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结束的。
只感觉自己好像是一叶即将沉底的扁舟,被英俊的青年打捞上来的时候。
船身,还在小幅度地轻摆。
他从背后抱住,亲了亲她肩膀,抽出两张被丢到床边角落里的纸,擦了擦手。
等她意识稍稍回笼,将人转过来,撩开她汗湿的头发。
笑得有些恶劣:“还好吗?”
谭卿闭着眼,装睡。
他显然看出来了,握着她的手,放到唇边,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没完没了。
“舒不舒服?”
“......”
谭卿没理他。
又咬一口。
她睁开眼,对上他眼尾勾着的散漫笑意,屈服地“嗯”了一声。
“嗯是什么意思?”
“舒、服。”
小时候老师要求写读后感都没这么详细。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
谭卿无奈,伸手捡过被子上的衣服,准备去卫生间时。
手腕被他握住,男人掌心还很烫,她挣了一下没挣开,不解地抬眸看他:“干嘛?”
他没说话,就那么扣着她的手腕重新塞回被子里。
直到停住,她听到那道低沉的声音里,揉进喑哑:“礼尚往来——”
作者有话说:
陈狗这人是真能处啊(狗头jpg)
从凌晨改到现在,宝贝们将就看吧,我真是改到陈狗听了都流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林逋仙去2瓶;Salary、Nunu.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最新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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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太让人心疼了呜呜呜!陈狗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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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我爱你有多深,营养液代表我的心~】
【都一起在同个房间这么多天了,陈狗就不想买t吗?真是的(狗头doge)】
-完-
第62章 、风信子
◎你别咬我。◎
“你也得帮我一次。”
话音刚落,手被他握着,碰了一下。
温度异样,明明还隔着一层呢,怎么会——
谭卿虽然见过猪跑,可从来没吃过猪肉,一时怔得呼吸都滞了滞。
手已经被他蛊惑着拉开系绳。
这回,是毫无阻隔的。
掌心好像被火焰点着了一样,比当年他在海边带自己放仙女棒还让人恍神。
指尖不自觉地缩了缩,头顶的人很快传来一抹难耐的闷哼。
“轻点啊。”
“不是,我...”怎么他还委屈上了?
谭卿大脑一片混乱,手僵在那,不知道该往哪摆。
试了试,好像又拿不出来。
即使竭力在维持镇定,但偏开的眼神还是暴露了她的紧张。
“怕了啊?”他不许她躲,另一只手捏着她下巴,正视着自己,桃花眼张扬地挑着,喉结一下一下滚动间,有汗顺着滴进锁骨的深凹里。
不得不说,被欲望操控的男人,真是性感得要命。
谭卿咽了咽口水,摇头。
“那握住,谁十八岁就盯着想看了来着。”他快要撑不住,松手,头埋进她颈窝,声音像吞了沙,又磁又哑。
谭卿知道他说的是告白之后在车上那晚,一时间好像被他抓住了小把柄,有点难堪。
“我,才没有。”
他轻呵了一声,咬住她耳垂:“没有吗?”
“没有,你别咬我。”
现在不是和她较劲的时候。
陈景迟松开她耳垂,含着讨好地亲了亲:“那现在,是我想,行吗?”
他一服软。
谭卿就完全丧失了抵抗力。
说好一次,最后消停她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迷迷糊糊间他抱着自己去洗澡。
她轻哼着把手心的黏腻往他身上擦。
换来是他不着调又满足的笑,隐约之中,还被他揉着手心,亲了亲。
_
一夜纵情。
很不幸,第二天谭卿发烧了,头昏昏沉沉,眼皮子都不想睁开。
陈景迟稍微碰一下,她就难受地躲。
一开始,陈景迟以为她是情潮未褪,身上才那么烫,后来温度不降反升,才让他顿时紧张起来。
也是,昨天穿那少出门找他,晚上又和自己厮混了那么久。
他看着从她腋下抽出的那根温度计,眉头紧紧拧起,把人连着被子抱起来。
“谭卿。”他一手揽着她,另一只手拿过她的衣服,“伸手,穿上带你去医院。”
她不愿动,毛衣领子小,他穿不进去。
没办法,只能给她仓促地套上外套,又围上一条厚厚的围巾,包得严严实实,抱着她出门。
一路上,陈景迟将车内空调打得很高。
到了医院门口,停好车,她困意也因为颠簸散得差不多,即使头还是疼,也勉强醒了过来。
只不过,眼神依旧一片茫然:“这是医院?”
