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你热恋——潭允
时间:2022-03-15 08:01:48

但这句问话却又卡在了半路上。
她细细想着这句问话虽然再普通不过,但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
特别像她在邀请许纵承住同一个酒店。
不太好。
便删了这句问话。抱着手机陷入踌躇状态。
但许纵承紧接着又发来了信息。
许医生:酒店我一起订了。
祁稚笑灼颜开,怀着对许纵承又多一分喜欢的心情敲下一行话:好。
 
六一这天。
上午六点半,祁稚便起床,洗漱,吃完早餐,拿着一个小型银色行李箱到了学校南门。
女生化着妆,不浓不淡,五官精致,漂亮打眼。穿着件姜黄色短袖,短款,露出一段白皙腰线。搭着条牛仔长裤,深色,复古,看上去酷飒又好看。手里搭着的行李箱不高,拉杆恰好至她小腿中部。
一人一箱站在学校路旁树下,是比夏天更美妙的存在。
蓬勃,有朝力,青春活泼到了极点。
一轮红日陷入云层,半掩着,极富生命力。
天空红透半边天,远处日出更是瑰丽而盛大,壮观又美丽。
女生和日出组成一副漂亮画卷,这场景像是漫画里才有。
许纵承驱车前来,看到的也就是这副模样。
很快,他把视线移开,专心开车,花几秒时间,把车开至祁稚面前。
下车,看到祁稚扬起的明亮笑容,微顿了下,接过行李箱,放到了后备箱。
祁稚:“早上好啊。”
他嗯了声,薄唇动了动:“走吧。”
 
去遂北机场的路上。
祁稚忽然想到一件事。
她看向许纵承,眼尾上挑,揶揄问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在我们学校很著名的,长得很帅的医生?”
之前南大一直有关于许纵承的传闻。
尽管他并不是南大的学生,而是遂北市另外一所大学,京大的学生。
南大难考,京大更是国内top级大学。
许纵承长相优越是其次,更出名的是他成绩卓越。还是学生时便在SCI发表多篇论文,大三公费出国,在国外做了几年医疗科研,成就许多,许多教授专家都对他赞不绝口。
二十二岁那年回国,年纪轻轻便荣誉满身。在一个别人都迷茫的年纪,他早已志得意满。
关于他的事迹,祁稚在大一时就听说过。但那时候她并不感兴趣,也觉得这人再神也与她无关。
但现在只觉得,她果然没看错人。
许纵承开车极稳,坐他的车永远觉得再绕再不平的路都是坦途。
就像他的小前半段人生,永远没有逆境。
“嗯?”许纵承喉咙里吐出一个字,一双漂亮骨感的手覆在方向盘上。
“没什么,”祁稚弯了下眉眼,懒懒地看着前方高架桥,车流汇集,似长龙。“你是不是都没什么困境?”她笑着打趣,“我感觉像你这样的人,应该都没什么烦恼吧。”
许纵承捏了下高挺眉骨,看着面前车流,语气充满无奈:“目前就有一个。”
祁稚:“……”
怎么感觉今天她好笨蛋!非要把格局拉那么大!
“哦,估计会堵一会,”祁稚在心里叹口气,“但时间绝对来得及的。”
许纵承嗯了声,望着面前车流,没再说话。
车辆密集,一辆捱着一辆,几乎不给车喘气机会。
时间也变得难熬起来。
但祁稚却分外享受这种和许纵承独处时间。似乎一下子把两人距离拉近许多。
大概又堵了几分钟,许纵承似乎担心祁稚无聊,便把车载音乐打开。
放的是一首纯音乐。安静,带着鼓点。
几乎是一秒之内,他便把这首纯音乐切掉,换了下一首,更躁一点的歌。
祁稚不禁问道:“你平时爱听纯音乐吗?”
许纵承:“我都听一点。”没有特别喜欢,也没有特别不喜欢,他性格就是这样,似乎没什么黑白分明和爱憎区别。
在许纵承眼里,事物几乎都差不多,区别微小。
“那你是担心我不爱听吗?”
所以这么快就换了一首……啊……这么燥的歌。她看上去这么像会喜欢带劲热歌的人吗!
祁稚打趣着问,没带其他心眼,就是单纯想调节一下气氛。
“手滑。”许纵承答。
祁稚:我这张嘴啊,我就不该问。
“那你以后小心一点。”要是再碰上她这种人,估计可以解读出一千零一条心思,然后再盖上“他一定是喜欢上我了”的章。
“好。”
车里响着燥热鼓点,和许纵承气质格外不搭边,就像是处在两个世界。
忽然,一声喇叭响,后右边一辆黑色车想插到他车前方,喇叭声似乎在叫嚣。
“能不能别插车啊,本来就不好过,按顺序走不好吗?”许纵承还没说话,他侧右方便有辆车主人表示了不满。
插车车主探出头,骂骂咧咧:“□□家车了?一天天管这么多。”骂着骂着还爆了几句粗口。
祁稚扫了眼许纵承。
他依旧没什么表情。
但过几秒,他握着方向盘,格外漂亮地转了下盘,车发动,噌一声,极其稳当,祁稚几乎没感受到动荡。
转头望向旁边,想插车车主已被甩在后头。
祁稚瞬间觉得太解气了!这种人就应该永远被甩在后头。
后来又堵了十几分钟车,堵完后,也没再堵了,直到机场,都畅通无阻。
许纵承把车开到停车库,祁稚看着他一言不发,问:“你刚才是不是生气了?”
许纵承倒车入库,动作顺畅漂亮,一边脸被掩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怎么会。”
祁稚哦一声,语气低落:“我还没见过你生气的样子,”忽然,她语锋一转,笑眯眯道:“要不你生个气,给我看看什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许医生:马上联系一下脑科医生的朋友
俺们祁稚好像有那个大病(不是)妈妈还是爱小稚的
 
