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老公指日可待◎
夏漾沉默了好一阵。
虽然以前常听秦卿嘴炮,但也明白俩人是因为从结婚第一晚就错过,再阴差阳错地别扭了下去,才一直没同房。
所以这里面……原来还有这样的乾坤!
夏漾抹了把脸:“你这是……实践出来的结果,还是自己猜的?”
两个人以前聊过的,比这会儿还不能播的话题也不是没有。
于是秦卿接受良好地开始巴拉巴拉,把晚上的大致情况和她说了一遍。
说完,夏漾更沉默了。
电话两头安静得仿佛谁先说一个字,就是拍卖官在给这件事做最后的落锤。
直到秦卿熬不住,凄凄惨惨地问:“我很丑吗?”
夏漾脱口而出质问道:“你家没镜子吗?”
“……”秦卿忍不住笑起来。
哎呀,这种不假思索的赞美最为窝心。
可笑着笑着就哭了……
她不丑,所以只有另一种可能了。呜呜呜……
“周末要不要来我工作室玩玩?”夏漾强行转移话题,“最近挺红的那个叫什么……”算了没记住名字,“什么什么的爱豆预约了来我这里纹身。”
她当然知道秦卿这样的豪门大小姐接触明星很容易,只是想让她转移一下注意力。
秦卿先前和她抱怨过台里的人事变动,导致连他们老大在内的一些人,都有些被边缘化。入职这几年来,难得空闲。
只是那个张副总编对秦卿,不知道出于何种目的,是顾忌到秦卿的家世还是别的,对她的态度像既想招安,又想架空。
结果秦卿听完,语气蔫蔫,心不在焉地下意识说:“搞这样的爱豆,还不如搞我老公。都是化妆美颜滤镜PS堆出来的,没意思。”
无情夏漾:“关键是你搞得到吗?”
秦卿:“…………”妈哒:)
呜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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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卿思索了一整个晚上。
连夜里做的梦,都在带齐言洲看医生。
俩人辗转于各大男科医院,连电线杆上的那种都没放过。
可惜,每个医生虽然都面目模糊,却无一不是一副“老夫医术不精”的样子无奈摇头。
秦卿是被梦的结尾,齐言洲那句黯然神伤的“我们离婚吧,我不能耽误你”吓醒的。
拍着心口从床上坐起来,秦卿烦躁地薅了把蓬乱的长头发。
虽然夫妻生活很重要,但她也不能让齐言洲因为不和谐就提离婚吧!
可就怕齐言洲这么骄傲的一个人,跟梦里一样因为这个事情感到自卑哇!
她再去哪里找这么又会赚钱逼事又少的老公??!
眯了眯眼睛,秦卿不自觉地握拳攥紧被角。
让她今早再暗暗探索一番,如果真的不行——
早发现,早治疗。至少还年轻。
她下楼的时候,齐言洲已经坐在了餐桌前。她的位置上,贴心放好了她爱吃的小点心和热牛奶。
齐言洲偏头迎上她视线,唇角笑意疏朗:“起来了。”
秦卿迎上他染了温柔的眸子,提起唇角,调整了一下呼吸:“嗯嗯。”
她是穿着高跟鞋下来的,走得相当娉娉袅袅。她保证超模都没她会扭!
齐言洲眼梢微微一抽。
虽然今早没有性感睡衣吊带裙,但总觉得一头渣女大波浪摇曳生姿的小姑娘……还是不太正常。
直到秦卿近身,高跟鞋踩着大理石地面的声音稍重了一下,像个预告。
然后造作地“哎哟”一声,扶住他的肩,身子一歪。
缓、缓、倒、下。
看着从演技到台词都……相当拙劣,硬生生卡着餐桌和他胸前缝隙,挤到他大腿上的小姑娘,齐言洲:“……?”
女明星钓金主都不敢这么演。
“……”不许说话,闭嘴,她也觉得有点挤。
但来都来了。于是眨巴眨巴长睫毛,忍着耳廓升温的热意抿抿嘴,弱弱地叫他:“老公。”
齐言洲心头猛地一跳。
这个称谓,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都是秦卿第一次叫。
齐言洲都形容不清楚自己该是什么感觉,头皮都麻了。被她挤得抵住椅背的尾椎骨,都不知道是麻还是酥。
“脚好痛哦,”知道齐言洲也觉得震惊!秦卿垂下眼,没敢看他表情,硬着头皮语无伦次,“你喂我嘛。”
“……”虽然不知道“脚痛”和不能自己动手吃早饭有什么必然联系,即便心猿意马得心荡神摇,齐言洲还是面上极其镇定地笑了笑,戏接得十分配合,“好。”
瞥了眼片刻间就被筷子夹住送到唇边的生煎馒头,秦卿秀气地连香脆底子一起咬了一小口。
葱被挑走了,满分。
个头也没外面卖得大,就显得薄薄脆脆的焦香面底特别入味。应该是阿姨做的,真香。
……不是秦卿!你不要光顾着吃赶紧体验正事啊!!
