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她眼神变得柔和,“一个月没见,怪想的。”
“行,那我跟你一块走。”
她和牧丞原本还有别的行程,现在看来估计也是泡汤了。
夏轻眠拉了一下她的手,“对不起啊音音,好好的生日搞成这样。”
“你这说哪的话!你连家都没回专门来陪我不知道有多开心!”林竹音冷哼,“我看就不应该叫许谨修来。每次都带个拖油瓶,你说怎么会有脸皮那么厚的人呢!她真看不出来别人烦她吗?!”
提起这两人就一肚子火!这么喜欢粘一起干脆锁死呗,出来祸害别人干什么!
“以前我还真以为那个小绿茶没有歪心思。现在看来,许家这哪是收养个孩子,分明就是养大了一朵白莲。”
装傻充愣比谁都会,看着柔柔弱弱的,实则一肚子鬼主意。
轻微的刺痛在心底蔓延。夏轻眠垂了垂眼眸,语气很淡:“不全是她的原因。”
白莲花在适合的环境才能生存,而绿茶要有温度才能泡开。没人给她创造条件,她那些小把戏不会一次又一次的成功。
林竹音眼里全是心疼。想试图说些什么,可一张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怕一开口变成了揭伤疤。
她反握住夏轻眠的手,轻轻揉揉地捏她指尖,给以无声安慰。
“小眠……你的手链怎么不见了?”
明明在酒吧时还见她戴着的。
夏轻眠后知后觉,看到空荡荡的手腕后一怔,“可能是着火的时候掉了。”
林竹音说:“我们去酒店登个记,看看有没有人捡到。”
下楼去前台做完记录,两人并肩走出酒店大门。他们一共开了三辆车,这会儿都在门前候着。
牧丞看见林竹音走出来,连忙狗腿地给她递上早餐,主动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林竹音白他一眼,转头问夏轻眠,“跟我一起走还是……”
“我送她回去。”
许谨修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换了一身挺括的西装,清冷的气质跟平时别无二致。
“走吧,给你买了早餐在车上。”
夏轻眠的视线越过他,看到了不远处眼巴巴看着这里的薛映朵。
微微波动的思绪瞬间平静下去。
“不用了,我跟音音回去。”
说完没再看他一眼,径自坐进了后座。
林竹音嘲弄地弯弯嘴角,打开副驾驶的门也坐了进去。
清晨的云被风吹散,细碎的阳光渐渐冒头。许谨修看着车窗里的人,脸上一片阴霾。
最尴尬的当属牧丞了。这大概就是自作自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轻咳一声,讪讪说道:“你放心吧,我一定把她安全送回去。”
话音刚落,刺耳的喇叭声就响了起来。
牧丞给了林竹音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火速开门上车。
“你这么不舍得可以去坐他的车。”林竹音皮笑肉不笑,“刚好没人打扰你们三兄妹。”
牧丞好脾气的哄她:“那不行,我得把亲自我家女王送回去。”
他狗腿的凑过来讨亲亲,被林竹音用手指头推了回去,“你别急,咱俩的账我慢慢跟你算……”
夏轻眠听着他们斗嘴,将视线转到车窗外。
天空碧蓝,树叶被风吹得打着旋儿缓缓飘落。金黄色的落叶顺着道路铺了一地。
车子平稳的开出去,酒店慢慢被甩在后面。许谨修走到车边,面无表情地朝这边看了一眼。
薛映朵主动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下一秒,许谨修转开脸也上了车。
夏轻眠自嘲地勾勾嘴角,仰起头,太阳干净的光芒刺得她眼眶酸疼。
秋冬的气候她很喜欢,可惜啊,真的太冷了。
作者有话说:
小眠怒气蓄力中,不甩许狗那是不可能滴。
◎最新评论:
【看的我很生气我打算攒完甩人章节再看】
【加油】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快分!无语了!下头男!】
【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加油加油加油】
【手链不会被苏彻捡到了吧嘿嘿】
【女主闺蜜的男人也不啥好东西吧?感觉一丘之貉,只是没有绿茶妹妹,知道她的底线是什么,稍微在乎她一点。但是他也没尊重过女主,自己老婆还是未婚妻的闺蜜都不尊重,而且还玩那种烂俗的游戏,打那种赌,也是个不尊重女人的人】
【嘻嘻嘻嘻嘻】
【快快快,甩了他!加油加油^0^~】
【真爽啊】
【撒花撒花】
【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
-完-
第6章 、06
◎你现在就送出去吧。◎
车在高速路上极速行驶,窗外景象飞快掠过,薛映朵坐在车里,甚至能听到呼呼风声。
许谨修目视前方,侧脸的线条冷硬锋利,从上车到现在他没说过一句话,周身布满了低气压。
薛映朵手指抠着安全带,垂了垂眼眸,“小眠姐这次是不是真生气了?我看我还是找个机会跟她解释一下吧。”
车内静了片刻,许谨修依旧没有开口。只是握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
薛映朵眼神一暗,说:“哥,我有点头疼。”
“我刚才问了你的主治医师,他说你最近的情况很稳定。”
“是、是吗。那可能是没睡好再加上着火时吸到浓烟了。”
前方红灯亮起,许谨修踩下刹车。缓缓转头,将她不太自然的表情尽收眼底。
薛映朵被他锐利的目光看得心里打鼓。捏了捏指尖,她眼神有些闪躲,“……哥,你在看什么。”
“你好像已经很久没用过药了。”
随着最后一个字说完,绿灯亮起。许谨修转开脸发动车子,仿佛没有注意到薛映朵惨白的脸色。
.
