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进你心里——零砚
时间:2022-03-14 09:34:53

  “我什么时候说分手了!”话音未落,他压抑的声音突然从喉咙里解脱出来。
  谭卿愣了一下,随即又平静下来:“那条短信,你默认了。”
  说到这个,他似乎被刺激到,“你是说你那‘三个字’的分手短信吗?我当时在岭岩寨拍一组公益片,你是不是听都没听过这个地方?”
  谭卿错愕地看着他。
  “我也没听过,地图上都快找不到的一个地方,你给我打第一通电话的时候,我当时就在去的飞机上,我没接到,等进了村子我才看到,但那地方信号很差,我们去的前一天还下了场大雨把信号塔冲坏了,电话根本打不出去。”
  陈景迟没告诉她那一通好不容易打出去的电话,是自己跑了好几个地方,最后跑到了半山腰上才打出去的。
  但也只持续了几秒,就又断了。
  后来又接连下了两天的暴雨,整个村子都断了电。
  陈景迟也是第一次去那样偏僻又贫穷的地方,村民好像对停电都习以为常,甚至没人要去上报。
  他们在那被困了四天,维修队才来。
  但信号塔已经损坏严重,一时半会修不好。
  他那几天想她想得要命,睁眼闭眼都是她。
  中途还负气撂挑子要走,被组里其他几个有经验的给拦住了,说他年轻气盛,不懂这种天气有多危险,指不定遇上暴雨塌方什么的,贸然走很危险。
  他们是来拍片的,不是来送命的。
  大概没想到会是这种原因,谭卿一时回不过神,脑子混乱得有些疼:“那短信——”
  “短信是我出村子那天看到的。”
  他以为她是因为自己没接电话耍小脾气才发的,当时也很生气,尤其是想到自己来这个鬼地方也有一部分是为了她时,更加打定主意也要冷她几天。
  毕竟他再成熟,也不过才二十出头,在感情上,也有少年的心性,也会生气,难过,觉得委屈。
  但还是没捱住。
  在下飞机的当天晚上,就打了她的电话。
  打不通,他以为对方还在置气,一直到打了将近一天,消息发了无数条,都没回复。
  他开始慌了,四处找人问她的消息,但无人知晓。
  后来,熬到A大新生入学,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去美术学院,在大名单上一个个名字找过去,没有她时。
  一头冷水瞬间浇得他心灰意冷。
  “谭卿,在一起时,我问过你的意见,你答应了,那分手,你是不是该尊重一下我?”
  见她怔在那,他突然上前一步。
  头顶明亮的灯光洒下,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就好像她被男人抱在怀里。
  谭卿看着他眼中映照出的自己,和里面清澈的眸光,截然相反。
  想靠近的冲动在下一秒被理智狠狠拉住,悬崖勒马。
  她眼睫轻颤了一下,压住里面的软弱,声音没有起伏,咬字清晰:“是,那我当你没收到那条消息,现在再通知你一遍——”
  “我们已经分手了,陈景迟。”
  作者有话说:
  陈狗:我给你看看我们家户口本,以后把你也弄上去。
  女鹅:分手。
  陈狗默默缩回角落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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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最新评论:
  【那当时为啥不相信没推啊我倒是看看怎么解释】
  【再不更新我会死?】
  【今天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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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催更喽】
  【怎么最新两章接不上?不是都不理男主吗?后面两章怎么这样?还以为是回忆??都接不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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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就说这篇小说现在这个剧情有整个故事的百分之七十吗?好像一天之内就知道大结局啊】
  【喜欢真实的女鹅!谁还要为了你这狗子装温柔!】
