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江总可是手段狠辣,睚眦必报的,那跃然……本来有‘财神爷’坐镇的一个中型企业,转眼就感觉摇摇欲坠了似的。
不过沈京颜并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关系户,也不打算利用和江白程的这层关系。
她见到昔日上司,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只是笑了笑:“槐哥。”
贺槐就更羞愧得慌了。
江白程看着沈京颜这些前同事也颇为不顺眼,皱着眉拉着她走人。
沈京颜:“你发什么火?”
江白程轻声嘟囔:“看他不顺眼。”
……
不知道还以为他是这场婚礼的主角呢,活霸王脾气。
沈京颜有些哭笑不得,一抬眸,就看到不远处的江文斌和孟歌,说来也是巧,这宴会厅挺大的,偏偏他们这么走着就遇见了,而且他们俩八成也听到了江白程的那句话,脸色不太好。
江白程也看见了,拉着沈京颜过去打招呼,淡淡的道:“爸。”
他没叫孟歌,大概一贯是如此态度,后者也习惯了,孟歌不愧是比江文斌小了许多年纪的‘小娇妻’,脱下工服稍微打扮一下就花容月色,面对继子这带刺儿的态度也面不改色,只是对着他们微笑颔首。
一想到这样的工程师美女是小三身份就颇为唏嘘,但沈京颜也不是把心事都挂在脸上的年纪了,同样淡淡的回以微笑。
“沈小姐。”江文斌见了他们,先是同沈京颜打了招呼:“许久不见了,有空多去我们家坐坐。”
他很有礼数,对沈京颜显然是对待儿媳妇的态度了。
沈京颜怔了一下,也没当着这么多人面说什么,有些尴尬的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下子江白程可就得意了,悄悄在身后捏她的手,沈京颜有些恼,被他闹烦了干脆使劲儿‘回击’了一下,用指甲抠他——但这人手皮大概是牛皮做的,他面不改色。
“白程。”江文斌和沈京颜打完招呼,转到江白程那里去脸色就变的严肃了不少,正色道:“我有事和你说,找个地方。”
“爸,这可是别人家婚礼。”江白程嗤的一声笑出来:“休息间是有不少,但您这样合适么,不如改天。”
“改天?改天我见得到你么?”江文斌一听这话,不知道是被其中哪个字气到了,鹰隼的眸子里像是要吃人,一贯文质彬彬的态度也不见了。
也就是旁边的孟歌拉着他的手,轻轻安抚才让他平静下来,重复道:“婚礼一会儿才能开始,我们先谈谈——沈小姐,可以先让这小子跟我们走一会儿么?”
话题突然转折,江文斌一下子把话头牵到沈京颜这边显然就是在点她,另一层含义就是让她帮着劝劝江白程了。
沈京颜能怎么说?她什么多余的都没说,微笑摇头:“叔叔见笑了,与我无关。”
礼数周到,可话中带刺,非软柿子的态度表现的淋漓尽致。
江文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真他妈没办法。”江白程有些烦的舒了口气,俯身在沈京颜耳边轻声说:“过十分钟去救我,不愿意和这老头子待太久。”
“……”
“三楼左手边第二个那个休息间。”江白程显然来过不少次这地儿,对此如数家珍。
说完就跟上去了。
十分钟后,沈京颜坐电梯去了三楼准备‘救’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干嘛掐表似的记着时间,但她总觉得刚刚江文斌神态不太对劲。
沈京颜之前也是见过江文斌几次的,之前每次见他,总觉得那个中年男人虽然满身贵气但却文质彬彬的,总而言之就不像江白程那混蛋的父亲,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风雨欲来的模样。
果然顺着江白程的话找到那个休息间,沈京颜手放在门上还未来得及敲,就听见里面传来江文斌的一声暴喝:“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儿子是荣科重大股东的持有者,顾总找上来‘感谢’我的时候我都一无所知,你说这些都不算什么?江白程,我是不是白养你到这么大了?!”
看样子,江白程这个悄悄搞人家公司资金链然后入资成股东都是私下里搞的,现如今顾家见到江文斌了,找上门了,搞了个乌龙。
毕竟江文斌现在还是星程名义上的董事长。
沈京颜听墙根听的有些好笑,唇角微微翘了翘。
只是这一开始还能笑,后面听的就愈发感觉不是滋味了。
江文斌看着自己家这逆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就气的手指头有些发颤,他拾起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砸过去,怒中火烧:“你倒是说话啊!哑巴了?”
