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玩爸爸妈妈的游戏吧?”
“好呀好呀,我当爸爸,你当妈妈。”
“还有个宝宝呢!”
“珩珩当宝宝!”
“好。”
脑海里突然想起的声音似乎与现在的情形不太相符,她压抑着尽量不让这些记忆再次冒出来,她的脑子有时候会冒出一些莫名奇妙的记忆,比如某某曾经欠她多少钱还没有还,
墙壁上的时针指向了七点,估摸着也该回去了,她将塑料包装团起来准备扔掉,一个声音让她为之一震,
“别走!”
恍惚中,似乎回到曾经的青葱岁月,她转过头去寻找刚才的声音,
屏幕上的身影让她有了继续在这儿待下去的念头,
一个破烂的牢笼,男人盘坐在地上,披散着头发,脸上满是鲜红刺眼的血迹,他穿着古老的衣服,破破烂烂,像是刚从泥泞的土里滚过一样,眼底露出了凶狠的模样,传达着他的不屑,怒火与惧怕,在他的眼神特写时,梁灼就像被吸进去了,周围似乎只有他与她的存在,
“帅惨了!”店员激动的声音倒是让她从中清醒过来,“是挺帅的,演的又好。”她说着大实话,看着店员更加激动的样子,就像找到知音一样,
“你也喜欢”“一直都喜欢。”店员给她竖起大拇指,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是会容易被长的好看的人迷惑的,
某灼:他可不是表面这么纯良。
某白:……我很单纯的。
“麻烦借个电话给我。”刚才的热烈讨论让店员对她甚是大方,
她温柔含笑彬彬有礼地接过,搓了搓手开始默背一连串号码,耳边不时有赞叹声响起,电视内的声音也被放大,外面的风鬼哭狼嚎,
她的手指颤抖地拨动着数字,每每拨完都要停顿一秒,足以看出她的忐忑与紧张,终于拨完,她觉得自己就像跨越了一座大山,终于可以登上终点,简直太累了,她将电话轻轻靠在耳边,一只手指不停的在机子上摩擦着,
“嘟嘟嘟。”别接别接,接了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喂?您好。”没有响过三声,那头就被接通,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
“哪位?”
银铃般清脆的女声从她的耳朵传进大脑,她的脑子现在有点嗡嗡的,
“对不起,打错了。”梁灼匆忙挂下电话,整个人的脑子里从急速缺氧的状态中慢慢清醒过来,她能够感受到自己澎湃的心跳声,像店员道了谢之后,她跨越那道门槛,离开了。
……
柔和灯光下是一双翻着书本的修长手指,它的主人释放出他温柔慵懒的声音,“是谁”
“一个女孩子,打错了。”银铃般声音的女人将手机递给男人,男人修长的手指接过,他垂下眼看着,是一串陌生的数字,
“接了部新戏,明天把剧本给你。”
“嗯。”
女人走后,
他沉默了几分钟,又将屏幕点亮输入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等待了5秒钟,冰冷的女声机械般传来,
“您好,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sorry……”他一直将声音听完,又恢复了嘟嘟的声音,一如往常般。缓慢拿下手机退出界面,关闭。
无数次了,他依旧抱着希望,幻想有些人还是会回到他的身边,他最近总是想起以前的日子,那时候他有过温暖,有过笑语,在现在这冰冷的世界里那些回忆显得这样温柔,
走进浴室,站在镜前端详着镜中日益成熟的脸,少年的气息依旧散发着,却渐渐成熟,曾经的他是青葱少年,现在历尽沧桑,他决定洗去一身疲惫,
室内升起白雾,玻璃上是层层雾气,朦胧中男人优美的线条模模糊糊,他闭着眼睛享受着水冲下的不管不顾,他的脸被水冲过,变得清醒,关上,身上细微的雾气慢慢升腾,升腾于白色的天花板上渐渐散开,
套上浴袍,被暴雨砸下的声音吸引,走到窗前看着窗外被雨模糊了的景色,室内昏暗的柔灯,与窗外的景色倒像是两个天地,温柔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被倒映的影子勾勒出棱角分明的脸庞,他有些无趣,拉开房门,走进一个房间,一架白色钢琴被放在房间正中,透明的四周让它盛是高贵,足以见他的主人对它的宠爱,
男人轻启琴盖,准备了10秒钟,双手放在琴键上轻按琴键,缓慢如流水的乐声慢慢荡开,本是无声的房间,却也显得温柔了。
梁灼街头漫步向着自己家的方向,路人与她对视又匆匆移开,基友说她不笑的时候就像盯着自己的仇人一样,面无表情的,一脸凶样,她微微勾起唇角,一脸纯良,人畜无害,
走到一幢现代化建筑下,一束温暖的灯光照耀着地面,门口站着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在这只有几度的温度下大叔依旧穿着自己的制服,在门口转悠,看着梁灼走过来微微笑着,
“现在才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