快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几个人的交谈和争执声。
明明很嘈杂。
但她突然有了落到实处的安全感,靠着门后的椅子,也没走开。
班嘉喻因为通话中断的视频又拨回来。
“怎么了啊?发生什么事了?”
谭卿也不清楚具体状况:“不知道,有不认识的人敲门,现在应该是酒店保安到了。”
班嘉喻被她搞得也有点紧张:“不认识还敲门,这肯定是变态,你就应该把慢慢带着,让慢慢咬死他。”
“......慢慢胆子很小,而且从来没咬过人。”
“是吗?可它现在已经被我培养成了蜥蜴侠,Lizard man,理解吗?”
他喜欢看各种科幻的电影。
但谭卿也是真的有被中二到:“那它可能先把你咬死。”
“不会,我是他最忠诚的人类朋友。”他说得还很有自信。
两人漫无边际地聊了两句。
外面门又被敲了敲:“麻烦开下门,谭小姐。”
怎么又来?
谭卿不为所动,大概静默了一分钟,她打算报警时。
熟悉的声音隔着门缝传进来。
“没事了,开门吧,他们需要确认一下你的安全——”
话音未落,谭卿拖开椅子,松掉保险,一把拉开门。
“现在确认好了吗?我很安全。”冷淡的声线中隐隐有些不耐烦。
保安大概没想到她会是这个态度,愣了一下:“呃,好了,我就是想问下,你上来时有没有发现有人跟着你?”
屏幕那边的班嘉喻听到男人的声音:“oh,谁啊?又出什么事了!那个变态还没走吗?”
那边因为激动,音量直接冲出屏幕。
一直靠墙站着的陈景迟,眸光突然颤了一下,看向她手上的手机,视频还没挂断。
屏幕里是个男人。
他自从发现好像有异常的人尾随她上了她这层楼,吓得心跳都快没了,一刻都不敢停地赶过来,现在还惊魂未定。
结果她,穿着睡衣在和别的男人打电话。
他站在那,眸光冷得快要冻住。
保安察觉到了气氛不太正常,也不再过多询问:“那,那行,我们回去排查一下监控,谭小姐有事就打前台电话,座机直接按828就会转接。”
说完,又奇怪地看了眼两人,匆匆离开。
空荡的走廊上,两人就这么默然地看着对方。
谭卿听着手机那头一直追问的班嘉喻,说了句“没事”,掐断了聒噪的视频通话。
空气又安静下来。
是那种压抑而凝固的安静。
“你还有事吗?”最终,还是谭卿先开口。
其实经过上次的事,她知道对方早就认出了自己,只不过和自己一样,不想回忆过去的瓜葛,装作陌生人罢了。
可既然这样,他这次为什么要管自己的事?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才来的?这么想似乎太自作多情了。
见对方没有要回话的意思,谭卿揉了一把头发:“没事的话,我关门——”
手握着门把刚要合上。
男人的脚在门边抵了一下。
“?”
他两只手插在兜里,垂眸看着她,神色平淡得有些冷漠,始终没有说话。
谭卿逐渐失去耐心:“你——”
“把门锁好,”男人喉结滚了滚,打断她,声音有些哑,“有事就打电话,刚才那个号码,也行。”
他说的是他的号码。
说到这个,谭卿才想起什么:“你怎么有我号码?”
“前台查的。”
这回,他丢下四个字,率先收回脚,走了。
_
一夜安宁。
第二天,谭卿去退房时,问起昨晚的事。
前台说经过后来查证,敲门的确实是个外卖员,手上的单子也确实是他们酒店的,只不过送错楼层了。
可谭卿记得他昨晚叫的明明是“谭小姐”,莫非订单的那个和自己同姓吗?
但这件事目前已经算是处理掉了,而且自己也不想在黎川多逗留,便没有再深究。
她又顺带问了句有没有人查过自己联系方式。
前台回忆了一会儿,说确实有一位男士,反馈自己那层楼有间房外有不正常的动静,怀疑出了事。
前台当时心一慌,就照他说的给了。
说的应该就是陈景迟。
为此,她还很不好意思地替谭卿免了房费,说是自己的工作疏忽,希望她不要追究。
而且那位男士也马上叫了保安,人看着很正,应该不是坏人。
谭卿没有为难她。
晚上,她回到京宁,去了一趟余惠萍那。
没想到她会突然来,余惠萍晚饭都没准备,有点手忙脚乱地放下挂面:“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出去买点菜。”
“不用,就吃面吧。”谭卿也不想她忙活,“我好久没吃了。”
“那行,蛋要几个?”
“一个。”
氤氲升起的白气里,谭卿站在餐厅里,看着她在厨房忙活,心里突然有点酸酸堵堵的感觉。
以前,大家都夸她长得年轻漂亮。
邰蓉也羡慕她妈会享受生活。
但这些年,她好像突然老去了许多,脸上也没有以前那种灼人的光彩和气色。
谭卿其实挺不希望她这样的。
“好了,去那边坐着吧。”出神间,余惠萍端着面出来,“哎,我好想忘洒葱了。”
“没事,反正味道差不多。”
谭卿接过碗。
母女俩吃完面,谭卿见她又要起来去收拾洗碗,叫住她:“我昨天,回了一趟黎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