江白程才不会站在那儿挨揍,灵巧的就躲开了,嘻嘻道:“有什么好说的,您不是都知道了么?”
“那你为什么瞒着所有人投资荣科这个公司?摆明了没什么前途的玩意儿!”江文斌指着他骂:“你不是做生意眼光一向好么?现在这是脑子被狗吃了?”
“老江,你小点声。”孟歌连忙上去挽住江文斌的手,小声劝阻:“这是顾家人的婚礼现场啊。”
他在骂人家公司没什么前途的同时,还是在人家的地盘呢。
江文斌也是被江白程气急了,否则不会忘了时间地点,说出这么失礼的话来。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稳住嗡嗡的脑子,看着江白程问:“你是不是真以为星程以后就是你的了,才敢这么胡作非为?”
“您可别冤枉好人。”江白程耸了耸肩:“公司您要是让我管,那您就别插手,要是不想给我,那您就老当益壮再生一个,给他也成。”
“你!”江文斌被这有恃无恐的混账话气的不轻,冲过去就是一嘴巴子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清脆声里,孟歌吓了一跳:“老江,你这是干嘛啊?生气也不能和晚辈动手啊。”
沈京颜到这时候也不能听下去了,敷衍的敲了敲门就推开进来,在三人的注目礼中走到江白程身边。
“叔叔阿姨,快到典礼开始的时间了。”她和两位长辈打了个招呼,拉起江白程的手:“我先带他出去了。”
之前是‘与我无关’,现在是‘我先带他出去了’,两相变化,江白程突然觉得他这一巴掌挨的挺值。
沈京颜一直就是个心软的人,用苦肉计什么的,最合适了。
“你傻啊。”离开休息间走远后,沈京颜看着江白程有着明显巴掌印的左脸,皱了皱眉:“打你不知道躲?”
“有什么好躲的,打就打呗。”江白程颇为无所谓的笑了笑:“谁让摊上这么一个爸了呢,带着小老婆收拾我。”
听他提起孟歌,沈京颜想起自己在门外听到的一切,眉尖轻蹙:“我听到你后妈是帮你说话的,你是不是……”
是不是因为小三的身份对孟歌恨意太深了?但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感同身受,沈京颜说到一半还是觉得自己不能在这方面的事情上妄加评论,又把话咽了回去。
可说到这里,江白程却已经明白她想说什么了。
其实也不奇怪,对于看似‘无辜’的人,同情心是本能,只是……
“别同情她,也别觉得我故意针对她。”江白程轻笑一声,俯身在沈京颜耳边轻声道:“那女的不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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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卧槽】
【怎么不老实?让我听听。】
【woc,他后妈喜欢他,牛哇牛哇。】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不会有宝宝了吧?】
-完-
第63章 、反角
◎她偷人,都偷到我头上来了◎
不老实?是怎么个不老实法?
孟歌工作是工程师的职业,人看起来也安静,虽然年纪比起江文斌的确小了点,但如果之前江白程不说,沈京颜的确没猜到她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
现在江白程说她不老实指的是什么方面的不老实?孟歌膝下无子,是不可能打江家的财产分配这方面的,而江白程刚刚暗指的方向着实暧昧,难道是……
沈京颜脑洞大开,猜测的方向也极为大胆,小声问他:“你后妈不会在外面有人吧?”
如果这样的话,的确能担的上一句不老实。
沈京颜本来以为她猜测的都够大胆了,但她没想到江白程给的答案更骇人听闻。
“何止。”男人哼笑一声,有些不屑的冷笑道:“一直就没断过,之前都偷到我头上来了。”
孟歌比江文斌小了十几岁,花样年华里自然不甘寂寞,而江白程这个继子‘品相’极优,和父亲关系又不好,如果存在报复心理的话,怎么看都是一个偷情和满足欲望的好选择。
孟歌的计划合情合理,只是江白程不是什么人都能看的上的,而她这种人更让他恶心,在她伸出橄榄枝的时候,他一下子就给狠狠的折断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格外讨厌孟歌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她是自己后妈,是小三。
之前不和沈京颜说,是因为这事儿格外毁三观,现在……他们睡都睡了,自己这辈子肯定缠上她了,那他家里什么肮脏事儿沈京颜也早晚得知道,还不如直接说了。
年轻貌美的继母勾引继子这种□□文学,到哪儿都是蒙着一层禁忌布的新鲜的。
沈京颜一时间被刺激的说不出来话,半晌才缓过来神。
她第一句话是:“那你们没……”
“胡说什么呢?”江白程对她的态度第一次有些怒了:“我嫩草不吃老牛,眼光有那么差么?!”
