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坐。”仰星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邢希文刚进来还没发现她已经醒了,着实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跟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慢吞吞的挪了过去。
仰星摊开手里的便利贴转而粘到了她的手上,凝神瞧着她,“你这是在上交行动报告呢?还首先……其次的。”傻的可爱
邢希文低眸瞅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发现是写的有点像那么回事,这可不是她的本意。
“没有,我是想跟你说,说……”她掐着手指头实在开不了口,别扭
“不是,我想说……”
“说什么?”
仰星看着都替她着急,这人一紧张就会磕巴,语无伦次,病房里也没旁人,就她们俩有什么好紧张的?真是搞不明白。
邢希文坐在椅子上紧张的小腿肚有些微颤,便利贴的边角都被她撮毛糙了,“我想说的就是这上面写的,你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
仰星侧躺在床上,一副心神俱疲不想去猜的神态,等着邢希文来给她说明白。
邢希文到底还是没说出来,丧着脑袋将便利贴收了起来,“算了,怪我表达能力太差。”不是不懂,可能是不想懂呢。
仰星被她这怂出天际的胆量气的差点原地起飞,这个怂货,枉费她刚才看信时那么感动。
还说想做她‘最亲密的战友’,战友情可是一辈子的,她当然有必要问清楚,万一邢希文不是那个意思呢。她做事向来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而不是现在这样稀里糊涂的暧昧。
邢希文起身去了沙发上坐在那儿假装玩手机,其实心里慌得很,她不确定仰星到底懂没懂她的意思,最关键的是她还不敢问,她这个人在人际交往这一块向来是被动的一方,很少会去主动讨好某一个人。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局促的时候,整个人僵在沙发上如坐针毡,如芒刺背。
心乱如麻……
就这样犹犹豫豫,经过几番激烈的心理辩论,小怂包终于不怂了,她不能怂她要做一个从心的人,起身一个跨步迈到了床边,声音略显紧绷,继而是动情的微颤,“仰星,我想告诉你,我希望能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不知道你有没有猜到,我喜欢……”她不敢抬头,可是又很想看她现在是什么神情,于是胆怯的瞥了一眼
仰星闭着眼睛,额间冒着细微的汗珠,脸颊泛着红晕,邢希文抬手触了一下她的额头,额间的温度瞬间让她心慌,反弹式的收回了手,“仰星,你别吓我,别吓我好不好?”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烧了起来,人都烧晕了她竟浑然不知到现在才发现,她恨不能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哪有她这样不靠谱的看护。
邢希文自责的躲在角落里,见一群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踉跄着走了过去,“医生,情况怎么样?”嘴角不受控的抽搐
主任看她那泛红的眼眶,拍了拍她的肩,“因为肺部感染导致炎症有轻微的反复,已经开始退烧了,不必太过担心。”
“以我的经验来判断,只要能正常退烧,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见邢希文松了口气,“之后我们会加强对患者的观察,有任何情况会在第一时间过来。”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让邢希文心惊胆战的观察期,感恩仰星顺利的挺了过来。
邢希文简直比中了彩票还开心,天天换着花样给仰星做营养餐,仰星都被她给喂胖了,倒是她自己既要忙着局里的事还得照顾仰星,一个人分成几个人用,眼瞧着人消瘦了许多,看着让人心疼。
仰星看她忙前忙后的实在于心不忍,她没办法这样心安理得的接受邢希文对她如此关怀备至,体贴入微的照顾。
“邢队,我可以出院了吗?”她憋在医院都要憋疯了,她真的一丁点都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邢希文弯下腰给她倒了杯温水递到她手上,里面还放了根吸管,方便她喝,“不行,医生说你最好还是待在这里。”
仰星端着保温杯反驳道:“医生说的明明是我目前状况良好,可以在医院里疗养也可以回家休养。”
“所以啊,你在医院比在家安全,万一有个什么意外状况,也方便抢救。”在医院她可以照顾她,回了家就不太方便了。
啪叽一声,仰星把保温杯重重的扔在了床头柜上,“邢希文,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就非要这么咒我?”气死她了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真的。”邢希文被她吓得后撤了两步
惹不起,惹不起,她不能气她,万一再气出个好歹,她可就追悔莫及,遗憾终身了。
“怪我,我嘴欠,我乌鸦嘴,你别生气。”
仰星揉着被气得突突起的太阳穴,迎风而上,见好不收,“我不管,我要出院,我要回家。”她主意已定,绝不妥协
邢希文见她一脸坚持,不肯松口,只好服软道:“好,好,我去找主任,只要他同意你出院,我们就回去,好不好?”
“现在就去。”别想糊弄她
“好,现在,立刻,马上去。跑步前进可以了吧?”邢希文把刚削好的鸭梨递了过去,给她润润肺
仰星接过果盘盯着里面一块一块切得方方正正的梨子,止不住的有些感动:有谁会把梨子切得这么匀称啊,又不是搞科学研究,这么讲究干嘛?
仰星拿起一旁的小叉子,叉了一块放进嘴里,这切得大小像是为了贴合她的口形特意这么切得,小小的一块咬在嘴里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