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都能看得出来？”
“我就说嘛，这自恋程度跟你有的一拼。”沈易忍不住感慨了句：“林思多么正经的姑娘啊，怎么就被你带偏了呢？”
顾思：“……”
“可能会有人质疑年级第一会犯错吗？当然不会。”林思顿了顿，说：“事情的起因就是，戚楠他撞到了我，还要道歉。”
底下的华凝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怎么也想不到，林思会把这事当众说出来，这无疑是她教学20多年来最大的污点。
“我不道歉，他就动手打我，我再打回去是属于正当防卫吧？我没错吧？”这些都是林思即兴发挥的，越到后面，她越看不懂她写了什么，“……但打人是不对的，我以后不会再犯了，检讨人：林思。”
林思实在编不下去，再编下去，恐怕她自己都要笑场了。
林思走下台，把检讨书交给了简缇。
简缇看了林思的检讨书，除了第一页，剩下的一页半，字要多潦草有多潦草，“字”成了一条条曲线，可“林思”这两个字却写的异常工整。
“这……这……”简缇不敢相信这是林思写的。
华凝凑过去，“有写就不错了，我班那个今天直接没来。”
升旗结束后，简缇把林思的检讨书还给林思。
回到教室。
简缇就开始上课。
顾思拿了林思桌子上的检讨书，他看了他没看的后半页：“这字写的比我当年去叙利亚打战还乱。”
“吹，你继续吹。”林思听着简缇讲重点，没什么心思理会顾思。
“这怎么能算吹呢？不瞒你说我还亲眼见1940年6月22日法国投降。”
“那你那时候是法国人还是德国人？”林思
是法国人吧。那肯定是不行的，他可是去过叙利亚大战的男人啊！
德国人吧？那更不行，他提倡和平，他不喜欢战争。
这个问题困扰了顾思一节课，一直到下课，他也没有准确的答案。
chapter 19
夜晚，林思提着购物袋，手里拿着一罐牛奶，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小妹妹，你是不是迷路了？”
林思疑惑的抬起头，一个穿着警服的女人笑眯眯的看着她。
女人比林思高个两三公分，看起来不比她大多少，手里还拿着对讲机。
“没有。”
“那你赶紧回家。”女人没了刚才的亲切，取而代之的是严肃的表情，“要不我送你？女孩子一个人在外不安全，而且现在还是特殊时期。”
“谢谢您的好意，我快要到家了，不用麻烦您。”
“那好吧，你要注意安全。”
“嗯。”
现已入秋，街上闪烁着几盏路灯，静得可怕。
林思加快了速度，她并不怕黑，只是周围的环境异常诡异，往常这里再不济也有人在闲逛，现在别说人了，除了那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以外，基本看不见一家开着的店。
这时候，林思的鞋带松了。
林思把东西放在地上，她系上鞋带，继续走回家。
远处一道刺眼的灯光，朝她射来，越来越亮，越来越近。
细看是一辆失控的轿车！
“危险！”顾思一把把林思拉到安全区域。
林思手里的牛奶盒子，被她捏成“小蛮腰”，她惊魂未定的看着顾思。
“卧槽！要不是我到这买点东西，你就出事了！”
“别废话，打120，有人还在车里。”
“好。”
趁着火势不大，两人合力把司机给救出来。
司机被赶来的救护车带走，着火的车子被消防员浇灭，两人被带进警局做笔录。
警局里负责他们两人的警察，正是刚才问林思是不是迷路的那位，还有一位资历较深的警察。
“警察同志，我们也是……哎，不是，我不是受害者，我旁边这位差点被车撞倒，她也是受害者。”顾思指了他旁边的林思，“要不是我即使救下了她，估计就在医院躺着的就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了，我们都是无辜的。”
“你叫顾思是吧？”齐警官刚转正的不久的，在这方面她没什么经验。