“你生什么气啊。”沈京颜无语:“我不是要问那个,我是想问你父亲知不知道。”
“他怎么可能知道。”江白程嗤笑:“要是知道,早就让她滚了。”
沈京颜觉得这事儿真的奇葩到蹊跷,听的一直皱眉:“那你怎么不告诉他?”
就算讨厌自家父亲,但继母出轨这事儿,一般也得维护自家人才对吧?
“宝贝,我的意思是老头不知道那姓孟的打过我的主意,但不是不知道她在外面有人。”江白程揉捏着沈京颜细细软软的手指头,说的很淡然:“那老家伙精明着呢,早就知道了。”
他只是默许了这种行为而已。
或许是因为和孟歌有什么协议在,或许是因为那可笑的喜欢,总之默许了她的出轨行为。
估摸着在江文斌那边的底线是,孟歌不搞出来外面的野种就行。
沈京颜发现,自己还是见识太少,太高估‘豪门’内里那些奇葩的程度了。
或者说,她底线太高,还是无法接受这混乱的局面——无论是婚姻当中的哪一方,甘心给自己头上戴绿帽都是件很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她的沉默让江白程笑了笑,随即又王婆卖瓜自卖自挂起来:“怎么样?现在觉得我挺洁身自好了吧。”
以往他说这话,沈京颜定是要回忆颜色或者是鄙视的眼神的,但这次她沉默了。
抛掉偏见来看,她在这个圈子里这么多年也的确没怎么听说过江白程的桃色新闻,如果说男女关系上,他的确是挺洁身自好的。
甚至有可能是有太多前车之鉴摆在那儿,江白程反而在男女关系这方面出奇的严苛。
沈京颜不止一次的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平时,她喜欢故意挫他的脾气打击他罢了。
这次乖巧的‘哦’了一声,反而让江白程受宠若惊,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
“你洁身自好,你家里也一大堆事情。”被他磨叽的烦了,沈京颜又忍不住动怒,反唇相讥:“你说让我和你结婚?但我可受不了未来婆婆勾引过老公这种事儿。”
沈京颜话糙理不糙,说的难听,但江白程却从这讥讽的话里寻找到可乘之机。
“你的意思是……没这些破事儿就和我结婚了?”
“谁说的。”沈京颜睨他一眼,从随身的包里拿出随份子的红包放在宴会厅这边收礼的地方,义正言辞道:“你别扭曲我的意思。”
江白程若有所思的笑笑,也不继续‘逼婚’,主动换了个话题。
他看着沈京颜放在盘子里的红包,问:“随了多少?”
他们俩各随各的,之前还真忘记问这个事儿了。
沈京颜:“一千八。”
江白程以为自己听错了,迟疑的又问了一遍:“多少?”
“一千八。”沈京颜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怎么了?江白程怔了一下,忍不住被逗笑了:“一千八?你这也随的太少了,估计是全场最少。”
顾柳两家可不是那种普通人的婚礼,而是商圈里的权贵联姻,来的宾客基本都是非富即贵。
一千八,这简直像是给服务人员的小费。
可沈京颜却不以为然,用自己的逻辑回答了这个问题:“第一,这是婚礼随份子的市场价,我和新郎新娘又不是关系多好,随的已经不少了,第二,不是我死乞白赖的要来这场合攀关系,是他们请我来的,我又不用在乎随多少钱给自己带来的形象影响,懂了么?”
在她眼里,这场婚礼就值这个价。
江白程听君一席话,大有醍醐灌顶之感。
他看着沈京颜,笑个不停:“嗯,你说得对,随的已经不少了,我也随这些好了。”
沈京颜:“……”
江白程也不在乎自己身价,当场打电话让莫隽把自己准备的红包换成一千八,美名其曰‘妇唱夫随’,一本正经道:“我和他们关系也没多好,随的够多了。”
干坏事这种事情,是会被影响的。
虽然沈京颜觉得自己这做的也不是坏事,她随份子的钱是符合她的工资定位的,可换在江白程身上就……不过她也总不能劝人家多随点不是?随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