刚想张嘴再嘚啵嘚两句骚话,就听耳边齐言洲轻声问她:“要帮你吹吹吗?”
“……?”
男人的声音轻磁好听,像同她耳语。明明问得慢条斯理又温柔,她也知道齐言洲的意思是:需不需要我,帮你吹一吹生煎小馒头里烫嘴的汤汁。
但特么的!!你为什么要凑在我耳边吹??!……不是,凑在我耳边问!!
你不觉得你这样特别轻佻特别不像个正经人吗?!
……哦,因为我坐在你怀里。
温热呼吸像钻进了耳蜗里,这下她憋骚话的大脑都宕机了两秒。
不自在地动了动,完全是下意识的。又费劲地扭了扭,调整了一下坐姿。
“……”齐言洲喉结一滞。
西装裤和铅笔裙的面料,完全隔不住两个人的体温。也挡不住俩人身体曲线和弧度的完美契合。
“……”秦卿也僵硬了。石化了。
这速度,百米冲刺起跑反应都没这么快吧?
所以这特么……!不是挺行的么?!!
不,何止是挺?简直是藏了个锤!子!!
那么昨天到底是什么问题?睡衣还不够性.感?雪青色显得太性冷淡?
迷茫了。迷茫了呀!
……
一大清早就在这搞东搞西,弄得场面非常像妖妃施魅惑贤君。
这会儿破案了,秦卿强装镇定,脸热地硬邦邦道:“啊……那、那什么,我觉得脚现在不痛了,我可以自己吃了!”
说完,像被烫到一样,噌地一下从齐言洲腿上弹开。
乖乖坐到自己位置上,安安分分地埋头吃早饭。
而此刻的齐言洲,除了要让自己尽快“老僧入定”,内心还十分不是滋味。
他当然知道这么大的餐桌、这么宽敞的过道、这么平整的大理石地面,正常人都走不出平地摔这种高难度的步伐。
更何况是十公分的细高跟都能走出战靴气势的秦卿。
所以她是故意的。
同昨晚的“帮忙”一样。
可小姑娘越来越明显的亲近依赖和喜欢,完全是基于失忆的基础。
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来越没有安全感。
“言洲哥,”秦卿两个小生煎下肚,又喝了两口热牛奶,终于恢复了正常,“周姨做的生煎馒头不输我们一中门口那家诶,你尝尝是不是?”
说完筷子一伸,给他碗里也夹了一个,“你吃嘛。”
听话地送进嘴里咬了一口,食不知味地咀嚼。齐言洲对她弯唇:“嗯。”
头顶上的马鬃悬着达摩克利斯之剑,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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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卿是真的觉得搞爱豆没意思,更何况现在搞老公也指日可待。
周末,等夏漾忙完了那单预约,秦卿拉着她上常去的那家珠宝品牌。
齐言洲的生日就快到了,在那个全国人民半夜蹲守在路由器边等付尾款的日子。
非常孤寡的日期,他们六个人的小群里都鸦雀无声,只有她记得。
齐言洲的袖扣都差不多一个款式,毫无修饰的铂金款。秦卿挑了个blingbling带白钻的,不算夸张,又和她什么颜色的珠宝都能搭。
店员微笑帮她包起来,又问道:“秦小姐今天有什么需要的吗?”
“我吗?”秦卿弯唇,“今天帮我老公买就好。”
店员以为她今天是特意为齐言洲来挑礼物,笑意恭敬:“秦小姐和齐先生感情真好。”
虽然从没见俩人一起来过,但用老公的黑卡把自己刷到品牌有秀必邀的地步,娱乐圈里那几个顶流都没这待遇。
连夏漾都快当真了,就听秦卿又点点头说:“嗯嗯。店里的非定制款我都有了呀,你们最近也没上新。”
夏漾:“……”哦,原来如此。
店员:“……”哦,那倒也是。
包装完,店员问:“还是为您送到府上吗?”