“小齐啊，你得锻炼锻炼自己。”陈警官用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
“……好。”齐警官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你们和那个司机认识吗？”
“不认识。”两人同时回答道。
“那……你们先待在这里，我已经通知你们的家长了，等你们的家长来接你们回家吧。”
“警官，我可以自己回去。”
林思站起来，就要走出去。
齐警官把林思拉回来，“听话！”
两人坐在警局里，顾思长长叹了口气，“思姐，经过这件事情，我们算不算是过命之交。”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只想静静。”
林思看了眼手表，23:28，出来买个东西，家倒是没会，警局倒是进了。
“思姐，你的衣服上有血。”
林思转头看向顾思，顾思穿着没黑色的T恤，粘在衣服上的血看起来像水，脖子上还有血渍，应该是刚才把人从车里拖出来才有的。
“你也是，还有你脖子。”
两位家长来到警局，看到的是两个浑身是血的孩子。
要不是，陈警官在电话里头交代清楚，他们是出了车祸，林烨和顾齐会倾向于，是两个孩子在路上打架，被警察抓了。
两位家长见面，先客客气气的握了个手。
“你好，你好。”
倒像是开家长会，见面的两位家长。
“回家吧。”林烨看着林思。
“嗯。”
自从上次见到林烨，顾思种感觉林思和她爸的关系不是很好，亦或是他想多了。
“还愣着干什么？”顾齐拍了顾思的背，“看你这一身，赶紧回家洗澡去。”
“我怎么感觉，您有点嫌弃我？”
“知道就好，衣服你自己洗啊。”
顾思：“……”
_
林思到家后，洗了个澡。
衣服上的血渍不好清洗，林思干脆把衣服扔了。
【顾思】：思姐，你到家了吗？
顾思找她，指定没什么好事！
【林思】：你有什么吗？
【顾思】：就是想问问，带血的衣服你是怎么洗的。
【林思】：我扔了。
【顾思】：……好吧。
林思能扔，但他不能啊！
顾思就剩下这唯一一件，看起来比较正常的衣服了！其他的都是粉的，红的还有绿的！！！
哦！对了，顾思还忘了一件红配绿的。
顾思加了有半袋洗衣粉，才勉强洗好。
黑色的衣服，即使沾染上的血，也会像碰到水一样，反正也看不出来。
顾思洗完衣服已经是一点多了，他把衣服晾在阳台，摸黑走进房间，爬上床睡觉。
些许是昨晚折腾得太累，林思比以往晚了几分钟去学校。
还好没迟到，不然二十圈是没跑的。
“我跟你们讲，我弟他同学昨晚出车祸了！”范屈和他一众同学围在一起。
“卧槽！你怎么知道？”易瑜问。
“今早我弟的某个群，在疯传。”范屈点来手机，给他们看他和他弟的聊天记录，“他那同学叫戚楠，不知道什么原因停课了，昨晚偷了他爸的车钥匙出去浪，好像他差点撞到人，那人躲的快，他没来得及刹车，他自己就撞到了墙。”
林思也听见了。
她和戚楠只是在上个星期，起了点摩擦，她又想起昨晚，她和顾思把人从车里拖出来，路边太黑的缘故，她没有看清那人是谁，回想起来，那人的和戚楠的身形真的好像……
难道就因为，上星期的事吗？
林思感觉背后发凉，简直细思极恐。
林思想得出神，她始终也想不到，戚楠敢这样做。
顾思急冲冲闯进教室，“思姐，你知道吗？戚楠……”
“我知道。”
顾思本来不急于来学校，迟到就迟到，大不了他装脚痛蒙混过去。
易瑜给顾思发了条信息，让他不淡定了。
“你是不是也怀疑，戚楠就是昨晚那个司机。”林思说这话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波澜。
“对啊！”顾思掏出手机，搜索了“未成年无照驾驶会怎么处罚。”
“我干！满16周岁不满18周岁，直接罚两百到两千哎！”两千块够他吃多少顿了！
“万一那个司机不是他呢？”林思问。
“你衣服上不是有他的血迹吗？拿去医院做一下亲子鉴定不就好了吗？”顾思认为自己就是全世界最聪明的人，这么难的题为他解决了，当之无愧的满级人类！
