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幼吸了一口气,望着那酒瓶子,又望了望此刻站在她对面一脸无辜的律言佑。
律言佑摊了摊手:“我瞎转的,你要想赖的话我们也没办法。”
林书幼站了起来:“愿赌服输。”
她又不是玩不起。
几个人嚷嚷着出着计谋,有说让林书幼扮演小猪崽叫的,有说让林书幼给手机通讯录里的第二个男生打电话的……说来说去,也没有定下什么冒险是又刺激又让大家大饱眼福的。
于是他们就把压力交还给了转瓶子的人。
刚刚他还不是跟林书幼对话来着,或许他跟林书幼熟?熟人什么的,最知道怎么拆台了。
律言佑此刻半个身子坐在桌子上,一只脚支撑在地上,还有一只脚掂着甲板晃荡,手边的烟还没有灭,眯着眼看着林书幼。
众人踌躇,决定不出,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他终于开了口,“书幼小姐不是说,跟律家那位,是貌合神离的联姻关系?”
林书幼:……他怎么还没有翻篇?
林书幼:“不错。”
律言佑:“那你们是怎么相处的——你玩你的?”
林书幼纠正:“各玩各的。”
那头轻笑,笑意达眼底后,他从坐着的桌子上下来,换了个姿势,“好啊,既然各玩各的,那你过来——”
他唇角一弯,依旧看着她,“过来吻我。”
周围倒吸一口凉气,他们都佩服这位哥,胆挺大啊,挺会玩啊。
虽然说好了桌上发生的事情下了桌子就绝口不提的,但不管怎么样,林书幼也是和律言佑举行过订婚仪式(虽然他们谁都没有出现)的“准夫妻”了,这小哥提出这个要求,是真的不怕死啊。
林书幼头皮发麻。
她没见过律言佑出席这种“风月”场子,在她眼里,他一直是包裹严实,面容严峻,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而他现在,穿的随意又单薄,在海风里眯着眼下着圈套。
律言佑:“怎么,不敢?怕你那未婚夫?”
林书幼微微结巴:“……我、我用得着怕他吗?”
律言佑玩味地仰头,“别勉强,既然你怕律言佑,家里又管得严,还是回家吧,别出来玩了。”
律言佑这么一说,倒是彻底把林书幼点着了。
她几步上前,站在他又坐回去的那个桌角前面,走到勉强只能算的上刚刚与他平视,鼻尖几乎就要对上,“不好意思,我家,我说了算。”
林书幼的五官在律言佑面前放大,尤为明显的是她那双眼睛,那双眼睛里倒映着月光下柔和的海面,倒映出有些沉溺的他。
她说话的时候,唇间气息吞合,带点酒味的香气,延迟着他的感官。
律言佑一低头,唇角上似乎都能感受到她身上湿.热的、因为他的情愫催生长出的触角,在撕.扯着他,他喉头一紧,正要有下一步动作时,叶制片赶紧把他们两人拉开。
要死了要死了,这两个人哪来来的这么强烈的情.欲,把她一个熟练工都看脸红了。
这么多人看着呢,要是让人传出去林书幼是在她的局上跟小野模发生点什么,万一律家那位要追究呢?她还要不要混了。
你说着林书幼也真是的,要看上了,拉回船舱底下去,谁管得着他们两个啊,非得当着面,一个挑拨,一个硬上,这是要整死她啊。
叶制片一边拉着林书幼一边打着圆场:“哈哈哈哈,游戏而已,游戏而已。”
“就是就是,就是随便玩呢。”一群人连忙见菜下饭,拉着两人。
林书幼这会冷静了一下,这才觉得有些窘迫,拿了自己的手包,“你们玩吧,我先回房间了。”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接下来换做律言佑起身,他经过叶制片人的时候,只是冷冷的留下一句:“你这游戏,还挺好玩啊。”
叶制片浑身打了个寒颤,这人到底是谁,说话怎么怪阴森的。
*
林书幼开了船舱的门,出来甲板靠在栏杆上,大口的换着气。
刚刚她和律言佑靠的,实在是太近了,近到她有一瞬间的窒息,现在闭上眼睛,眼里全是他的样子,他的眉骨,他的唇峰,还有他眼里——道不明的情愫。
林书幼吹了会风,回了船舱,循着走廊找到自己的房间,正要把自己的房门挡上,突然伸出来一只手,把她即将要合上的门钳制住。
林书幼回头,看到了律言佑扒拉在门口,她用力地摁了摁门,“你干嘛?”
