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砂——长安夜雨
时间:2022-03-15 07:05:42

  李晚柠:“……所以就来把失眠的喜悦分享给我?”
  叶织裹着毯子,继续冲李晚柠笑:“对不起嘛,我就是想找你聊聊,你有事的时候,我不也都是随叫随到?”
  她极少露出这种可怜兮兮的模样,哪怕知道是刻意装的,李晚柠的起床气也消了大半,哭笑不得地说:“这也就是你,换作别人大半夜吵我睡觉,我一定当场掐死他!”
  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李晚柠彻底清醒了过来,回到沙发区,问:“出什么事了?又遇见宁廷森了?”
  叶织“嗯”了一声:“我妈逼着我去相亲,到了地方才知道是宁廷森,还真是巧。”
  李晚柠可太了解叶织了:“叶阿姨还能逼得了你?你事先知道是他,才去的吧!”
  “……这不是重点。”
  李晚柠:“重点是什么?宁廷森又失忆不认识你了?”
  叶织把和宁廷森的对话一一讲给李晚柠听,而后说:“明明我才是被辜负的那个,是他对不起我,他还一副很受伤、我对不起他的样子。”
  李晚柠:“所以,你是气得睡不着?”
  叶织:“……”
  李晚柠:“既然是他害你气得睡不着,你该去敲他家的门,不让他睡觉,把他拽起来好好掰扯掰扯到底是谁对不起谁。”
  面对冷嘲热讽,此刻的叶织只有忍气吞声:“本来呢,在今天之前,我根本就不在意他了,最多觉得他的理直气壮莫名其妙。可现在又觉得他有点可怜。他爸爸一直在国外,很少联系,他妈妈一年才见他一两次,这次只在Z市待四个小时,居然还约了我妈妈,对他说什么,如果不想过来,就去机场见一面……”
  “而把他带大的爷爷控制欲又那么强。”
  李晚柠:“所以,你原谅他了?”
  叶织:“明明是他错,他还毫不愧疚地不道歉,我当然不会原谅他。只是觉得宁廷森的成长环境那么压抑,性格不好也不全是他的错。”
  李晚柠不再逗叶织,一本正经地说:“宁廷森说他曾打算为了你顶撞他爷爷,这话我信。我从一开始就觉得,他不是那种没担当、会把时间浪费在跟瞧不上的女生随便玩玩上的人。但你那时候提都不准我提‘宁廷森’三个字,就连前几天我试图讲到他,你也是立马打断。”
  “宁廷森是那种把自己的包裹得很紧的人,本能地遮掩喜好和内心,所以不想把代表他审美的你介绍给咋咋呼呼的朋友,能理解。”
  叶织:“他是哪种人,我跟他交往过都看不透,你怎么说得这么肯定?”
  李晚柠:“聂宇洋比宁廷森小一届,初中的时候,去宁廷森家借他上一年的作文本和周记抄,当时宁廷森不在家,聂宇洋翻到就拿回去了,宁廷森那么冷静礼貌的一个人,因为这事儿,发了很大很大的火。连周记和作文都不肯让最好的朋友看,他的内心得有多封闭?”
  “一个死要面子、再伤心也要装出无所谓,一个谁都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你们俩本4来就不合适,分开了一点都不可惜。”
  叶织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下:“如果当时我没有一走了之,说不定宁廷森会因为和爷爷吵架被赶出家门,那时候我正好也在跟我妈怄气,我们俩会一起离家出走、打工租房赚学费吗?”
  其实她拉黑完没多久就后悔了,冲动一过,当天晚上,很纠结地想要回去质问宁廷森。可走都走了,分手也请宁睿转告了,再回头去找他,实在是太丢脸了。
  而在机场,她是期盼着被揭穿的。
  李晚柠困到头痛,接话道:“是呀是呀,如果你当时没走,说不定现在连孩子都有了。你孩子的干妈明天上午要开会,咱们睡觉去行吗?”