林思用关心智障的眼神看着顾思，“说你不是傻逼，我都不信，和他做亲子鉴定，是医生傻还是你傻？说话之前过过脑吧。”
“开玩笑，开玩笑。”顾思把他自己逗笑了，也没把林思整笑。
“这样显得你像个傻逼，你知道吗？”
顾思还想说什么，早自习的铃声就响了。
这节自习课是姜黄的，顾思不想因为说话，去办公室听姜黄说教，没准简缇还会说什么，到时候双重攻击，他可受不了。
顾思趴在桌上，睡觉。
没一会，林思就把他摇醒。
顾思疑惑的看见林思，“怎么了？”
“还怎么？”
姜黄的声音传进顾思的耳里，他顿感不妙。
“顾思！我叫你背诵昨天教过的古诗，你有没有听到？”
“思姐，昨天你没跟我说，要被古诗啊！”顾思小声对林思说。
“我说了，你忘了吧。”
姜黄见顾思迟迟不开口，“顾思！”
顾思内心疯狂祈求下课铃赶紧响，苍天啊！大地啊！七大姑八大姨啊！来个人救救我吧！
姜黄的电话响了，顾思轻叹了口气，感谢电话铃声救我一命！
姜黄挂掉电话，回到教室，“老师有事，你们先读课文。”说罢，姜黄匆匆离开教室。
姜黄走后，顾思才坐下去，“妈的，吓死我了，差一点我就死定了。”
这一天的语文课全被简缇占了去。
下午放学后，顾思和林思在图书馆。
“一通电话，挽救了我小小的生命。”他今天不是一般的幸运。
林思左手托腮，右手拿着笔，没写字，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思把作业写好，又把林思给他的几张试卷写完，他就没事干了。
“思姐，你在想什么？”顾思轻敲了桌子，林思还是没什么反应。
顾思冒着“生命危险”叫了声，“林田心。”
“你有事？”林思一脸阴沉的看着顾思。
顾思心了一紧，林思没有打他，但这表情也不太对啊！“我……写完了……”
“走，我们出去。”
“好。”
出了图书馆。
林思朝着顾思飙了句脏话，“我操/你妈！”林思拿出书，朝着顾思准备下手。
顾思马认怂，“思姐！思姐！别动手！我错了！”
旁边人的目光，纷纷向他们看来。
林思只好压低声音，抓住顾思的衣领，“别叫我林田心。”
“林思，你先松开我的衣领，好吗？这样会让人误会。”顾思在林思的耳边轻声说。
大哥！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啊！
林思只觉得自己的脸热热的，还是把手松开了。
又重复了句，“别叫我林田心。”
“好。”
林思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顾思一人在风中凌乱。
顾思追上林思，和她同排走。
“思姐，我们顺路，一起走不孤单。”
“随你。”
chapter 20
戚楠在医院一趟就是半个月。
出院那天是星期五。
下午最后一节，戚楠就回学校上课。
戚楠回来就看到，他拿出抽屉里的试卷，全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随带着几本练习册。
他写与不写，老师也不想管。
“戚哥！”黄华转过来和戚楠说话，“我打听清楚了，高二的那个傻逼，每天傍晚七点都会经过游珍街。”
“放学，你带一帮人去那里堵她。”
“就等您这句话。”黄华笔画了个OK的手势，“指定能把她打进医院。”
游珍街那里，聚集了一大帮子的社会不良青年，收保护费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只要有一天不打架，警察都能高兴个两三天。
戚楠从小就是在游珍街长大，现在被一个女的，弄进医院，说出来让人笑话。
此仇不报，他就不姓戚！
放学后，他们就赶去游珍街，戚楠只想快点收拾林思。
黄华和戚楠在游珍街里顿了快半个小时，连林思人影也见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