律言佑支着门:“他们散了,我没地可去了。”
林书幼咬牙撑在那儿:“我是有夫之妇,你进来,我、不、方、便。”
律言佑借力一躲,轻巧进来,林书幼用力最后却把门关上了。
律言佑摘了帽子,放在玄关的桌子上,笑到,“嗯,你现在知道,自己是有夫之妇了。”
林书幼望着已经进船舱的人,气的不行,“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让我装作不在意这场婚约,想怎么去玩就怎么去玩吗?”
律言佑对着镜子抓了抓自己被帽子压的有些凌乱的头发,“让你去玩,你上游艇来跟这群野男人玩?”
林书幼抱着手,“你不也一样,上了游艇,还变成了野男人?”
律言佑:“我那是来抓你回去,戏做的差不多了,该撒网了。”
林书幼不为所动:“这么快吗?”
律言佑走过来挨的林书幼近了些:“快?我再不来,我头上的绿帽子,不知道还要多几顶?”
林书幼把手放下来,转过身子,离开律言佑气息盘旋的地盘:“你少诬赖我,我可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律言佑低头,微微弯着腰,对上她的眼睛。
林书幼脖子一缩,“你干嘛?”
律言佑:“那你刚刚——是想做,还是不想做。”
林书幼:“我当然不想做啊。”
律言佑:“不想做最好。”
林书幼心跳的砰砰的,她随手拧了拧矿泉水,尴尬地没拧开,“我心里有谱,要不是你激我,我怎么会在外面,跟别的男人扯上什么瓜葛。”
律言佑从她手里拿过那瓶没拧开的矿泉水,听林书幼这么一说,心里舒服了一些,但是想到刚刚没有完成的那个吻,又觉得有些烦躁。
像是从心底里的软肉里长出来一些小芽,又痒又涨,撩人的很。
他想冲个冷水澡,冷静一下。
律言佑把矿泉水宁开来递给林书幼,“我要一份换洗的衣服。”
林书幼惊讶:“哥哥,哪里给你去弄换洗的衣服?”
律言佑指了指电话,“给客房打电话,就说你未婚夫给你送了东西,他们会拿过来的。”
林书幼白了他一眼,拿起电话:“这都安排了,那你怎么不光明睁正大来,混在小模特圈子?”
律言佑:“你别忘了,我们在外人看来,感情非常不好,我怎么可能,大张旗鼓地来找你。
林书幼:“在我看来,我们感情,也非常不好,谢谢。”
林书幼接起电话,跟客房服务聊了一会,捂住话筒扭头问律言佑:“给你送哪个房间?”
律言佑拿过电话,“送1088。”说完,他就挂了。
林书幼:“送我房间干什么?”
律言佑指了指自己,“我这样,在这艘船上,开不起房吧?”
他用一种“我只是个刚出道的新人”的眼神看着林书幼。
林书幼用一种“我是个有夫之妇不能随便收留你”的眼神反看律言佑。
林书幼拿捏他:“你这样,平白无故地住在我房间里,言佑哥哥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不行不行,我不能给言佑哥哥带绿帽子。”
“林书幼——”律言佑几乎是咬着牙,一步跨过去抓她。
林书幼轻巧一躲,看着律言佑恨的牙痒痒,心里有些小得意。
没得意过三秒呢,手上被人拉了一把,脚下一轻,小腿绊倒椅子,她直挺挺地躺到了床上,随之而来的,是压制在她身上宽厚的身子。
林书幼盯着天花板,顺便盯了盯此刻扣着她手腕把她囚.禁在chuang上的律言佑,她动了动手腕,眼珠子转了圈,微微有些透不过起来:“律言佑,你不光彩,说不过就动粗。”
律言佑刚刚只是想拉过林书幼,捏捏她的脸小施惩戒,没想到却出了意外。
他本想立刻起来,但是看到林书幼这涨红的脸,突然就想逗逗她,他索性手肘支撑在床上,撑着身子,说的有理有据:“培训的时候说了,能留下客人的房间里,那就是光彩,能留在客人的床.上,动.粗也是一种情.趣。”
他说话间带着笑意,气息撩人,撑在一侧的手臂撑着衣服,敞着锁骨,偶尔低头间,细密的胡茬轻巧地抹过林书幼的脸。
林书幼涨红着脸,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你这胡.茬,也是情趣吗?”