“嗯,你发烧了。”陈景迟熄了火,伸手摸了把她额头,解开她的安全带。
谭卿生病,反应有点迟钝,被他拥着下了车,往门诊走的时候才停住脚步,抬头看他:“我们还是回去吧。”
“?”
“回去买点药就好了,不用...看医生。”以前住过太长一段时间的院,闻到消毒水味,就本能地抗拒。
换做其他的,陈景迟都依她。
但在这种事上,他极其有原则,而且冬天又是流感的高发期。
他将人半哄半强迫地带到诊室,开完检查单后,又牵着人去了血检窗口。
他们来得算早,人不多。
谭卿其实不怕抽血,但当抽检的医护人员让她把外套脱了时,她僵住了,犹犹豫豫地抬头看向陈景迟。
陈景迟顿了一两秒,明白过来什么,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把她身子转过来,耐心地给她脱掉半边衣服,卷起抽血的那只袖子,让她的脸贴在自己小腹前,挡着视线。
“妈妈,那个姐姐的手臂红红的,好多伤啊。”排在后面的一个小男生,突然说了一句。
童声清脆又响亮。
医护人员的眼神都不禁尴尬起来,谭卿脸在他小腹间埋得更深。
“是有人打她了吗?”小孩见没人理他,又问了一句。
年轻的妈妈终于捂住他的嘴,不知道怎么解释:“不是,姐姐...没受伤。”
“骗人,我们班黄小敏被她爸爸家暴了就这样,手上很红,脸上也有,那个姐姐也被叔叔家暴了。”他指着陈景迟。
五六岁的小孩,不知道哪学来的词,说得振振有声。
“......”
空气一片死寂。
几个人都尴尬成哑巴。
只有陈景迟舔了舔唇,轻笑了一声,低头看那小孩:“...你叫她姐姐,叫我叔叔?”
“嗯,”他点着脑袋,“老师说,年轻漂亮女生的叫姐姐,男的叫叔叔。”
完全没有问题。
陈景迟“啧”了一声:“你们老师说的不对,好看的要叫哥哥,你叫她姐姐,就得叫我哥哥。”
“你才不对。”
“那你叫她阿姨也行。”
“她是姐姐!”小孩是最固执的。
陈景迟也当仁不让:“那我是哥哥。”
“......”
七年了,他这故意和小孩犟的态度还是一点没变,自己是挺开心的,就是容易把对方气得哇哇大哭。
谭卿抽完血,捏了捏他指尖,有些无奈:“幼不幼稚?”
“不幼稚,我在和他讲道理。”他按了一会儿她手上的针孔,替她她衣服穿上,拉链拉到顶。
“而且他说我家暴你,这算不算诽谤?”
