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师,这位是孟白燃。你多多帮助啊。”
“好的好的。”少年看着眼前这个头发乌黑,一脸慈祥样的中年人微微眯起他的小眼睛,并且推了一下他的眼镜,
“跟我走吧。”
要是问梁灼再次见到孟白燃是什么感觉,她现在只想静静的蹲在角落里或者把自己隐身,
她刚才正在跟同桌和八卦老弟热烈地探讨即将到来的转校生是叫孟白燃还是白燃时,对她很是重视的班主任推着他的小眼镜就进了教室,并且在她高声呼喊中,她看见了跟在班主任后面的主要人物,梁灼现在想骂句脏话,偏偏这人物还朝着她这边走过来了,
他逆着光的方向走来,梁灼想起不久前看过的一句话,美丽,总在极目远眺的远方,它是光是信仰。
少年目视前方,在听到班主任叫了一声梁灼后,他的嘴角有了弧度,然后很快消失,其实他早就看到她了,当然是在她喊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女孩看到他后的满脸震惊,慌张,欣喜,他是一个不落,他走到自己的位置,全场的目光是对他的注目,场面寂静诡异,连班主任都安静的看着他,耳边是故意压低声音对他的讨论,微微的躁动在少年的周围散开,他将自己的桌椅擦了一遍,坐下来整理新发的书本,
“我没骗你们吧!”八卦老弟用他有史以来最低的声音讨着赞赏,同桌金瑞利早就和一些女孩子一样一直看着她的男神,梁灼有些做贼似的往后瞄了一眼,发现少年正在看她,转过头代替而来的是微红的脸颊,
“你脸咋这么红?”同桌真是不怕死的疑问道,“你是不是也被我男神的魅力折服了?”
她现在真想封住同桌的嘴,用自己凶狠的目光吓吓她,她又看向周围一圈,好在班级已经有了些声音,没有人注意这里的情况,
她一直是三年一班的班长,班主任看重的语文课代表写着一手好字,还代替班级参加了学校举行的书法比赛,拿到了第一名,平时喜欢画画小画,比如在老师布置了太多作业后,她会满腔怒火地画一个正在喷水的水柱上面是Q版老师泪眼婆娑地叫喊,就这样一个人今天又被那个主要人物给中招了,
自从孟白燃转到三年一班梁灼那个每天淑女的喽,用她妈话来说简直像个小媳妇,她不得在她青梅竹马面前好好表现表现,说来也奇怪,也过了这么些天,他怎么都不跟她说个几句话,无非就是“班长,我没有这本书。”“班长,我没有练习本。”“班长,厕所在哪里?”梁灼“……”
对于他询问的厕所在哪里这个问题她倒要好好说说,我们温柔的班长是这样说的“对面那栋楼二楼最里边一间。”
“你能带我去吗?”
找抽呢,我去男厕所还不得被当成变态,当然她可不会就这样把自己原形给暴露了,
“我不能去,你去找个男孩子陪你一起吧。”
“在这里我只认识你和其他人不熟。”
“……好吧。”
梁灼像个导游一样一路的给他介绍,
“你看那是我们学校寿命很长的一棵树,都有上百年了。”
“那边是学校的池塘,还有好多鱼呢,你没事可以去那边看看。”
“这边是老师们的办公室。”
……
梁灼觉得自己一天都没有说过这么多话,喘口气的功夫,少年收回视线看着她,她的一口气被自己吃进去了,她这才仔细地看到少年的眼睛下有些乌青,并很是疲惫,好像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觉了,他的头发有些长了,刘海有些遮住眼睛,他的眸子里有些红,但是却散发着光,流光溢彩,梁灼只看见他的唇轻启,
“我回来了。”
第 3 章
有时候人真是奇怪的物种,日子久了,感情淡了,自己是解脱了,受伤害的确是旁人。
梁灼还有一个发小,不过性别女,名字余洲,以前房子没有拆迁的时候,她们俩还有孟白燃天天一起厮混,她和余洲是胆子大并且比较调皮,孟白燃每次就两手交叉在胸前看着他们闹也不参与,后来,孟白燃的妈妈带他到处走南闯北,估计是望子成龙吧,从梁灼和余洲,孟白燃,变成了梁灼和余洲,这在当时只有10岁的孩子心里也是有影响的,
余洲的爸妈最近离婚了,说是性格不合,已经十几年了,现在才感觉不合吗?梁灼记得那天晚上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见余洲微微抖动的肩膀,还有她轻轻的哭泣声,心里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眼泪被她憋着一直就不敢落下来,她怕自己的眼泪落下来了,余洲也就崩溃了,
那天晚上,是她们俩一起睡得,俩人从童年趣事一直聊到最近学校的八卦,余洲不是个心里脆弱的人,她说她就是接受不了,那股劲过了,她就好了。也是十六七岁的年纪毕竟也懂了点事情,再怎么做也改变不了那两张醒目的离婚证。
学校最近的事情也多了起来,班主任下完课后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同学们瞬间接收到信息,要发生大事了,有些人就松松垮垮的伏在桌上,还有些人紧盯着班主任,听他接下来的关键信息,
“下周一第一次模考,同学们好好准备。”说罢,贴了张座位表在消息区域,夹着他的书就哼着歌儿走出了教室,看着班主任走远了,同学们才释放出保存很久的疲惫声,鬼哭狼嚎,感觉要把这一楼层给穿透,路过教室的一些人还往里瞧了瞧,梁灼坐在窗边有些尴尬,只能向右看着那群罪魁祸首,消息区域的那张座位表有些醒目,她放下手中的笔走到讲台用指尖按在名字上一个个寻找,一班,指尖还没有停止继续往下移,结果在最后出现了她想要看到的名字,孟白燃,六班。
她走回位置的时候,少年迎面而来,梁灼平视前方的眼睛迅速下移看着地面,擦肩,而过,她想起上一次少年对她说的话,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那时候正是上午时分,校园绿草地被太阳照耀着,两人站在草地中央的石子路上,四目相对,少年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她,无畏,坦荡并且温柔,她那时候也是像这样受不了的低下头,梁灼觉得他的眼神太毒辣了,他如果去当个心理专家,那些人会不会把他们的秘密一股脑儿全告诉他了,惹不起惹不起,不过可以偷偷看,她回到位置,发现教室内只有少年一个人站在讲台上,白色的体恤衫外穿着黑白格子外套,清冷秀美这四个字来形容现在的他再恰当不过了,几个女生也抬头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粉红心心,少年没有发现,只是用着自己的指尖点着上面的名字。