  【加油】
  【分手,本来就分手了,而且当时还不是不相信我们卿卿】
  【虐他,女儿,狠狠地虐!凭啥看见那小姑娘摔下楼梯后就对你态度极端转变,虐他!】
  【心疼】
  【我们女?】
  【可是为什么当时不跟女儿说你就是相信她没有推人呢……还是心疼女儿】
  -完-
 
 
第45章 、三色堇
  ◎占便宜,臭流氓。◎
  谭卿说完就走了。
  步子迈得冷漠又决绝,一眼都没回头看。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实是落荒而逃的。
  这么多年,她一直麻痹自己,对他的爱意早已消磨得丁点不剩,但他刚才一个痛苦的眼神,还是轻易就将她打回了原点。
  她承认,没有办法对他毫不在意。
  不然,这段时间,她不会对时雨耿耿于怀,更不会在今晚上他的车来这。
  毕竟她当时有很多种方式可以走掉。
  唯一妥协的原因,就是她还是有那么一瞬间被蛊惑住,心软了。
  回到包厢,谭卿和邰蓉换了个位置。
  陈景迟大概是十分钟后回来的,目光游离到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又移开。
  脸色很冷。
  不是平时面无表情的寡淡,而是真正压抑的冷淡。
  桌上其余几人也察觉到了,交谈声不约而同地小下去。
  气氛逐渐凝固。
  想来是两人出去时发生了什么不愉快,但也没人敢开口问。
  最后,还是周继文扯了句郑越霖不是要带大家分组打游戏嘛,才把这一段掩盖过去。
  谭卿是坐不住了。
  麻木地吃了两口东西,丢给邰蓉一个眼神。
  邰蓉配合地看了眼时间,找了个理由,带着她和师菡先撤。
  _
  回去路上,她开门见山地问:“你和陈景迟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
  “少来。”邰蓉显然不信,“我都感觉陈景迟坐我边上,温度都低了几度,老实说,你们是不是在外面吵架了?”
  谭卿:“嗯,吵了,几句吧。”
  “几句是几句,吵什么了?”她打破砂锅问到底。
  谭卿叹了口气:“忘了,没什么吧,和前任吵架不正常吗?”
  邰蓉知道她在敷衍自己,但好像又挑不出什么错,毕竟分手后大打出手的情侣都有,吵架再平常不过了。
  无从再问。
  车子安静地驶出一段路。
  谭卿突然叫了她一声:“你知道他以前拍过一个公益片吗?”问的是陈景迟。
  邰蓉卡下壳,一时没想起来。
  师菡:“是岭岩寨那个吗?”
  谭卿:“你知道?”
  “我看过,那个公益片很火的,前段时间又被A站的一个大博主剪出来安利,不少人都想去那旅游打卡,拍得真的超好,听说还是陈导大学时候的作品,还得过最佳映像奖。”她语气里流露出一丝崇拜。
  邰蓉记起来了:“就那个啊,我好像也刷到过,感觉也没多好,破房子破土的,一看就是穷乡僻壤,万一还停水停电的,去那不是找罪受——”
  “他当时为什么要去拍这个?”谭卿打断她。
  邰蓉被问得愣了一下:“我不知道。”
  那时候自己在外面旅游玩得正疯,连谭卿几天没回消息都没察觉到异常,只以为她忙着和陈景迟谈恋爱没空搭理自己。
  见她眸光似乎暗下去,邰蓉仔细想了想:“不过,他好像就是拍完我们那个剧本去拍的这个公益片,后面第三个故事也没拍。”
  “没拍?”
  “对啊,你不知道吗?他那个电影上映就只有前两个故事。”
  她真的不知道。
  出于抗拒,那部电影她一直没去看过,甚至听到都会刻意避开。
  “那鹿盈?”
  “她没出演啊,后面都没拍了她演空气啊。我估计是那个内容的问题,教师性|侵,这么敏感的题材怎么可能会过审,他太剑走偏锋了,鹿盈她爸估计也是因为女儿没出演撤资了,反正听说闹得挺不愉快的,电影也延迟了快半年才上映。”
  她说到这,又有些不服气:“但不知道是他踩了狗屎运,还是找了人,这部电影后来排上院线了,我气得当时还发了好几天朋友圈抵制。”
  谭卿良久没回应。
  邰蓉凑过去拍了拍她的肩:“哎,你有没有在听?”
  “听了,你抵制你自己的电影啊?”
  “那不是得和你统一战线吗?我说过会永远站在你这边啊。”她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所以你不感动吗?”
  谭卿:“感动。”
  邰蓉趁机撬话:“那你今晚和那狗男人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
  “没怎么你干嘛突然问这些?”邰蓉也不是傻子,况且她不是那种喜欢八卦的人。
  “随口问问。”
  “......”