申城大学外的枫树林特别有名,林竹音想顺便去一睹风采,所以他们走了另一条路。
牧丞有意将车速放慢,开进申大后路的时候刚好起了一阵风。红彤彤的叶子在空中打着旋儿飞舞,地上的落叶也跟着掀起了一阵漩涡。
“真的很好看,小眠你看多漂亮。”
夏轻眠被她的情绪感染,勾勾嘴角,“嗯,很漂亮。”
此情此景像一副色彩厚重的油画,浓浓的秋意顺着漫天的枫树叶席卷而来。从枝丫间穿进来的光似乎都被染成了红色。
牧丞宠溺地看着林竹音喜的侧脸,一只手松开方向盘,打开了车载音响。
“给你配上一首歌,更有感觉。”
漫天落叶中,轻重不一的钢琴前奏响起,略微沙哑的女声低低吟唱。似控诉,似抱怨,又像在委屈中看透一切清醒过来。
还没唱到副歌部分,音响被林竹音关掉。她不着痕迹的瞟了眼后座的夏轻眠。见她神色平静的望着窗外注意力都在风景上,不由松了一口气。
“不好听吗,你关掉干……”
话没说完,牧丞被林竹音掐了一把腰。他疼得嘶了一声,被林竹音狠狠瞪了一眼,立刻收了声。
“好好好,不听了。回去我带你去吃日料啊,你最喜欢的。”
林竹音给了他一个“这还差不多”的眼神,扭头问夏轻眠,“小眠一起去吧,快要到中午了,吃过午饭送你回去。”
“不了,你们去吧。”夏轻眠笑笑,“我回去跟我妈一块儿吃。”
“那好吧,下次再说。”
牧丞见林竹音不气了,这才凑过去,装可怜的让她给自己揉揉腰。
“好好开车。”林竹音一巴掌将他脑袋推回去。
“音音,你越来越凶了。你看看外面那些女的……”
“你觉得哪个好现在就可以去找。”
牧丞切了一声:“你看看外面那些女的,哪个有你好看有你讨人喜欢。”
夏轻眠坐在后面,也跟着弯起了嘴角。
她在闹他在笑,这才是爱情真正的样子。
这种美好纯粹的感情她见得少,也从没体会过。
跟随母亲从外地过来是因为父母婚姻破裂,她们走得十分狼狈。初到申城寸步难行,陌生的城市带给她们太多的不安和不确定,就连入学手续都要托许家帮忙才得以办妥。
入学的前一天,她被接到许宅。偌大的宅邸看上去森重又庄严,她局促地跟随管家去了许老的书房。推开门,满室的阳光迎过来,少年高大清瘦的身影背光而立。和煦的阳光也驱散不开他身上的疏离和冷淡。
许老温和地朝她招手,和蔼可亲地将她介绍给旁边的少年。并嘱咐以后他们会在同一个班级,让少年好好照顾她。
少年从头到尾没看她一眼,听罢只是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从书房出来,夏轻眠小心翼翼地露出笑容试图同他打招呼,换来的却是冷冰冰一句:“在学校不要跟我说话,更不要假装认识我。”
而后,只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这么多年,每当在她以为自己走进许谨修的心里时,他总会用行动告诉她:一切都没有变。
牵手时冷漠,拥抱时不用心①。
所谓的订婚,如今看来也只不过是她给自己的枷锁和禁锢他的牢笼。
从始自终,他都不曾爱过她。
.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华庭山水外,夏轻眠道过谢开门下车。
等到她进了小区,牧丞方向盘一打,“走吧,带你去吃日料。”
林竹音哼了一声:“吃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算一笔账?”