  *********
  叶织不是悲春伤秋的性格,隔天天一亮,酸楚劲儿一过,就把对宁廷森的那点儿怜惜抛到脑后了。害她凄凄惨惨地拖着行李箱离开,全是他的错。
  冯皓的生日在14号,他朋友多,喜欢排场和热闹,年年生日都请上百号人彻夜吃喝玩。
  叶织不喜欢这种聚会,跟冯皓也没什么交情,收到邀请,想也没想就回绝了。
  冯皓为了让对他说“约一个试试”的聂宇洋心服口服,硬着头皮纠缠了叶织好几天,软磨硬泡,只差抱着叶织的腿哭。
  为了摆脱这个人,叶织应了下来。
  生日当天,冯皓包下了一间酒吧,叶织去得最晚,本想略站一站就走,哪知冯皓正伸长了脖子等,她前脚一踏进门,他立刻迎了过来。
  叶织送上礼物,面无表情地说:“生日快乐。”
  冯皓接过礼物,冲正搂着新认识的妹妹说笑的聂宇洋扬了扬手,而后把叶织请到了人最少的角落。
  “这地儿清静,专门给你留的。”说完这句,冯皓向独坐在僻静处的宁廷森挤了下眼,说,“呦,宁教授也在,正好帮我招呼招呼叶织,我去去就来。”
  半晌不见宁廷森动,冯皓凑近了对他耳语道:“元旦那天你一直盯着人家看,哥把人给你约来了,赶紧的,表现表现!”
  宁廷森:“……”
  见叶织一脸冷漠地站在原地不落座,冯皓只好替两人引荐道:“这是叶织,这是宁廷森,都是咱们附中的名人,我不介绍,你们也肯定知道对方。”
  叶织:“不知道。”
  “这……先坐下聊聊,聊聊就知道了,我给你们拿酒去。”
  气氛太诡异,说完这句,冯皓赶紧溜了。
  宁廷森轻咳了一声,没话找话道:“听宁睿说,你在Z大代课?”
  叶织冷冷地“嗯”了一声。
  她正考虑是走是留,不远处那群玩捕鱼游戏的人中,有一个为了躲避“渔网”,突然直直地跑了过来。
  叶织侧身躲开了他,却被另几个前来抓他的人从背后撞倒。
  宁廷森见状立刻起身上前,隔开围着她的那几个人,半跪下来问:“你没事吧?”
  叶织不动也不开口,光线太暗,看不清她的表情,宁廷森迟疑了一下,正想伸手扶她,聂宇洋赶了过来,瞪着玩游戏的那几个人,吼了句“你们是不是瞎”,先一步揽住了她的肩。
  聂宇洋:“伤哪儿了?能站起来吗?冯皓那死胖子,非把你叫来!”
  疼痛从脚腕一路上延到小腹,叶织疼到额头布满冷汗,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宁廷森皱着眉说:“你让开,她左脚扭了。”
  见叶织确实捂着左脚,聂宇洋说:“脚扭了没事,用冰块敷着,一会儿就不疼了。”
  聂宇洋正准备把叶织横抱到沙发上、再去找冰块,宁廷森一把拽开了他:“她左脚以前扭伤过,又来一次,得去医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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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盛夏》
  秦昭平生最忌惮“自不量力”这四个字,因而时刻谨记,她和陆嘉衍的婚约纯属各取所需——她享受陆嘉衍带来的便利和荣光,陆嘉衍借她反抗父母。
  陆嘉衍为人散漫冷淡,待她倒一直不错。
  她恪守约定,从未僭越半步,到了两年之期,立刻提醒陆嘉衍履行解除婚约的承诺。
  大少爷扫了眼她递上的协议,强压下怒火,慢条斯理地问:怎么,我对你来说,没用了?
  从漫不经心到非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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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第20章 、二十
  ◎想起◎
  “她以前什么时候扭过脚?”
  见叶织疼得很厉害的样子,聂宇洋对她说:“那赶紧的,我带你去医院,别是骨折了。”
  围观的人越聚越多,叶织嫌坐在地上丢脸,冲巴拉巴拉不停道歉的冯皓摆了下手,求他闭上嘴,然后拽着聂宇洋的胳膊,借力强撑着站了起来。
  她穿的是高跟鞋,刚一站起来,脚腕上的疼痛就成倍加重了。
  平复了好一会儿,才有气无力地说:“去医院。”
  看出聂宇洋又准备抱她,宁廷森抢先对他说:“我带她去医院,你留在这儿玩吧。”
  “你带她去?”