“不用啦,直接给我吧。”秦卿说。
拎着小礼袋出门时,却碰到了不想看见的人。
张副……现在已经是张总编,被蒋施雨挽着进了店。
秦卿真想翻个白眼。
随意地提了提唇角,维持面上的礼仪算是打招呼:“好巧,我已经买好了,你们慢慢逛。”
说完,也没等两人有什么反应,拉着夏漾出了店门。
只有这种时候,她才勉强觉得林雅说得对。你从豪门大小姐成了豪门阔太太,才有底气去追逐你所谓的理想,不然你就是上个班,见了哪个领导都得供着。
非常扎心,又不太好反驳。
蒋施雨当然不知道秦卿是替齐言洲买的东西,迎面就瞥见了她手上印有品牌LOGO的礼品袋。
眸色一沉。
身边这个身材走样发际线后移的男人,带着她逛了好几家店。
她看着他的脸色努力分辨,自己挑的东西是不是“太贵”。“懂事”地直到现在都一样没买。
而这家的珠宝首饰,随随便便都是六位数。秦卿拎在手里的样子,却随意得像高中生逛了间小饰品店。
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俩人离开的背影。
“看什么呢?”张总编拍了拍她的手,“这不是你高中同学吗?你应该知道她是秦氏大小姐,又嫁给了齐言洲啊。”
言下之意,她逛这种品牌不是很正常。
蒋施雨回头,勉强维持微笑:“嗯。”
张总编也知道她的心思,瞥了蒋施雨一眼,鸡贼地说:“我看你今天都没什么喜欢的东西,说个好玩的事情给你听听?”
“嗯?”蒋施雨看向他。
发福的腰身靠过去,张总编小声跟她八卦:“圈子里传,这两夫妻,失忆了……”
蒋施雨一愣。
柜台里的浮华在眼底闪了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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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好礼物,俩人开始探讨世纪难题,去哪里晚饭。
打开点评软件挑了一家,路上,夏漾问又拿出袖扣看的秦卿:“就送这个给齐……齐言洲当生日礼物了?”
没注意她的莫名停顿。
“前菜而已啦。”秦卿啪嗒一声扣上珠宝盒,撩了下长头发,看向夏漾眨了两下长睫,“大礼在这呢呀。”
她验过货了!硬件没问题!肯定是之前她跟齐言洲说了要慢慢来,他才忍得那么辛苦!
嘤嘤嘤,真是难为他了呀。
看着她一脸荡漾,眼底覆了层水雾一样柔软,又顶着发红的耳廓,简直是风情和纯情的矛盾结合。看了不欲罢不能的,就特么不是男人!
夏漾抽了抽眼梢,了然地点点头。
点完,又猛地脑袋一嗡。
不是……等一下!
完了完了完了……那到时候两个人岂不是就发现,大家都是第一次?这他妈……要怎么在床上收场?
秦卿正好来大姨妈了?齐言洲又因为失忆,把曾经的实战经验忘得一干二净??
这都有人信就太没人性了吧?
她倒是不觉得好姐妹会吃亏,反正秦卿喜欢齐言洲……就算说要离婚的那会儿也是。
趁着那个狗男人还没恢复记忆,骗个炮怎么了?怎么了?
喜欢了那么多年,还不能让我们家卿卿睡一下了?
但是这事儿它就……它就没法解释啊!
“……”想扶额,想闭眼,想失忆。
想完全不知道这两个人的点点滴滴!
“你怎么啦漾漾!”秦卿看她一副要昏古去的样子,赶紧扶住她。
“……没事。”夏漾撑住眼皮,表面淡定道,“大概是被刚刚那对狗男女气到了。”
“是吧!”秦卿同仇敌忾,捏着小礼盒挥拳,“这还是靠着妻家上位的男人,到底是怎么敢的!拿着老婆家的钱养小三??!”
“我跟你说哦漾漾,我待在我们周刊就是喜欢它的内容。能忍到现在也是因为它一直做的东西。”秦卿鼓了鼓嘴,有点惆怅,“要是以后这个姓张的要按他的路子来,我估计是忍不下去了。”
夏漾是知道她台里这些事情的:“你们老大不是叫你一起跳槽吗?”
“哎,”秦卿叹气,“其实她也不想走的,她跟我想法一样。”
“实在不行……”夏漾挠头,“让你老公把你们杂志收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