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上班的吗？？
游戏公司老板这么闲的吗？？？
有那么一瞬间的冷场——
幸好下一刻，Stella就紧急挡在了她面前，对着屏幕镜头打趣。
“哎呀不好意思，不小心给大家看见我们工作人员摸鱼了。”
【卧槽？这长相是工作人员？能众筹让他出道吗？】
【速音传媒的员工都这么帅吗？有没有知情人士透露一下，是的话我立刻给他们HR投简历！】
【绝了绝了，我为什么这么晚才发现这个宝藏节目？看这不比看那些花里胡哨的选秀强？】
【去速音工作会分配男朋友吗？会的话我可以不要工资！】
【不过这个摸鱼的工作人员怎么好像有点眼熟……】
……
弹幕区瞬间乱成了一团，但基本上发弹幕的目标都是那位大型犬先生。
至于姜抒以，她压根就没有心情去理会直播间，趁着Stella把镜头挡住的空挡，她急忙将周嘉蘅给扯到了角落里。
“你怎么还不走？”
“我打算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他指了指沙发上的‘家当’，“我让许助理把我的办公用品都拿过来了。”
“？”
姜抒以咬牙：“我让你在这住了吗？你这样会影响我工作的，赶紧滚。”
“不滚。”
他想也不想就反驳。
“你在这多久，我就在这多久。”
“你——”
姜抒以被他那气定神闲的模样气得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沉下声音道：“你看不懂我现在不想见到你吗？而且直播间的观众看见你一直在这里，他们会怎么想？”
周嘉蘅：“他们会想我是你们节目组的工作人员。”
姜抒以：“……”
怎么从来就没有发现这人还有做地痞流氓当街耍无赖的天赋？
不行，留着这人在节目里，绝对会是个定时炸弹，指不定在镜头面前做出什么惊天骇俗的事情来。
思及此，她深吸了口气，正想再次将人赶走，男人却先她一步，牵住了她的手。
“我不走。”
“有摄像机在，你才不会那么讨厌我。”
他只敢小心翼翼地牵住她的指尖，像是人类幼崽那般，只能抓住大人的一根手指；嗓音压得很低，含了丝难以察觉的酸涩。
姜抒以蓦地想起下午与Stella谈心的内容——
“你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可能太喜欢你了，所以才想要走捷径？”
“一个男人如果不喜欢你，或者只是对你有那么一点点兴趣，怎么可能会把大部分的时间和心思都放在你身上？”
第54章 54
心软了吗？
她垂下脑袋, 目光扫过被他牵住的手——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用的是靠近里面的那只手去牵她，这样即使摄像机不小心扫过来了, 也不会被直播间的人们发现。
然后用小心翼翼的。
带着讨好的。
难以启齿却又不得不说的话语, 像是在暗示她——
我知道错了。
我知道你可能没有办法原谅我。
但我忍不住来找你。
我知道你很讨厌我。
可只要能够求得哪怕是一丁点的、不是厌恶的态度。
我都要赖在这里。
这样你就能多看我一眼了。
姜抒以抿了抿唇，能感受到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翻涌着。
想狠下心让他离开，话到嘴边却又开不了这个口。
他一言不发地注视着，许久许久，在姜抒以几乎要抵挡不住这般攻势想要妥协时, Stella突然叫了她一声。
“你房间收拾好了吗？准备做饭啦。”
她条件反射地将手抽出来，将他往门外推了推：“你别闹了，我要去做饭了。”
然后, 姜抒以听见他用极轻的力道叹了口气。
“那吃顿饭总可以吧？”
“……”
她望了眼正在工作的两人，最后还是狠下心说——
“不行。”
-
在后来直播的时间里, 姜抒以都有些心不在焉。
眼前总会莫名其妙地浮现他独自离去的身影。
大概时她的举动过于反常，直播结束后，Stella趁高宇去整理今天拍出来的素材了，偷偷挤到她身边问：“在想刚才那个男的？”
姜抒以下意识回道：“谁想他了？你别乱说。”
说完了才觉得自己这激烈的反应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默了片刻，如同安慰般替自己解释。
“我又没有做错。我们现在是在工作, 怎么能收留他在这？你说是吧？”
“他说要在这里住？”Stella挑了挑眉, “睡哪里？沙发？”
