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玩不起——萌尔
时间:2022-03-15 08:36:25

  她之前只知道安锦和傅寒时闹别扭了,现在看倒是和好啦。这傅总还挺有诚意的,之前安锦情绪低落那段时间乔珂担心傅寒时不适合过日子,现在看来倒还好。
  起码能把她姐妹搁心上,这就解决了大半问题。
  相比乔珂一无所知的乐观,安湛掀唇无声笑笑,也给乔珂夹了一筷子菜,然后对着安锦突然说。
  “姐,我在安氏站稳了,现在你要是想跟姐夫解除联姻不用顾及我啊。”
  话音一落,餐厅瞬间沉入一种诡异的安静,仿佛突然进入深海。
  乔珂惊愕地瞪大眼睛,猛侧头看安湛,不知道气氛好好的他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破坏气氛的话。
  然后又忙扭头看对面的两个人。
  隔着西红柿牛肉汤蒸腾的热气,傅寒时倒是眉眼不变。
  他先似讶异地哦了一声,然后才掀起眼皮往对面看一眼疑惑道,“刚刚在厨房的时候你怎么不叫我姐夫?”
  不等安湛回答,傅寒时又看安锦光明正大地告状,“他在你面前才叫我姐夫。”
  别的时候都不叫。
  安湛:“……”
  安湛:“。”
  要被气笑了,然后安湛就真气笑了,不可置信跟看陌生人似的看傅寒时,“你怎么还告状啊?”
  傅寒时气势凛然,脊背挺的直直的又给安锦盛了一碗汤,理直气壮道,“我怎么不能告状?”
  安湛愕然,眨巴眨巴眼睛,转眸看向安锦,“姐,他现在怎么这样?”
  安锦无奈捂了捂脸,先是握住傅寒时的手,望着他认真承诺,“我没说跟他说你离婚。”
  然后又扭头对安湛说,“你别胡说。”
  主要是现在这男人敏感度极高,总爱炸毛,一炸毛不还得她收拾?
  然后这顿饭吃出了安湛人生里的新高度。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他姐说不离婚了,傅寒时这狗东西怎么回事?简直让人换了魂一样。
  之前傅寒时对他姐也好,但没现在这样事无巨细地好。
  真是恨不得把鱼肉里的刺都剔好再给他姐。
  递草莓时都要把草莓蒂给除了。
  安锦吃完饭想去洗手也被傅寒时给按下,他去卫生间拿来烫好温度正合适的温毛巾将她手指一根一根擦干净。
  让一向沉默寡言,少年老成的安湛叹为观止,目瞪口呆。
  安锦不好意思笑笑,硬着头皮要从男人手上抢过毛巾。
  可男人手劲大,尤其是她抢的时候,他那道安静失落的眼神令她头皮发麻。
  等傅寒时离开时,乔珂好奇极了,凑过去问,“傅总这是怎么了?”
  安湛也悄悄竖起耳朵等着她回答。
  安锦绝望地抬手捂住脸,有些无奈地低声答,“没什么事,他就是有点被吓到了。”
  昨天被吓到了,今天也被吓到了。
  转眸望过去,安锦心绪也跟着发沉。
  他好像被愧疚压得喘不过气了,他事无巨细地对她好。
  好像这样才能缓解一下他心里的难受。
  她得找时间跟他谈谈了。
  总这样下去,她担心他会被无形的罪责感压垮。
  摊上那样的生父,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安锦今晚没有找到恰当的时机,因为安湛听了傅寒时的话之后就没打算走。
  他说,“这个公寓姐夫改的挺好,楼下不是有客房吗,我和乔珂住客房就行。”
  下午傅寒时和安湛各自回卧室远程工作。
  安锦和乔珂凑在一起聊天。
  她和傅寒时已经过去没有告诉乔珂,错过合适的时机就没办法再开口。
  于是她把这段时间最好的消息分享给乔珂,“简析要结婚啦!”
  乔珂听到之后果然瞪大眼睛,激动地拽着她的手来回晃,“什么时候?怎么这么快!跟谁啊?”
  “梁之寅。”
  乔珂闻之静默片刻,不由竖起大拇指感叹,“牛逼,还是我简析姐姐牛逼啊!”
  如此狠人,仰慕她!
  两个人凑在一起跟花栗鼠似的叽叽咕咕,还拿出手机给简析发了个语音电话,变成了三只花栗鼠。
  结果简析问了一句话之后,乔珂就瞬间静音。
  她问,“我都快结婚了,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啊?跟安锦亲上加亲啊!”