第16章 16
 
下午两点,飞机落地。艳阳高照,云晖勾卷,两人到达北扬市。
下飞机后,祁稚有点昏昏沉沉的,可能是昨晚太过兴奋,一整晚就没睡着。
所以一上飞机,睡意席卷,很快入睡,直到飞机落地时人声提醒,才倏地醒过来。
许纵承走在她旁边,顺着人流走出去。机场外白云积卷,碧空如洗,红彤太阳高挂万顷高空。阳光极其刺眼,在玻璃上反射出耀眼如碎星的光。
走在机场大厅,许纵承递给祁稚一瓶水。
祁稚眯着眼接过,懒懒笑了声,心情舒畅了些,沉积在心里的闷似乎也消散些。白皙漂亮的手伸在半空中。
忽然,许纵承看她一眼,又收回那瓶水。
祁稚愣了下,脑袋本就不清醒,眨了下眼,下意识蹦出一句话:“你后悔给我水了吗?”
紧接着,她就看到许纵承拧开瓶盖,轻轻转回去,再把水递了过来。
他手握着那瓶水,望她一眼,尾音上扬,觉得有些荒唐,但因为尾音上扬缘故,又让人觉得心痒:“没后悔。”
祁稚哦了一声,弯着嘴角:“谢谢。”喝了一大口水,清甜的水顺着喉咙灌下去,清爽得不行。
把瓶盖拧好,眉眼难得温和,慢吞吞道:“其实我拧得开的,我力气很大,”她扫了眼前方坐满了人的座椅,老实道:“我小时候专和男生打架,那些男孩子还不一定能打过我。”
比如贺执鹤,小时候经常一起打架,那时不懂事,两人下手都狠,每次打得都要见血。
但打到最后,通常扬起笑的都是祁稚。
许纵承顿了一下,“嗯。”
祁稚拖着行李箱,一副毫不费力的模样,神态自若。
她今天发型用了点小心思,扎着两个小麻花辫,分散在两侧。碎发多,小麻花辫蓬松,发质本就偏软,这样扎着看上去发量多,显得本就精致的脸愈发惊艳。
但偏偏穿着复古深色牛仔裤,平添几分飒爽。像是上世纪香港风,但穿在祁稚身上,倒多几分青春感。鲜活又生动。
下一秒。
许纵承声音淡淡,似清晨一场淡雾:“拿过来。”
祁稚愣了下,扫了眼自己右手拿着的水。缓慢递了过去。
虽然有迟疑,但她手上能拿过去的东西,似乎也只剩下矿泉水这一样了。
许纵承:“……”
“行李箱,”许纵承不可置信地看了眼她,胸腔起伏了下,似乎是觉得有些好笑祁稚哦一声,不想给许纵承添麻烦,声音扬着笑,想极力说明她力大如牛:“我拿得动的。”
两人又往前走了小几步。
忽然,许纵承顿了下,朝祁稚靠近几步。祁稚心立马跳得很快,仿佛上了发条似的。
属于许纵承独特气味传过来,几乎包围了她,他的手覆上行李箱拉杆,因为行李箱比较矮,所以弯了些腰。
祁稚第一次平视他,咽了下喉咙,看到他的手臂微微擦过她的上衣。
男人手臂肌肉健实,看上去极有力量感,发散着成熟男人特有的荷尔蒙。
“省点力气,”许纵承很快拖过行李箱,走在前面,似乎还在调侃:“留着打架。”
祁稚:“……”
祁稚:不打了不打了早就不打了啊!
她走在后面,看着许纵承背影,倏地笑出声。阳光弥漫在她脸上,映出少女心动一刹。
 