谭卿:“......勉强不算。”
只是性质不一样,都挺出格的,而且这人还不给自己穿好衣服。
里面就一件单薄的睡衣,空荡荡地就来了。
谭卿咬了咬唇:“走吧。”
_
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热,没有输液,拿完药后,陈景迟就带着她回去了。
一路上,也没睡着。
就是精神怏怏的。
到了小区门口,他问“要不要吃早饭”。
以前,习惯不吃,最近被他养得一日三餐很规律,少一顿,心里都觉得怪怪的。
“吃吧。”
去的是最近常去的一家,就在对面,谭卿很爱吃他们家灌汤包,皮薄汁鲜。
这个时间段,学生都去上学了,店内不挤。
两人找了空位坐下,隔壁正好是那个保安大爷和他女儿,还有个小孩,应该是外孙。
起初,谁也没说话。
一直到隔壁吃饱,起来去付钱时,那个大爷突然在经过他们桌前停下了。
“哎,你这个小姑娘,回来了啊?”声音老态浑浊,但语气是喜出望外的。
谭卿愣了一下。
自己已经搬过来挺久了,这段时间路过门口时,也打过几次照面。
旁边的女儿都眼熟她了,歉意笑了笑:“不好意思啊,他现在老糊涂了,有时候认不得人。”
“谁说我认不得,她原来总是来找这个小伙子的,有次还非在人家门口等,我怎么劝,她都不走,脾气可犟了,你这个小伙子也是——”
他指着陈景迟:“仗着自己长相好,人一点不厚道,让人家大热天在楼里等那么久。”
“这么多年了,你要对小姑娘好点啊。”他今天话好像格外多,絮絮叨叨说了好一些,被女儿劝着搀走。
店内又安静下来。
谭卿看着对面人黯淡下来的目光,小声叫了句:“陈景迟?”
“嗯。”他夹了一个冒着热气的灌汤包到她碗里,“多吃一点,吃完带你回去。”
“好。”
陈景迟结完账,理了理她的头发,揽着她往回走,没走两步,突然蹲了下来。
“上来,我背你。”
谭卿知道他现在难受,也没拒绝,乖乖地趴上去,搂住他脖子。
怕她再受冷风吹,陈景迟走得又稳又快。
很快到家门口,他放下她,掏出钥匙,插入,旋开门。
大概是真把她当个宝贝疙瘩了。
陈景迟鞋都没让她换,蹲在地上,给她穿好。
谭卿有点哭笑不得,拉着他站起来,转过身,准备往里走时,他突然从背后抱了上来。
也不说话,只是头轻轻地压在她颈窝里,浅浅地呼吸着。
“陈景迟。”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他仰头躲开,但指尖还是摸到一抹湿润。
又自己和自己较劲。
谭卿也不知道该安慰什么,轻轻摸了摸圈在自己腰间的手,因为昨天手背擦伤,还缠着浅浅一层纱布呢。
她心疼地叹了口气:“陈景迟,我给你讲个笑话。”
“嗯。”
“情人节快要到了,女生问男生打算怎么过,男生说\'一笑而过\'。”
“......”
安静了几秒。
谭卿有点挫败:“是不是一点也不好笑。”
“没有,挺好笑的。”他温热的鼻息落在她发梢,宠溺地应了一句,却没有笑。
算了,她是真的没有幽默细胞。
话题又终结住。
谭卿不知道再说什么,只是低头看着他的手,背后的人似乎在默默消化情绪。
良久后,他突然叫了她一声:“最后来我这那次,你在门口等了多久?”
“嗯,也没有——”
算了,也瞒不下去了。
谭卿老实说:“一个下午,其实我当时玩着手机,感觉没有很久。”
还在故作轻松地安慰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陈景迟真的恨透了自己。
最后一次,给她留下的是那么不愉快的一段记忆。
他深吸了两口气,回忆着那天的细枝末节:“那天,你去医院了是吗?”
“嗯。”
“为什么,没找我就走了?”
谭卿也不愿再刺他:“我看到你和鹿盈还有她妈在一起,我...怕她妈妈认出我,在你面前说我爸,还有我过去的事。”
那段有点灰暗,和他截然不同的过去,当时真的让她好自卑,好怕被他发现。
陈景迟喉结吞咽了几下,有点说不出话。
谭卿戳了戳他没伤那只手:“所以那天你去和他们吃饭的时候,就谈崩了吗?”
“没吃饭。”
“啊,可是你不是喝酒——”
“送她出院就说清楚了,喝酒是和老汪他们,因为那个电影后面暂时拍不了了,估计也没机会上线,觉得对不起大家的心血,就请他们吃了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