  听到这话,乔珂面色瞬间苍白,瞥了安锦一眼,咽了咽口水,艰涩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说。”
  -=-
  下午安锦和乔珂依偎在小帐篷里睡了一觉,晚上回到主卧之后她想了想乔珂说的问题,不由叹口气。
  安锦洗漱完靠在床头上玩手机,不时瞥一眼不远处紧闭的卫生间门。
  这两天夜晚,他好像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等了二十分钟他还没出来,卫生间里也没有水声。
  安锦忍不住,叹口气掀被下地,光着脚走到卫生间门口敲了敲门,“傅寒时,你准备什么时候出来?”
  “在洗澡,马上。”男人沉闷的嗓音从门缝里钻出来。
  安锦握着门把手深吸一口气,往下一压推开门。
  高大的男人果然衣着整齐地坐在马桶盖上,双臂交叉在身前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在她开门一瞬间下意识扭头过来,让那双赤红的双眼无所遁形。
  他忙垂下眼,可惜已经来不及遮掩。
  安锦走过去,站在他身前抱住他,“不陪我睡觉吗?”
  傅寒时沉默着,抬起手臂将她捞到怀里,像抱小朋友一样捧着她,脸颊贴在她的胸口上。
  卫生间里的气氛安静又凝重。
  他身上那种黯然又绝望的情绪蔓延到每个角落。
  “傅寒时,你又选不了父母,我都不怪你。”安锦温柔地摸了摸他毛绒绒的大脑袋,“我都知道,梁以晴都跟我说过,你不要担心一些有的没的。”
  他猛地惊愕抬头,浑身紧绷连手臂都因此开始轻颤,那双精致的眼眸更红。
  “你担心什么呢?”
  她左手放在他的颈后,右手按住他的肩膀直起身子,然后微微俯身离他近一点,又近一点轻轻吻住他,“我相信你不就好了吗?”
  男人身体猛地一震。
  她吻他一下又起身,歪着头朦胧地看他,“怕我嫌弃你吗?”
  又吻他一下,“那你会嫌弃我是安弼怀和岳梦的女儿吗?”
  如甘霖,也像解药。
  像开闸的洪流涌入干裂的河床。
  他抬起手臂紧紧抱住她,像抱住他的明灯,独属他一人的神明。
  “我都原谅你了,你不高兴吗?不亲亲我吗?”她有些不满地直戳他的后颈。
  然后眼前景物逆转,她还没反应过来感觉自己就被砸入柔软的床上,然后男人俯身而下凶猛地吻下来。
  紧箍着她,强势激情。
  她仰着头放松自己去承接他凶悍的吻,然后她突然尝到了咸咸的水珠,她想睁开眼,那一瞬男人抬手捂在她眼前。
  “宝贝别看。”
  “我想让你开心,好吗?”
  -=-
  东森办公楼楼下,有个瘦高的男人双手插兜正仰头往上望。
  停车场保安在保安亭里看了好不会儿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准备推门出去,寻思寻思又转身拎起桌子上的警棍,结果一扭头开门出去,刚刚还在那的那道身影不见了。
  保安咦了一声,揉揉眼睛嘀咕,“人呢?我看错了?”
  转头将停车场仔细看一圈,也没看到人影。
  突然,肩膀被人碰了碰,保安觉得不对汗毛瞬间炸起来。
  然后他就听有人贴着他耳朵嬉笑着问,“是找我吗?”
  作者有话说:
  下章预告—“我也没早恋过,我们今天试试?”