她鼓着腮帮子,眼神蹬着他,看上去又生气有有些可爱,律言佑没忍住,右手失去力道,头就埋在她脖颈间,笑的岔气。
林书幼用脚踢了踢他,“你笑什么?”
律言佑不说话,笑的依旧停不下来,而后,索性也不撑着了,松了手腕,抵在她脖颈,看着她白皙皮肤下的红晕延展到锁骨。
林书幼被密密扎扎的胡茬戳的汗毛倒立,她推开他,嘴里嘟囔:“痒”。
“哪儿痒?”律言佑可算是让开了,手肘支在床上托着个脑袋在旁边打趣她,“是不是因为最近跟不三不四的男人玩,长虱子了。”
林书幼起身,抓过枕头,丢过去,“你才跟不三不四的人玩呢!你才长虱子呢!”
律言佑抓过枕头,笑着摇摇头,没说话。
门铃响了,律言佑开门拿了衣服,送衣服的小哥看到林书幼房间里出来个男的,连头都不敢抬就走了。
律言佑很自然地进了浴室,“我洗澡了。”
林书幼脸上的红晕还没有退下去,“啊、洗澡、我这儿吗?”
律言佑捧着一堆衣服,看了看外面,好像在反问,“难道海里吗?”
浴室门一拉,磨砂的移门就透露出模糊的人影。
淡定啊,淡定啊林书幼,什么场面没见过,不就是个男人洗澡吗?
结婚这么扯淡的事情她都做了,还怕洗个澡吗?
林书幼在套房外面的客厅走来走去,老觉得心生不宁的,她刷着手机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
等会出来,她不能看他,至少眼睛,只能平视,绝对不能转移半寸!
门一开,律言佑穿着条睡袍出来,他敞着半个胸,头发还是湿的,一出来就张望,“吹风机呢?”
“哦、哦……”林书幼直接扭头过去,不看律言佑,目不斜视,水平端正,只是身子蹲下来,在客厅的沙发下一阵摸索,“这儿这儿。”
律言佑望着林书幼那睁着眼却好久都摸不到吹风机的样子,皱了皱眉头。
他没接过林书幼递上来的吹风机,反而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整个人往上提。
律言佑:“这是怎么了?夜盲又变严重了?”
林书幼的手碰到他袒露在外的滚烫的皮肤,她“呀”了一声,手里的一吹风机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律言佑低头,看了看她立刻缩回去的手和此刻刹红的耳朵,弯了弯唇,右边的手不着痕迹地扯了扯,左边的肩膀一斜,原本就没有完全穿好的睡袍此刻半身都几乎掉下来。
未了,他望着此刻几乎是缩在他怀里,一动都不敢动的林书幼,撇撇嘴,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林书幼,你今天是不是,过于主动了?”
作者有话说:
律言佑:我绿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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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46章 、晋江独发
◎“你是不是吃我豆腐了?”◎
林书幼慌里慌张的推开律言佑冲出来,而后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咬牙,转回去,闭着眼睛,把律言佑的衣服穿好。
林书幼把头扭到一边。“别说我占你便宜,我可是一点都没看。”
律言佑抓住她闭着眼睛胡乱把他整理衣服的手,“你就这么不敢看?”
林书幼依旧闭着眼,从律言佑手里,把自己的手抽回,“不是不敢看,是不想看,你有什么好看的。”
律言佑一笑,放开他,回了浴室吹了头发。
林书幼还不忘叮嘱他一句:“你记得把衣服穿好啊。”
“知道了。”律言佑拿着毛巾抹着头发,而后对着镜子吹着头。
律言佑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突然就想起了跟那帮小野模来的时候,他们在窗舱里的话了。
“列哥,有个事,我想跟你请教请教。”
那个叫列哥的态度不太好,但是嘴上还算和蔼,“你说。”
“我们就想问问,为什么每次这样的局,你都能留下,我们哥几个,咋就没有那么好的机会。”
列哥:“说到底,你们还是不懂女人。”
“别觉得自己高冷个头颅就觉得自己很酷,这样乍一看是比较有征服感,但是女人,还是比较喜欢有反差感的。”
“反差感?什么是反差感?”
“撒娇,卖萌,无赖,总之,怎么黏人,怎么好使。”
“列哥你是不是坑兄弟我们,女人不都喜欢有男子气概的吗,撒娇耍赖这种手段,我们是看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