  最终,撬话还是失败。
  谭卿回酒店后,洗了个澡上床,闭上眼躺了许久,毫无睡意。
  脑子一片混乱。
  陈景迟和邰蓉今晚的话,好像被剪成了电影里无数细碎的片段,不时地在她脑海里重复放映。
  本来已经认定了陈景迟当初是冷处理默认分手,她也花了一段时间去接受这个结果。
  但现在,他突然跳出来言之凿凿地告诉自己当时事出有因,他根本没同意分手。
  这就好像,她参加一场付出了所有心血和精力的考试,最后结果不尽人意。
  她笃定是阅卷老师批改出现了问题,但时隔很久后,意外看到自己的原卷,发现是自己当初太过仓促填错了答案。
  一切问题的根源又回归到她身上。
  除了那张被撕碎的试卷和罪魁祸首的自己,她找不到任何可以责怪的人。
  可她也觉得委屈。
  那么多个无法入睡的夜晚,稍一想起,心脏就被酸涩填得满满当当。
  她怨过陈景迟为什么没接那个电话,但现在想想,就算接了,那么短的时间,他根本没办法及时赶到。
  事情会有改变吗?
  不会。
  反而只会看到自己的惨状。
  然后对她是同情,还是愧疚?
  谭卿忽然又庆幸他没来,她根本不想,也没办法接受对方看到自己那副样子。
  她拼命暗示自己事情已经过去了,维持现状就是最佳结果。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班嘉喻打来的。
  她没有心情接,一秒挂断,对方又开始发消息,谭卿不耐烦地看了一眼,都是些无关紧要的。
  正要拉黑。
  群消息震动了一下。
  是剧组拉的晚上吃饭的群,她还没来得及开屏蔽。
  周继文:【都安全到家了吧?】
  谢思齐:【到了。】
  郑越霖:【已经在泡澡了。】
  ......
  周继文:【时雨呢,你和你哥没事吧?】
  谭卿瞥了一眼千篇一律的回复,正要退出去,周继文突然又发了这么一条。
  她手指一下顿住。
  他出什么事了吗?
  时雨:【我们刚到,我没事,我哥头和手撞了下,也不太严重,回去擦点药就好了。】
  郑越霖:【啊,是回去路上出什么事了吗?】
  时雨:【嗯,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辆车突然超车,我助理想避开,结果不小心撞到护栏上了,我哥坐前面,头撞到车窗了。】
  郑越霖:【大晚上的,谁还开这么急啊?】
  时雨:【不知道,可能有急事吧。】
  几人又闲聊了几句。
  谭卿目光停在屏幕上,手指一点点僵住。
  不知道是她太过风声鹤唳,还是这些年骨子里的悲观情绪都被演化出来,一点超出预料的小事,都会让她往最坏的方面想。
  她没有顾忌时间已经很晚,给贺商打了个电话。
  她七年前那个案子的辩护律师。
  那边不负所望地接起,声音略显疲惫:“什么事?”
  “你知道魏历华出狱后去哪了吗?”
  贺商:“谭小姐,我是律师,不是侦探。”
  “那能帮我查到吗?多少钱,你可以开个价。”谭卿知道他是有这个能力的。
  贺商无奈笑了笑:“是不是还得24小时向你汇报他做了什么?”
  “可以的话,我不介意。”
  “你这属于非法监视,谭卿。”贺商猜到她想说什么,“就算他曾经是一个犯人,但现在已经刑满释放了,并且出狱后也没有任何违法或者危害社会的倾向,他有人身自由的权利。”
  谭卿没说话。
  贺商:“还是说你最近看到他了?”
  “没有。”
  “那就行了。”为了再给她吃颗定心丸,贺商想了想还是没瞒她,“魏历华出狱后,回潜溪了。”
  “?”
  “他老家。”
  大概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谭卿淡淡“嗯”了一声:“知道了,没事我——”
  “不过,你既然不安心的话,不如找个保镖。”
  “不需要。”她现在住的是酒店,经常还要去片场,带着保镖太奇怪了,而且她本来就排斥陌生人接近自己。
  贺商:“行吧,还有件事。”
  “什么?”
  那边似乎在慎重思考,好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谭卿,你觉不觉得你需要去看下心理医生,我上个月压力太大,自己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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