牧丞轻轻笑了:“我这又作揖又讨好的,还没消气呢?”
“我就是觉得你平时挺有分寸一个人,昨天像吃错药了。”
那个场面,她不是夏轻眠本人都能切身体会到她的尴尬和难堪。
牧丞收起吊儿郎当的表情,叹了口气:“许谨修是我哥们儿,我只是想趁机点一点他。”
林竹音冷笑:“他那么有头脑,需要你胡乱点拨?”
“当局者迷啊。不然你也不会对他那么有意见。”牧丞说,“我是怕他以后来不及后悔。许谨修在感情上跟正常人不太一样,他现在大概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内心。”
有些人需要一生去治愈童年。他希望许谨修好,所以不想事情发展成不可收拾,那样他会万劫不复。
“所以你就让小眠处于尴尬的境地?”林竹音收起表情,十分认真的告诉他,“姓许的是你哥们儿,但夏轻眠是我姐妹儿。亲的!你们男人之间怎么相处我不管,再有一次拿小眠垫牙,别怪我不给面子。”
牧丞知她这是真气着了,当即讨好到:“下不为例。请你吃饭请罪好吗?”
林竹音冷哼,“行是行,但这车得我开。”
牧丞立马上交车钥匙。
等林竹音坐定,他正要绕到副驾驶,车子却轰一声绝尘而去。
冷风从身边吹过。
牧丞一呆。随即生无可恋地对着车屁股大叫:
“喂你好歹给我留个打车钱啊!”
.
晚上,夏轻眠陪夏沁雪看了会儿电视便早早睡下。
一觉睡到快十点,明媚的阳光悄悄爬上窗棂,她才悠悠转醒。起身去洗漱,出来后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工作群里热闹非凡,都在讨论其他考古队挖出的文物。许谨修那边没有任何动静。
放下手机,夏轻眠打了个哈欠走出去。
夏沁雪正在钩袜套,见她出来,立刻放下钩针去厨房热菜,“你们考古队是不是伙食不好啊,每次回来都要瘦几斤。”
夏轻眠走到灶台边,搂住夏沁雪的腰撒娇,“外面的饭哪有您做的好吃。”
夏沁雪捻起块鸡肉塞她嘴里:“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夏轻眠吃光了一碗饭,还喝了一大碗莲藕排骨汤。
水足饭饱,她瘫在沙发上揉了揉平坦的小腹,拿起快要钩完的袜套看了看。
“这是给我的吗?”
“快到冬天了,你怕冷以后出差就带着,来月经没那么遭罪。”
夏轻眠笑笑,“还是您想得周到。”
窗外阳光正好,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夏沁雪打开窗户换空气,“这么好的天你不出去走一走?”
“好啊,您想去哪?”
夏沁雪好笑:“我的意思是,你好不容易休息不是应该去和阿修约会吗?”
夏轻眠僵了一下,随即扯出抹笑:“我今天想陪着你。”
她工作忙,机会难得,夏沁雪也就顺水推舟地答应下来了。
夏轻眠坐在沙发上看了会儿同城群里发的各种信息,才知道过两天城市展馆要举办国际知名青年画家的画展。
夏沁雪性格柔弱,平时除了爱做手工,摆弄些花花草草,唯一喜欢的就是画。经常在没事的时候捧着画册看得津津有味。
夏轻眠有了决定,起身将手机递过去,“我后天陪你去看着这个吧?”
夏沁雪眼睛一亮,随后一脸可惜,“票都被抢完了。”
这位画家在三年前名声大噪,第一副作品在纽约拍出了六百万美元的价格。大胆的用色和独特的画法引起强烈反响,被誉为极具天赋的青年画家。
从此他名声鹤起,国内外各大杂志周刊争相报道。虽然至今没露过脸,但丝毫不影响一票难求的趋势。而这种神秘感反而让大众想对这位天才画家的庐山真面目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