姜抒以含糊不清地应了声：“应该是吧。”
“他们男人是不是都只会用这招来博取同情？”她轻笑了声，“我老公每回惹我生气的时候，都不用我赶他出去, 自己乖乖就拿着枕头被子去睡沙发了。”
说到这儿, Stella话头顿了顿，又打了个补丁。
“啊对, 除了一间客房住的我家狗以外，其他房间都是空的。”
姜抒以：“……”
确实是在骗取同情了。
“诶我有个好奇的问题，就是你跟尹骁是怎么在一起的呀？”
关上了摄像机，工作时间自然而然就转成了Girl's talk时间。
不过这涉及到个人隐私，所以她随即补充了一句。
“如果你介意的话不说也没关系的。”
“这有什么可介意的？上次杂志来我们家采访的时候就说过了。”Stella扬了扬眉，“也不是什么大事。”
姜抒以：“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Stella：“我当时在追他演的那部古装偶像剧，就是他演林熠寻的那部，你应该知道吧——”
姜抒以点点头：“我知道，叫《千寻志》。”
“我当时可喜欢他了，手机电脑壁纸都是他，还跨洋买了很多他的杂志什么的。后面他来美国参加节目，我也报名去了，跟他单独见了一面，还拿到了签名和合照。”
——哦，原来是粉丝追星成真的故事。
“后来《千寻志》播出完了，接档的是那个什么……anyway反正也是一部古装偶像剧，然后我就换老公了……你也知道的，老公都是剧抛的，对吧？”
姜抒以对此深以为然，要不是工作之后没时间看电视剧了，她现在每天都能换一个老公。
“后来有一次，我回国看望亲戚，刚好新老公开了粉丝见面会，我就去了，谁知道那天尹骁也在现场。”
说到这里，Stella尴尬地朝她眨了眨眼。
“你知道吗，我见尹骁的时候，我说我是他的死忠粉，从他出道就开始追他了，见到他的那一刻终于圆梦了。”
“然后我去追新老公的那天，我当着他的面，对着新老公说出了一模一样的话。”
姜抒以：“……”
姜抒以：“？？？？？”
对不起。
是她鲁莽了。
姜抒以无言一阵，问：“你们就这样认识了？”
“那倒没有，他当时脸直接就拉下来了……我有倒回去看那场发布会，他被媒体发通稿指责耍大牌了。那时候我觉得自己确实是有伤害到他的，就一直追着他道歉，追着追着就……”
Stella摊了摊手。
这也太戏剧化了吧……
姜抒以目瞪口呆，正想要再问什么，她忽地将话题一转，轻巧带到了她身上。
“那你呢？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显而易见，这个问题问的是她和周嘉蘅。
“……”
姜抒以将脑袋埋进了被子里。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知道真相的那一天，周嘉蘅直接把她给气哭了。
本来她还在对支教这件事犹豫，毫不夸张的说，就是因为这样一个插曲，直接促使她来了雁声村支教。
可她本身就不是什么很小气的人。
在雁声村忙忙碌碌一周，她的气早就消了大半，只是心里一直有那么一个结——
她想听周嘉蘅亲口给她解释。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是她很在乎，很介意，所以要他亲口、正式地解释。
而不是就这么靠献献好，装可怜博取同情就能轻易过关。
不然她依旧会觉得自己像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笑话。
-
翌日。
姜抒以有早课，需要提前去办公室备课。因此天刚蒙蒙亮，她就从床上爬起来洗漱了。
没有打扰其他人，她自己打开摄像机，边录vlog边准备早餐。
等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天也亮了，姜抒以轻手轻脚关上木门，打算去上班。
结果刚到学校门口，就看见一旁的空地上，停着辆熟悉的车。
她脚步一顿，一个不太实际的想法浮现心头。
可刚露了个头，她又立即否定了这个想法——
周嘉蘅这种养尊处优的人，可能为了她做到这份上么？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然而，即使心中不断否定着这个想法，她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腿，口是心非地往空地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