打车到了酒店,把行李放好后,祁稚趴在落地窗上,往外看。
恰巧许纵承订的这个酒店便是“第七天”酒店,一种安全的熟悉感令她心安。
但因为房满缘故,她和许纵承的酒店房间不在同一层。
眼下离演唱会还有好几个小时,祁稚肚子却有点饿了。
想去和许纵承一起吃饭,但还没有找到借口。想了一会,索性觉得还是打直球吧。
便拿起手机打字:“一起吃饭吗?”
消息发送成功后,便去卫生间补妆,几分钟后,拿起手机扫了眼。
许医生:下来。
祁稚心花怒放,抿着嘴打字:稍等!!!
走到一楼大厅。
一楼大厅人有点多,但祁稚一眼就看到许纵承。
他换了套衣服,比之前穿的那套更宽松休闲。只有logo的白色上衣,黑裤,搭着件衬衫外套。
冒着许多点少年气。是和之前完全不同的穿衣风格。但不得不说,这样穿真的很适合看演唱会。
明明搭配原则很普通,但他穿着看上去就很扎眼。
是在人群里一眼就能看到的那种人。
祁稚眼前一亮,心里嘀咕:“为什么这么会穿?!”
衣品好的男人,真的很让她没有抵抗力!
啊。许纵承不愧是长在她审美点上的人。
走到许纵承面前,祁稚一瞬间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难得有点娇羞,但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叫嚣:“祁稚你要是再害羞,我拍死你。”
她清清嗓,直面许纵承,问:“去哪?”
许纵承五官矜贵,长眉平直,下颚线条流畅深刻。眼睛里映了点光,提步朝外走:“跟我走。”
祁稚便跟在他后头,头顶上戴了个鸭舌帽,把前面头发压上去一点。
外边温度真挺高,仿佛路边绿植都冒着热气,但她下楼时,走得太急,忘带伞了。
但幸好戴了个帽子,还可以遮阳。但她看着许纵承,一个遮阳工具都没有。
祁稚跟上许纵承,手捏着鸭舌帽一角,不想让他被晒到:“你戴我的帽子吧,挺热的。”
“不用。”许纵承拒绝道。
祁稚把帽子抽出来一点,碎发扬起一些,还在坚持想让许纵承戴她的帽子。
“不用。”
见祁稚差一步就要把帽子摘下,许纵承便直接用手按了下她帽檐,高挺鼻梁近在祁稚眼前,“戴好。”
祁稚身体倏地一僵,许纵承的手不仅碰到她帽檐,还不小心碰到她额发。他手指带着温度,按住帽檐时整张脸凑过来,眼尾上挑,弧度勾人,声音依旧淡,但带着几分无可奈何。
祁稚抿了下嘴,默默把帽子戴好,没再说话了。
许纵承带她去的这家餐厅其实离酒店不远。
祁稚之前虽然住过这家酒店,但每次吃饭都是点外卖,所以没有来过这家餐厅。
走进餐厅,凉气扑面而来,吹散部分暑热。下午三点,餐厅人很少。
祁稚挑了个靠窗座位,许纵承坐在对面。
“想吃什么?”许纵承拿着ipad点单。
祁稚抿了口水,望着许纵承身后立着的,一人高的玩偶,说:“点你爱吃的。”
许纵承抬头,望了过来。
两人视线交汇。
祁稚弯了下嘴角:“你推荐嘛,我没忌口的。”
 
这顿饭倒吃得很快,可能是因为太饿,吃好后,祁稚满足得像晒着太阳的猫咪。
和许纵承一起吃的每顿饭,都很好吃。
出餐厅门时,服务员站在门边,面带微笑:“欢迎下次再来。”
祁稚回她一个微笑,吃饱喝足后心情很好:“下次一定来。”
服务员接道:“欢迎两位下次光临。”
祁稚着重点在“两位下次”,笑得更开心了。
走在回酒店路上,祁稚问:“服务员姐姐说,欢迎我们下次再去,”她停顿了下,“下次再去,还会是我们两个一起吗?”
踩在鹅卵石小路上,大面积日光照着鹅卵石,反射出剔透阳光。
许纵承觉得理所应当地说:“是。”
祁稚不可思议地望着他,阳光晒得她脸发烫,双眸微微眯着,卷翘睫毛根根分明,舔了下牙齿,说:“为什么这样说。”
许纵承在阳光下更显少年气,头发乌黑似墨,一双很漂亮的眼看上去是琥珀色。
祁稚很期待他的回答,不自觉捏着衣角,心有期盼。
“明天也吃这家。”许纵承语气随意,像是匆匆交出答卷的学生。
祁稚笑一声,说了声“行”。
果然,她和许纵承从来就没有在一根线上过!
 
回到酒店房间,祁稚从行李箱里拿出两张连坐的演唱会门票。放在包里内层。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