  在聂宇洋的认知里,宁廷森和叶织只是彼此知道,根本不算认识,因而一脸意外:“还是我来吧,都这样了,还玩什么。”
  叶织这次伤得重,此刻能站着已经非常勉强,根本一步都挪不动,她跟聂宇洋是认识十年的老友,没有性别感,比起拒不道歉的前任,当然宁可被聂宇洋抱到车上去。
  她正想朝聂宇洋伸手,突然发现聂宇洋新认识的那个小妹妹就站在他的身后,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
  这小姑娘是舞蹈学院大二的学生,和聂宇洋认识刚一周,前天才确定关系。
  尽管聂宇洋的女朋友换来换去,长则一年半载,短则两三周,尽管她和聂宇洋是毫无暧昧的普通朋友,尽管她怀疑自己的脚断了,也绝对不可以在他非单身的情况下,和他有肢体接触。
  叶织躲开聂宇洋的手,用眼神示意他的小妹妹不高兴了,而后说:“帮我叫救护车吧。”
  刚在一起,聂宇洋对小妹妹正新鲜着,回头发现她当真板着脸,有点为难:“那……叫救护车?我先扶你到沙发上坐着等?”
  叶织侧了下身,与聂宇洋拉开距离,避嫌道:“不用,我站着等。”
  宁廷森突然插话:“叫救护车也行,上面有轮椅有担架,你想被推出去抬出去,都可以满足。”
  叶织:“……”
  在场的人那么多,认识她的一大堆,崴个脚就叫救护车,然后被轮椅推出去……这也太丢脸了。
  听到这话,冯皓再次道歉:“都怪我没照顾好你,叫什么救护车呀,我惹的事我得负责到底,那什么,我背你到医院去?”
  叶织在有女朋友的男人、渣前任和还没自己高的话痨矮胖子之间艰难抉择了一番,终于看向了宁廷森:“你过生日,哪能走。还是……麻烦宁医生吧。”
  被选中的宁廷森淡定地把手机收进裤袋,接过服务生递上的浸过冰水的毛巾,半蹲下来系到叶织的左脚腕上。起身后,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伸出手,并示意叶织揽住他的脖子。
  叶织面露抵触:“帮我找双平底鞋,我可以慢慢地挪着走。”
  宁廷森只当没听到,拦腰抱起了她。
  突然腾空,叶织一惊,本能地牢牢抱住宁廷森的脖子。
  宁廷森看向准备跟去医院的聂宇洋和冯皓,说:“你们俩待着吧,我一个人去就行。”
  冯皓今天过生日,一堆人等着他招呼,自然不可能离开,说背叶织去医院不过是客气两句。他点了点头,说:“那行,把能做的检查都做了,医药费我结。”
  聂宇洋没再说话,只神色复杂地目送两人离开。
  出了酒吧,记起停车场离得很远,叶织往外挣了挣,再次说:“你把我放路边,给我买双拖鞋,只要脱了高跟鞋,我可以自己走的。”
  宁廷森面无表情地说:“你再乱动,抱不住掉下去,伤的就不止是脚了。”
  “我很瘦的,重是因为个子高、还有冬天穿得厚。”
  “你还好,不算重,我在骨科的时候,抬过两百多斤的大爷。”
  叶织:“你不是神经外科的吗?怎么又去骨科了?”
  宁廷森:“规培期间每个科室都要转一遍。”
  “每个科室?那妇科你也去过?”
  “妇科和产科去一个就好。”
  从酒吧到停车场,足有五百米,宁廷森抱着她走不快,这一段路显得尤其长。
  叶织从没被谁这么抱过,别扭极了,可不想被宁廷森误会她没见过市面,佯装淡定地没话找话道:“这次特别疼,比宁睿那次疼很多,会不会骨折了?”
  宁廷森:“扭伤有轻重,具体情况要拍片子才能知道。”
  叶织:“希望不是骨折,只是扭到的话,喷点药就好了。”
  宁廷森:“未必。如果韧带有损伤,不全撕裂要用石膏固定脚踝四周左右,完全断裂要进行手术缝合,想要恢复到正常状态,起码三个月。不过也好过骨折,骨折或者软骨剥脱,要切开复位内固定。”
  “……”
  叶织简直想哭。
  隔了许久没听到叶织再说话,宁廷森垂下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仿佛被吓到了,忍着笑说:“你也有怕的时候?应该不会,真要是韧带断了、骨折了,你鞋跟那么高,刚刚根本站不起来。”
  叶织:“我是疼到站不起来,可坐在地上太丑了,还有讨厌的人偷拍,刚刚是强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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