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邢希文回来后强颜欢笑的模样,仰星心里也有数了,“情况不好吗?”她需要对自身的病情了解清楚
邢希文安慰着她,却也不想骗她,把医生的担忧告诉了她,“目前没什么问题,就是你的肺部有些感染,还需要住院观察,不过你别怕,只要不产生其它炎症并发症,问题不大的。我们要相信医生,你也要对自己有信心。”
仰星招了招手示意邢希文靠近些,捏住了她的脸,质问道:“怎么?你对我没信心吗?”
邢希文由她捏着不躲也不退,语气肯定道:“有,当然有信心。”严肃又正经,丝毫没觉察出仰星是在逗她
“那你干嘛情绪这么低落?”搞得她跟没救了一样
邢希文嗫嚅着嘴角,她想说:因为我心疼你啊。
又怕她这样说会让人觉得肉麻,只好委婉道:“我是担心你,怕你恢复的不顺利。”
仰星手里的力道重了些,“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语气虽是娇嗔,眼里却是藏不住的欢喜
“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用这么受罪。”邢希文自责的攥紧了掌心,拇指指甲被她攥的发白。
仰星松开她的脸,收回了僵在半空的手,原来不是突然转了性,只是出于对她的内疚啊,因为内疚所以才对她这么好吗?才把她照顾的这么无微不至吗?
“邢队,你我都是警察,换做是任何人遇到危险,我都会去救的,所以你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没必要。”
“再说我们是同事更是战友,是可以把后背安心交给对方的人,我们所做的都是为了完成任务,你不需要对我有任何歉意。”
邢希文嘴角微张,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不是这样的,她想说的是,“仰星,我……”
“我困了,想休息。”仰星侧卧在床上,合上了眼睛
邢希文一肚子的话只好咽了回去,替她掖着被角。
下午市局的几位领导过来探望仰星,秦苏也跟着一起过来了,见邢希文脸色这么差,不免有些心疼,拉着邢希文去外面聊了几句。
“妈,我想等仰星出院了,我再回去。”
秦苏无奈的摇了摇头,“随你,人家是你的救命恩人,我能说什么?”照顾个人把自己照顾的这么憔悴,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她
“你自己注意身体就行。”
邢希文心里有数,“您放心。”
等市局领导走了后,邢希文想着找机会和仰星聊聊天的,可是这人没过两秒又睡着了,邢希文完全没机会。
想着她刚醒,身体还没恢复过来,嗜睡也正常,干脆把想说的话写在纸上给她看,这样既免了尴尬也不会影响她恢复。
邢希文去护士站借了笔和便利贴,坐在沙发上俨然一副写行动报告的样子,认真又仔细。仰星眯着眼偷偷望着这边,午后的阳光刚好洒在她的身上,坐在沙发上的人在发光,好看的让人心悸。
仰星猛地闭上了眼,就看了这么一小会就已经觉得呼吸困难了,她可不想再进抢救室。
邢希文埋头专心致志的写着,偶尔抬起头思索一会儿,转瞬又垂下眸子,笔下生风。
不知不觉已经写的满满当当,邢希文盖上了笔帽,把一张心形的蓝色便利贴放在了床边,等仰星醒了就能看见。
她推开门出去还笔。
仰星根本就没睡,邢希文刚出去她就睁开了眼,认真看着上面写的内容,邢希文的字迹行云流水,不似她这个人那般古板严肃。
致仰星:
很抱歉,我可能让你误会我的意思了。首先我很感谢你说我们是战友,因为这说明我是你可以信任的人,我很开心。作为你亲密的战友,我却没能保护好你的安全,我真的很抱歉,请允许我郑重地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其次我必须反省自己在行动中的失误,因为我现场布置的不够周全,才让嫌疑人逃出包围圈,间接导致你受伤,所以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最后我想和你说些心里话,这些话其实我憋在心里憋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自从那晚我在街边碰到你,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是命中注定,多年后的再次相遇我认出了你,你却并未认出我,我有些失落,但转念一想,你认识的那个我还只是个小孩子,现在认不出也很正常。
后来我像变态一样跟着你,看着你进了市局的公寓楼,我又相信了缘分,我们好像是命中注定的缘分。直到那晚在酒吧的楼梯口又见到了你,想着以后我们会是同事,会经常在一起合作,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开心呢?
之后的慢慢接触,我都以为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一股失落感重重袭来,我想要怎么样才能让你想起来?可是你到底是不记得了。就在我安慰自己没关系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你根本没有忘,只是我们俩谁都没有先开口,都以为对方已经忘了。
你说这算不算造化弄人?命运让我们经历种种这些,好在我们都足够幸运。仰星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信赖我,让我做你最亲密的战友。
——邢希文
怂包不怂
极轻的开门声,邢希文的步子很缓,生怕吵到里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