  预计下周四就正文完结啦,写完这个情节点,然后我们继续番外吃他俩的狗粮呀~
  然后还得踹郁清河的狗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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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第五十四章 /二更
  ◎“我也没早恋过,我们今天试试?”◎
  停车场寂静,冷风呼啸。
  耳边那抹热气格外惊悚,保安汗毛炸开瞬间出了一身冷汗,然后后颈一痛就失去意识,没来得及出声叫喊。
  嘭,身体倒地发出一声闷响。
  傅焰隐在黑暗中,见人要倒时还往旁边让了一步给他让地方。
  等保安在地上砸实了才迈步过去,蹲下身用食指扒拉一下他身上深蓝色的保安服。
  “嘶”一声,有点不满意的蹙眉,小声抱怨,“怎么都是汗味。”
  扬手扇风。
  抱怨归抱怨,他还是把这人外套扒下来,然后捏着鼻子套上,想了想又把保安给搬回保安亭里。
  把人窝在桌子底下藏起来,左看右看,满意拍拍手。
  他寻思等天亮之前再回来把衣服还给保安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低头看眼手表,准备掐着时间回来不让保安起疑。
  这么晚,估计到时候保安以为自己就是困迷糊了做了个梦。
  等再出来时,他已经人不知鬼不觉换了一身行头。
  帽檐向下掩着脸,趁巡逻队不注意从后门闪进东森集团办公楼,好不容易找到傅寒时的办公室。
  推了两下,大门紧闭没有推开。
  傅焰撇了撇嘴,“这人怎么还跟之前一样这么有防备心。”
  楼下都是保安,这层楼外面还有一层透明玻璃门,居然还给办公室锁上。
  傅焰又转身从走廊另一头开始溜达,每道门都推一下。
  结果每个房间居然都锁死了,傅焰哎哟一声不信邪,终于有个办公室没锁门,吱呀一声木门合页发出轻轻声响,在这层空无一人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明显。
  进去之后他绕到办公桌后面的皮椅上坐下,双手垫在脑后往后靠下去。
  突然鼻子嗅了嗅,味道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闻到过……
  他黝黑的眸子在暗夜里闪着亮光,猛地弹回来拉开抽屉,寻思在里面找找线索,没想到一打开就是标准答案。
  是一个水晶相框,里面夹着安锦的照片,她正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原来是你的办公室啊。”傅焰小声嘀咕,然后蓦地笑了一声,“果然是你的风格。”
  又给他留了一条路。
  他兴致盎然地起身,围着不大的办公室转了一圈。不时点头,她品味果然不错。
  眸光霎时暗下去,扬起的唇角拉直,跟他真是天差地别。
  傅寒时那狗东西对她好像还挺好,傅寒时领地意识那么强,能在自己办公室旁边安排她安锦的,有点意思。
  傅寒时这些年变化真不小啊,傅焰一边走一边小声嘟囔感慨。
  傅寒时和他啊,明明是一样的开局,却过上了迥异的人生。
  他止步站在原地晃了晃头,垂眼盯着自己旧鞋起皮的边缘轻笑一声,真是不公平啊。
  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公平的事呢?
  他把自己砸到沙发上轻轻合上眼睛。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又被她帮了一回。
  “收回我一晚吧。”他弯唇轻喃。
  难得睡个安稳觉再走吧。
  -=-
  小公寓里。
  楼上主卧,安锦和傅寒时依偎在一起。
  昏黄的壁灯洒下一抹暖光,恬淡又温馨。
  刚刚这人有点凶,安锦的眼睛又肿了,她一边揉眼睛一边听他说话。
  “你想不想听听我妈妈的故事?”他揽着她轻吻一下的额头,“其实我觉得她特别悲哀。”
  傅寒时的妈妈有个特别美的名字,她姓白名清卿,所以傅正叫她卿卿。
  这是一段特别恶俗老套的故事。
  白清卿年少失去父母,在那个穷困年代勉强自力更生艰难的生活,但因为她貌美,总是深入浅出怕招惹是非。
  傅正也是个穷小子,躲饥荒躲到这边,饿到脱力晕倒在路边被白清卿发现,白清卿心好,给他喂了水。
  正值寒冬,外面土路上都冻出冰茬,白清卿怕这年轻人在外一晚冻死了,又推板车出来,艰难把人推回家去了。
  然后一来二去,两个人就有了感情,在老旧的祠堂前面拜了长辈就算成亲了。
  不久之后白清卿怀孕,傅正脑子活,恰逢改革浪潮,挣了一笔钱淘到第一桶金。资金原始积累成功之后,后面的路就很顺遂,他们理所当然地富了起来。
  傅正带着她回城里,买了大房子,说心疼白清卿不让她出去干活,好好给她养起来,于是白清卿就在家里安静温柔地等待孩子出生。
  但是她没想到,在她的孩子还没出生时,有一日有个女人带着小女孩不知怎么找来。
  说是傅正在下乡娶的妻子。
  从那一天开始,白清卿安稳的生活开始分崩离析。
  女人哭着说自己过不下去了,求她救救自己,不然救救孩子也行呢。
  那时白清卿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会动,她本来就心软,又动了恻隐之心。就把母女俩留了下来。
  这是她开始妥协的第一次。
  可是傅正不乐意,一是女人是他乡下的父母给娶的,他不喜欢。二是傅正觉得白清卿能把别的女人留下是不是不爱自己?
  他跟白清卿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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